“怎么比法?”
桓劍熙道:“師兄,你我二人皆為琴心境,丹田中存儲的真氣不會差的太多。那咱們就比在同一個時辰內(nèi)誰先起身,如何?”
眾所周知,打坐主要的功效是讓真氣在筋脈中循環(huán)周天,此外還可以汲取周遭靈氣的作用。若是無限打坐下去,境界高之人會受益無窮,但境界低的人有撐爆丹田的危險,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會稍息片刻再繼續(xù)。
登時心下冷笑:你太乙堂雖然擅長以氣馭劍,但想用這等方式騙我賭輸,做夢吧!
白芍挑挑眉,盯著桓劍熙看了一會,不動聲色地念了一道口訣,然后緩緩說道:“簡而言之就是誰坐不住了就算輸了?!?p> “正是。師兄以為如何?”
“我不介意?!卑咨贮c點頭,話鋒一轉(zhuǎn):“但你的賭注呢?該不會和那聶劍青一樣,也拿一本劍譜?我可沒興趣?!?p> 桓劍熙搖搖頭,道:“若是以本堂功法作為賭注,萬一輸了,他日堂主歸來,定會遭受責(zé)罰?!?p> 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緩緩說道:“師弟早些年偶然得一瓶瓊花露,師兄也許不知,這瓊花露可是入夢閣……”
話未說完,便被白芍打斷?!皼]興趣?!?p> 心道:這玩意也就你們當(dāng)個寶,老子前些日子在入夢閣都快喝吐了。
再者,哪有拿一瓶酒換一個山頭的?
到底是你沒見過世面還是欺負我不識貨。
見白芍毫無興趣,桓劍熙只好將瓊花露收了起來。沉思片刻后,從懷中取出一株草。
白芍目光立時就被這草藥吸了過去。
只見這株草充盈著生機,邊緣還散發(fā)著絲絲仙氣,根部粗壯,個頭很大,明顯有年頭了。看來,不論拿來煉丹還是直接服用,絕對都是上品。
但這桓劍熙詭計多端,白芍只好強忍欣喜之色,以免被他拿捏,坐地起價。
桓劍熙道:“師兄覺得此草如何?”
白芍佯裝不知,問道:“看上去不凡,但還請師弟介紹一二?!?p> 桓劍熙緩緩道來:“此乃紫金草,出產(chǎn)自神農(nóng)莊,每十年僅產(chǎn)五株,可讓服食者在騰云之下直接突破一個小境界。”
“竟然如此神奇!”白芍立即作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
見白芍動了心,桓劍熙繼續(xù)道:“那是自然,師弟既然要和師兄賭一個峰頭,肯定也不能拿出太差的賭注不是?”
“嗯,此物作為賭注的確夠了?!卑咨贮c點頭,又問道:“但若你我二人在一個時辰內(nèi)無法分勝負,該當(dāng)如何?”
桓劍熙見白芍答應(yīng)比試,哪顧得上其他,好不思索地說道:“若真如此,便算平手,就當(dāng)和師兄不打不相識了,如何?”
白芍欣然應(yīng)允?!昂茫蔷烷_始吧。”
二人隨即走到崖邊,各執(zhí)一方,相視一眼,開始打坐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桓劍熙主修氣功,自然對運氣之道十分熟悉,不論是經(jīng)脈還是真氣運轉(zhuǎn),都能控制的十分精確,但隨著時間流逝,卻愈發(fā)眉頭緊皺。
不知為何,換做平時,丹田真氣早就填滿了,可如今還是空空如也?
再次感知一番,發(fā)現(xiàn)時間竟然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兩個時辰!
但另一邊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頓時心下駭然:難不成白芍想賴賬,趁著自己潛心打坐,偷偷跑去找夏侯翎搬救兵了?
想到這,他連忙站起身來,看向白芍這一邊,發(fā)現(xiàn)仍在原地,這才松了口氣。
但既然已經(jīng)站起來了,這場比試也只能算平局了……
他走過去,拍了拍白芍肩膀,道:“師兄,起來吧,已經(jīng)快兩個時辰了?!?p> 白芍緩緩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盯著崖邊石壁看了一眼,笑道:“師弟,你輸了?!?p> 桓劍熙聞言一愣,詫異道:“這是為何?如今時間過去兩個時辰,早已超過約定期限,按照約定當(dāng)算平局才是,怎么會算輸呢?”
“師弟真是說笑?!卑咨治⑽⒁恍Γ焓种赶蜓逻厜Ρ谏系穆┛?,道:“分明才過了兩刻鐘,又如何說是兩個時辰?”
桓劍熙聞言大驚。他滿臉詫異地跑到漏刻前看了半晌,然后猛地一抬頭,發(fā)現(xiàn)果然如白芍所說,烈日的方位比起打坐前幾乎沒怎么變過。
“這怎么可能!”
白芍根本不理會他,淡淡道:“可不可能的不重要,結(jié)果就是你輸了,師弟切莫賴賬啊?!?p> “你!”桓劍熙瞇起雙眼,臉上顯露一抹陰狠之色,道:“難不成,你用了什么方法?”
白芍自然不是吃素的,剛準(zhǔn)備坑他,卻聽此時天空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愿賭服輸?!?p> 抬頭一看,只見夏侯翎飄然從天而降。
白芍連忙行了一禮,道:“師姐好?!?p> 夏侯翎瞪了一眼,道:“一邊去?!?p> 桓劍熙明顯慌了。
算計其他弟子是一回事,但如果管事的來了,肯定不敢造次,連忙行了個禮道:“弟子參加夏侯堂主?!?p> 夏侯翎言語中透著威壓,冷冷道:“桓劍熙,好好的太乙堂不待,跑到這欺負人,蠻有閑情逸致啊?!?p> 桓劍熙大氣都不敢喘,忙道:“夏侯堂主誤會了,弟子只是聽聞白師兄初來此峰,特來拜會,絕無惡意!”
“你怎么想我不管,但輸了就要兌現(xiàn)承諾?!?p> 桓劍熙一想,如今這紫金草定然是保不住了,頓時覺得肉疼,直接心一橫,道:“并非弟子不認賬,只是此事深有蹊蹺。弟子每日打坐,早已不下千次萬次,怎可能連時間都掌握不好?弟子…弟子質(zhì)疑白師兄耍詐,還請夏侯堂主做主?!?p> “哦?”夏侯翎眉頭一挑,看向白芍,問道:“桓劍熙說你耍詐,可有此事?”
白芍心下冷笑:方才開始比試前,老子直接給桓劍熙下了幻術(shù),以至于產(chǎn)生錯位時間差,進而讓他一敗涂地。
但這話肯定不會說出來。
抬頭一看,見夏侯翎嘴角竟然隱隱有些笑意,頓時放下心來。
看來這裁判屁股已經(jīng)歪的沒邊了。
白芍自然順勢說道:“師姐,我二人的比試,自然十分公平。更何況,比試本身就是由桓兄提出,內(nèi)容也是他定的,我又怎么能耍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