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定修行體系
屏山郡有四個區(qū)——
東屏區(qū)，西山區(qū)，南市區(qū)，北市區(qū)。
梅間此時所在為最繁華的東屏區(qū)。
當(dāng)然，他住的地方只是東屏區(qū)外圍，最差的一截地段，靠近南市區(qū)，與倚翠樓隔一條街道。
他準備去南市區(qū)逛一逛，買點畫紙顏料。
南市主要為布帛，成衣，筆墨紙硯等物品的交易場所，北市為食材原材料，類似農(nóng)貿(mào)市場。
剛走沒多遠，他就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幾乎人人都在談?wù)摗?p> 屏山郡的宵禁時間改了。
原本是戌時四刻（晚上八點）至次日寅時四刻（凌晨四點），此為天胤各州郡通用，但各個郡縣最高行政長官可以因地制宜，稍作調(diào)整。
此時，屏山郡的宵禁時間，晚上提前了一個時辰，也就是酉時四刻（山上六點）就要開始宵禁。
而早上也延遲了一個小時，卯時才放開（早上五點）。
新的宵禁制度今日開始實施，衙門午間已經(jīng)貼出了告示。
宵禁提前，受影響最大的自然是城中的坊市與青樓。
當(dāng)然，宵禁不代表不能營業(yè)，還是可以營業(yè)的。
只不過到點了不能外出，也不能開門接新客，須一直等到次日宵禁結(jié)束。
至于人待在房間里面，是點燈通宵，還是直接睡覺，官府并不會干預(yù)。
梅間抬頭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就要六點了。
看來，今日去南市閑逛是不可能的了，必須盡快回去。
古代的宵禁可不是開玩笑的。
到了點還在外面瞎逛，會被當(dāng)做歹人直接抓進地牢！
街坊間，行人紛紛歸家，店鋪接二連三關(guān)閉。
偶爾走過一隊巡邏的衛(wèi)兵，也大聲催促還在奔波的路人盡快回家。
梅間不敢多做停留，快步回到廉租小屋，掩上房門。
靜姝躍然而出，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相公！”
她待在畫中，雖然不能感知外界，但與梅間存有一絲奇特的聯(lián)系。
當(dāng)梅間靠近的時候，她會有所感知。
這種感知類似于心有靈犀，并非是對靈力的感知。
梅間如今也畫了好幾張?zhí)N含靈力的畫作，只要處在感應(yīng)范圍內(nèi)，他能感應(yīng)到，靜姝也能。
但靜姝若是處在畫中，便不能感應(yīng)外界的靈力變化。
“相公去買畫紙的，為何回來兩手空空？難道坊市關(guān)門或者賣完啦？”
梅間輕笑一聲：“應(yīng)該是關(guān)門了吧？我半路上就打道回府了！城里面宵禁提前一個時辰，再有一兩刻鐘估計就要宵禁了?！?p> 靜姝嗯了一聲：“相公明日可要早些前去。”
梅間點頭：“那是自然。”
他展開一張用了大半的畫紙，盯著畫面上的環(huán)首刀怔怔出神。
屏山郡宵禁提前，肯定跟最近頻發(fā)的靈異事件有關(guān)。
一個原本沒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忽然出現(xiàn)了靈力這種東西，引起恐慌在所難免。
梅間最為擔(dān)心的，其實是天胤王朝官府對待異端邪祟和詭異莫測力量的政策。
他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此前看過的歷史書，影視劇和小說，都不乏這方面的記載和描寫。
古代世界，對待超凡力量，要么敬若神明，要么直接抹殺。
就目前靈力表現(xiàn)出來的特征，不太可能會被當(dāng)做神明對待。
一旦被官府知曉，證實，大概率會遭到極其兇狠的抵制，比如砍頭，焚燒，凌遲等酷刑。
梅間已經(jīng)意識到了靈力的存在。
他自身的靈力，目前來看，只會作用在筆墨和畫卷上。
不去調(diào)用靈力大肆作畫，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還是比較低的。
只要小心謹慎一些，不讓人發(fā)現(xiàn)靜姝的存在，即可無事。
他原本以為，就算靈力復(fù)蘇，官府也不會立刻做出應(yīng)對措施。
怎么著也要等上一月兩月。
沒想到才過去了幾日，屏山郡就改了宵禁。
他此時是萬萬不能再浪了，而且也必須盡快發(fā)掘出靈力的其他妙用，爭取得到一些保命手段。
身為穿越者，看多了網(wǎng)文，總是會將超凡力量與血肉之軀，精神，以及各種偉力聯(lián)系起來。
而此時，梅間體內(nèi)的靈力也確實對軀體有一定程度的增幅，但并不明顯。
單單論力量，他遠遠比不過靈力只有他十分之一的靜姝。
靜姝可以很輕松的就把他攔腰抱起，四平八穩(wěn)的放到床上。
而他卻是連提一滿桶水都有些晃蕩。
此外，靜姝也能以神控筆，也能畫出蘊含靈力的大作。
