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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深淵

第九章 浴缸戰(zhàn)士

失憶深淵 雙重黑影 3107 2022-11-11 22:38:30

  清晨,熹微的陽光灑向每一個早出的身影,暖風(fēng)蕩漾,吹散世間漂泊的命運。

  遲芳菲見嚴歆璇在搏斗中留下了不少傷疤,便提議和她同去醫(yī)院進行一次全面的體檢。生性熱情的她,還將家里過時的折疊手機借給嚴歆璇,并用自己的身份證為她申請了手機號和電子郵箱。

  嚴歆璇發(fā)現(xiàn),如今的醫(yī)療技術(shù)果然突飛猛進,短短幾分鐘,就可以把內(nèi)臟到骨骼的所有情況查得清清楚楚,只是每份體檢報告都要院長簽批,認證通過后才能發(fā)給本人。

  這一天,遲云提前來到位于上海中心大廈111層的陸壓地產(chǎn)總部,接待他的一男一女分別是周褚濤、題雨涵兩位中層領(lǐng)導(dǎo)。二人都西裝革履、文質(zhì)彬彬,偌大的會議室里,三人很快就聊入了主題。

  周褚濤先是穩(wěn)重地說道:“遲記者的敬業(yè)精神令我十分敬佩,據(jù)我所知,暗中販賣‘能力’的機構(gòu),是黑洞生物科技公司,法人代表叫喬裕姍,您可曉得她的情況?”

  遲記者謹慎地搖了搖頭:“這個我尚不了解,不過如果您確定是黑洞公司所為,我一定會一查到底?!?p>  題雨涵聽罷也畢恭畢敬地說:“真羨慕像您這樣的資深記者,能為社會做這么大貢獻?!?p>  遲云喝著咖啡苦笑了一下:“題總?cè)⌒α耍掖_實曾勵志做一名獨立新聞人,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記者的所有稿子都要套模板,否則就會犯政治錯誤。你說要是連新聞都成了套路,那自由不就成了供在天上又埋在地下的祖宗了嗎?”

  說完三人都笑了出來,隨后一位姓郎的總監(jiān)也加進會談,此人年紀稍大,相貌鄙陋,還喜歡在交談的間隙照照鏡子,用食指和中指夾了一下蓬亂的劉海。

  與此同時,嚴歆璇和遲芳菲正在趕來的路上。記憶里上海中心自2016年起就是全國第一高樓,坐落在黃浦江的拐點,周圍遍布直通云橋的摩天大廈。走進那寬闊的大廳,嚴歆璇開始忐忑起來,但抱著尋找詹馳的信念,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邁進了高速電梯。

  然而,人生往往事與愿違,當(dāng)嚴歆璇走進會議室時,她竟然看到了十年前闖進她家的三位惡人。

  原來,那姓郎的總監(jiān)便是詭計多端的專車司機,斷血狼;周褚濤則是曾要拿電鋸切她的蘋果青年,手術(shù)刀;題雨涵是當(dāng)年假扮陪酒小姐和服務(wù)員的叛逆少女,地獄寒。

  意外撞見嚴歆璇后,這三人似乎也極為震驚,高雅的紅木桌子前,他們惶恐地擠眉弄眼,均不知該如何處置。

  嚴歆璇見狀拔腿就跑,但這時一位身披黑色風(fēng)衣、頭戴智能墨鏡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緊接著,那人拿出了一罐黑色的噴霧瓶,對準嚴歆璇和遲氏父女的面部噴了過來。

  在三氯甲烷合成物的強烈刺激下,嚴歆璇立即頭暈?zāi)垦?,倒地不起?p>  模糊的意識中,她隱約聽到斷血狼阿諛奉承地喊著那人的名號——索命法官。

  朦朧交錯的世界里,嚴歆璇依稀感到,索命法官將遲氏父女關(guān)進了一間普通庫房,卻將她扔在了一個有專人持槍把守、大門由加厚鋼板制成的辦公室里。

  嚴歆璇趴在骯臟的地面昏睡不醒,當(dāng)她再次恢復(fù)意識,已是三小時后的正午。500米之上的高空中,她艱難地站起身,發(fā)現(xiàn)這辦公室活像一座軍用碉堡,里面還有一個房門緊閉的獨立衛(wèi)生間。

  厚重的鋼板門緩緩打開,兩名膀大腰圓、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但他們的行為極為古怪,竟端著一份香氣四溢的小南國外賣向廁所走去,絲毫沒看嚴歆璇一眼。

  嚴歆璇暫且將這二人記作牛頭馬面,只見他們猶豫不決地停在衛(wèi)生間門口,還擺出了一副拆彈部隊開啟倒計時的緊張模樣。

  牛頭訓(xùn)練有素地舉起大黑星手槍,按下保險栓,如臨大敵地向前瞄準,他小心翼翼地呼吸著,幾滴汗珠從臉頰慢慢淌下。

  馬面雙手顫抖地端著豐盛的菜肴,緊緊咬著牙,仿佛即將踏入一座有去無回的刑場。

  平凡無奇的廁所旁,牛頭深吸一口氣,一腳把門踹開,又目光警覺地視察敵情,時刻準備扣動扳機。

  馬面如履薄冰地將美食送了進去,然后便像逃命一樣關(guān)緊房門,迅速跑開。

  艱巨的送飯使命完成后,馬面氣喘吁吁地說:“送了這么多次了,里面那人一直紋絲不動,他真有那么可怕嗎?”

  牛頭擦了擦汗,小聲回應(yīng)道:“連索命法官都忌憚的人,豈是咱們能對付的!你信不信,稍有不慎,他就能在幾秒內(nèi)把所有人殺光?!?p>  二人如釋重負地走出辦公室,再次關(guān)嚴鋼板門。直到這時,嚴歆璇才明白,如此嚴密的把守并非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某位被鎖在衛(wèi)生間里的絕世高手。

  抱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心態(tài),嚴歆璇鼓起勇氣,朝廁所走去。

  在開門的剎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位衣著樸素、遍體鱗傷的青年男子,正穩(wěn)如泰山的躺在華麗的浴缸里,他的手腳均被鎖鏈拷住,鼻梁上方被黑色紗布纏繞,如此視角下,竟然與詹馳的面容別無二致。

  嚴歆璇立刻驚訝地喊了一聲:“詹馳,是你嗎?”

  那男子的身體瞬間劇烈顫抖了一下,又猛地抬起頭,似乎也對嚴歆璇的音色異常敏感。

  明亮的燈光照耀著他刀削般的臉龐,沉思良久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說:“嚴歆璇?”

  這不是詹馳的聲音,可嚴歆璇確信,這一定是位同仇敵愾的舊相識。

  于是她立刻為其摘下臉上的黑布,此人的五官與詹馳確有幾分相似,但眉宇間更多了一種強顏歡笑的莊重,困境之下,他的眼中不見一絲恐慌,反而投射著罕見的冷靜與堅強。

  嚴歆璇急忙問道:“我失憶了,你是誰呀?”

  那人澄澈的音色透著難掩的無奈:“我是幾天前把你送進華山醫(yī)院的人,本想等你蘇醒,但被他們抓了?!?p>  這時,他慢慢坐直了身體:“我叫龍未遠,是詹馳的表弟,你要是沒失憶的話,應(yīng)該會記得我?!?p>  嚴歆璇恍然大悟,原來此人便鐘阿姨和龍叔叔的兒子。遙遠的記憶里,龍未遠比她和詹馳小五歲,她只在照片里見過他,那時他還是一位活潑的中學(xué)生。

  龍未遠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阌惺謾C嗎?”

  嚴歆璇點點頭,并將從遲芳菲那借來的折疊手機遞了過去。

  龍未遠負著沉重的鎖鏈,干凈利落地向一眾隊友發(fā)起營救通知,像一位淪落敵營卻依然運籌帷幄的將軍。

  緊接著,他對嚴歆璇說:“擰下洗手池下方的水管,對準鎖孔,幫我把這鐐銬砸開?!?p>  嚴歆璇毫不猶豫地照做了,在這隔音的“碉堡”中,一聲聲金屬的撞擊回蕩在浴缸周圍,看到鎖孔已扭曲畸變,她用力將鐐銬掰開,可開裂的幅度仍不足以讓龍未遠騰出雙手。

  這時,龍未遠靈機一動:“把外賣中的油倒在我手上?!?p>  嚴歆璇擼起衣袖,拎出牛仔骨在龍未遠手腕擦拭,又將西藍花的菜湯全部倒了下來。

  潤滑的油水在皮膚上刮蹭,龍未遠咬緊牙關(guān),全身發(fā)力,終于掙脫了手銬。隨后,他掄起水管,輕松砸了幾下,便將腳鐐解開。

  沖洗過后,龍未遠制定了逃脫的計劃。

  根據(jù)他的指導(dǎo),嚴歆璇急切地敲開鋼板門,一字不差地說:“我是一位醫(yī)生,關(guān)永默抓我來,是為了救關(guān)擎,你們?nèi)ジ嬖V索命法官,我同意合作了?!?p>  牛頭馬面固然不會輕易相信,而嚴歆璇卻裝模作樣地繼續(xù)說:“要是耽誤了關(guān)擎的事,你們付得起責(zé)任嗎?”

  趁對方猶豫不決之際,嚴歆璇突然反手攥住了牛頭的手槍。緊接著,她忽地感到耳畔有一陣大風(fēng)刮來,龍未遠的身影如驚鴻一現(xiàn),無人看清他如何出招,馬面就已應(yīng)聲倒地。

  那牛頭本想大喊,但還沒來得及張嘴,龍未遠便高位踢來。一瞬間,幾滴鮮血噴在墻上,牛頭龐大的身體也轟然坍塌。

  龍未遠繳下他們的槍,將其中一只遞給嚴歆璇:“還記得我是怎么教你打槍的嗎?”

  嚴歆璇接過手槍試了試:“估計摸一摸就能想起來?!?p>  龍未遠點了點頭:“一定保護好自己?!闭f完,他便視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準備帶嚴歆璇離開。

  可這時嚴歆璇突然叫道:“等一等,我有兩個朋友也關(guān)在這,我必須救他們。”

  望著嚴歆璇堅定的眼神,龍未遠深知此時容不得爭辯,于是他只是苦笑著說了一句:“還是老樣子啊?!本彤?dāng)機立斷同意了她的要求。

  靜謐的走廊里,嚴歆璇和龍未遠披著牛頭馬面的西服外衣,故作鎮(zhèn)定地向關(guān)押遲芳菲的房間進發(fā)。

  一路上,偶有陌生的白領(lǐng)迎面走來,但他們無不奔忙于眼前的任務(wù),沒人關(guān)心周圍是否有威脅公司的敵人。

  繞過掛滿油畫的長廊,距終點僅幾步之遙。長廊盡頭,是一架陳舊的排風(fēng)機,有位身披黑色風(fēng)衣、頭戴智能墨鏡的男人恰好在此偷著抽煙。

  畫卷中的古典美人沉默不語,索命法官轉(zhuǎn)過身,和龍未遠震驚地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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