靈力在靜姝體內(nèi)發(fā)揮的作用，要遠遠強于在梅間體內(nèi)。
這讓他不免懷疑，難道是血肉之軀桎梏了靈力的發(fā)揮？
梅間一邊思索，一邊與靜姝交談。
時間飛速流失，轉(zhuǎn)眼已月入中天。
梅間忽然放下毛筆，將面前的畫紙撕的粉碎。
畫上，一共畫了三種具備靈力波動的靜物——鎮(zhèn)紙，蘋果，環(huán)首刀。
這些離開軀體的靈力微乎其微，但與梅間本人依舊存在著一絲感應(yīng)。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知具體方位。
他突發(fā)奇想，若是將畫作破壞掉，其中蘊含的靈力會怎樣呢？
是直接消散掉，還是回歸軀體？
嗯？
撕碎的畫紙墜落在桌案上，那些畫了畫的部分竟然開始快速蠕動。
很快，它們就自行拼湊出了原來該有的模樣。
梅間目瞪口呆。
一旁的靜姝也是捂住紅唇，明眸驚詫莫名。
這特么撕碎了還能復(fù)原？
梅間將五個“蘋果”，兩把“環(huán)首刀”，以及兩塊“鎮(zhèn)紙”挑出，放在一邊。
然后將其他碎紙收集起來，捏成紙團丟掉。
他盯著一小堆彼此獨立，絲毫看不出撕裂痕跡的紙片，陷入沉思。
靜姝紅唇微張，想要開口說話，但又不愿打擾梅間思索，只能暫且忍住。
梅間細細思索片刻，忽然將一塊“蘋果”抓起，湊到鼻尖嗅了嗅。
真有果香！
然后，他張開嘴巴，將畫了蘋果的紙片丟入口中，輕輕咀嚼幾下。
竟然真的有酸甜味！
他吃完一個“蘋果”，接著又去吃第二個，第三個。
只是幾口，就把五個“蘋果”全部吃掉。
畫紙不可食用，但對身體也無害處，就是一些植物纖維而已。
而作畫的墨汁，也都是一些天然原料制作而成，對于人體的危害不大，頂多拉拉肚子。
因此，吃掉了也是無妨。
梅間吃這些東西，可不是僅僅為了試探一下自己畫出的水果有沒有味道。
他最為主要的目的，是想看看能否回收“蘋果”中蘊含的靈力。
沒想到還真成了！
五枚蘋果入腹，其中蘊含的靈力立刻匯入體內(nèi)血肉。
梅間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發(fā)生了某些變化，似乎比之前變強了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蘋果是他昨日畫的，里面的靈力不僅沒有流失，反而還變多了！
雖然增加的幅度很小，但他還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到。
無論是蘋果本身蘊含的靈力，還是放置一天后增加的那部分，都與梅間體內(nèi)原有的靈力存在極為明顯的差異。
具體是何種差異，他無法直接描述出來，只能類比。
舉個簡單而又奇葩的例子——
將靈力比作肌肉，肌肉收縮爆發(fā)出力量，帶動拳頭，將蘊含的動能施加給一塊在太空中漂浮的小石頭。石頭吸收了拳頭的動能，獲得一個加速度。而在加速過程中，石頭的動能不僅沒有消散，反而還長出了肌肉。如果此時抓住石頭，不僅能夠捕獲其中的動能，還能融合它長出的肌肉。
梅間之所以感覺自己的靈力有所增長，就是因為融合了蘋果之中新誕生的那部分靈力。
不，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靈力了，應(yīng)該稱之為……
梅間思緒如電，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以粗略描述這種狀態(tài)的體系——
靈力是根本，不會憑空消失，但會不斷成長，就像血肉之軀一樣。
靈力依托于靈氣存在。
二者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人需要空氣，魚兒需要水一樣。
梅間作畫時，其實是將自身靈力蘊含的靈氣逼出，并吸附一部分天地間自然游離的靈氣，封印在畫紙當(dāng)中。
這部分靈氣自成循環(huán)，繼續(xù)吸收天地間游離的靈氣，然后漸漸演變出一絲靈力。
而這一絲靈力是單獨存在的，與梅間本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如果梅間將其吞噬，則可以增加自身靈力上限。
他之前作畫，以為是直接消耗了靈力。
實際上并不是。
他只是消耗了大量靈力儲存的靈氣，就像劇烈運動消耗體力一樣。
休息一下，即可依靠天地間游離的靈氣恢復(fù)過來。
整個體系相對于已經(jīng)具備靈力的人來說，很簡單，很容易弄懂。
但對于沒有靈力的人來說，就很難理解了。
梅間也是連續(xù)吞吃了五個“蘋果”才意識到其中的關(guān)鍵。
這種體系對于穿越者來說也很好理解，與網(wǎng)文當(dāng)中常見的修煉體系類似——
靈氣是關(guān)鍵，靈力是根本。
但這并不能用來解釋為何靜姝的靈力比他弱小，增幅的力量卻比他要強。
梅間吐掉嘴中殘留的碎紙屑，繼續(xù)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