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滴瓶里的藥水正緩慢的通過管子流向星河的手臂,白楊抬頭看了看鹽水還有很多想著可以瞇會,一聽到星河出事的消息連夜趕飛機(jī)回來。索性星河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轉(zhuǎn)到普通病房了,醫(yī)院也考慮到病人是公眾人物的身份安排了單人間病房。
當(dāng)工作人員告訴白楊星河出事的時候她還不相信,打開手機(jī)看到彈出的消息寫著“人氣偶像組合成員星河因舞臺燈具掉落...”的時候整個心突然懸到嗓子口,網(wǎng)上都是當(dāng)時事故的照片和視頻,就算在此刻安靜的病房里,白楊還是能感受到深深的惶恐與不安,從來沒有想過星河會出事,看著她臉色蒼白,頭上纏著紗布的樣子心里一陣泛酸。
“星河,你什么時候能醒過來,是不是在氣我不告而別,快點醒過來吧,我們已經(jīng)兩年沒有說話了。”白楊一邊說一邊掉淚。
“她應(yīng)該不想聽你說話吧!”
白楊抬頭,也是一個兩年沒見的人。
哆啦抱著鮮花輕輕的關(guān)上門,放在桌子上,“她應(yīng)該也不想聽見我說話。”
白楊擦干眼淚,“你來的夠晚的!”
“我在國外,一看到消息就回來了?!倍呃材昧藗€凳子坐在病床的另一端,握了握星河的手,冰冰冷的,“你看看你,把自己搞這么狼狽,手太冷了,給你捂捂,快點醒過來罵我們吧!”
白楊知道哆啦指的是什么,怨怨的看了一眼她,但是手不知覺的學(xué)著哆啦給星河捂手。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能清楚的聽到病房外的聲音,不知不覺,點滴快滴完了,白楊按了按燈,不一會兒護(hù)士進(jìn)來了,哆啦乖乖的站到一邊,等護(hù)士處理好針管后哆啦忍不住問了一句,“她什么能醒過來?”
護(hù)士搖了搖頭,“病人傷到頭部,麻藥時間雖然過了,但什么時候醒過來還不好說?!?p> “好吧,謝謝?!倍呃惭凵癜盗税怠?p> 白楊搓了搓自己的手,開口,“我去外面買個熱水袋。”
哆啦聽見之后,腳比腦子先做出行動跟著出去了,白楊余光瞟到了,回了個眼神:干什么?
“我,,,我也去買熱水袋?!?p> 這是多少年的習(xí)慣,只要隊長往一個方向去了,其他兩個都會緊跟著。
今年的秋天帶著一點寒氣,樹上都光禿禿的,地上像撲了一層金黃色的薄毯,住院區(qū)很安靜,依稀能聽到鳥叫聲,白楊裹了裹外套,七拐八拐的走到大門。哆啦跟著白楊走到大門的時候才感到熟悉,
“這醫(yī)院我好像以前來過。”
“我們以前體檢在這,星河的爸媽在這醫(yī)院工作?!?p> “哦~想起來了,怎么沒看到她爸媽呢?”
“叔叔阿姨前幾天在的,我看他們太累了就讓他們回去休息,我先看護(hù)著?!?p> “嗯?!?p> 超市里人不多,兩人很輕松的找到熱水袋,不過在選顏色的時候難住了,兩人左挑右挑還是拿了個淡黃色的,兩人相視一笑,黃色是她們的應(yīng)援色。
外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兩人沒有帶工作人員,所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醫(yī)院。等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周圍情況不太對勁,護(hù)士和醫(yī)院都在找什么一樣,白楊看到星河的媽媽過來了,忙上去詢問:
“阿姨,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河不見了!”
“不見了?她醒了?”
“我到房間的時候就不見了,應(yīng)該是醒了,但是她頭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亂走的,去哪了這孩子?”
“阿姨您別急,我們一起找?!?p> “好!”
白楊和哆啦在醫(yī)院的各個樓層亂串著,差點連男廁所都進(jìn)去了,就是沒有。
“白楊,我們?nèi)ゲ》靠纯?,說不定星河回去了呢!”哆啦喘著粗氣說。
“好!”
但是打開房間門后空蕩蕩的,“星河,你到底去哪了?”白楊靠著墻喃喃道。
“她會不會被綁架了?”
“別瞎說!”
“那她也許是醒了不想見到我們,你看我們的包,東西都在這,她肯定是知道我們回來了,生氣,不想看到我們?!?p> 白楊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回去哪?”
“啊,我想到了,今天幾號來著?”
“10月15,哦,對啊,10月15!”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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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星河在她們出門后就醒了,她知道自己出事了她們肯定會回來的,但如果不是自己出事,她們要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所以內(nèi)心是生氣的,但是自己又不知道怎么面對她們,把她們罵一頓嗎,想當(dāng)初說走就走。這兩年來自己是怎么過來的,突然身邊少了兩人,所有的活動,采訪,舞臺都要自己獨當(dāng)一面,私下里一個人的時候一發(fā)呆就是半天,連最初不支持自己事業(yè)的爸媽都知道自己不對勁,所以在那一刻星河決定逃避。
星河到了昔日訓(xùn)練的地方,這還是她們簽公司之前訓(xùn)練的舞蹈室,社長把這間房子長期簽下來了,星河到的時候?qū)W員剛剛下課所以舞蹈室里沒人。已經(jīng)兩年沒來這里了,以往每年都會來一次,這里是她們?nèi)齻€命運開始的地方,承載著多少汗水與希望。
想想過去的十年,往事就像跑馬燈一樣浮現(xiàn)在腦子里,快樂的、悲傷的、迷茫的、欣喜的、失望的,在這生命長河中遇到些些許許的人,有多少是在乎自己的,還不都是要過自己的生活,過客終究是過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這句話寫的真好!
眼淚不知不覺留下,舞蹈室的老板也是社長周自全走進(jìn)來看到一個頭上纏著紗布的女生靠著墻獨自哀傷。
“呦,這誰呀,原來是大明星星河小姐姐,怎么,最近流行把紗布綁額頭上當(dāng)發(fā)帶?”
星河聽到動靜就睜開眼了,躲開周自全想要扒拉自己腦袋的手,“你不在家?guī)Ш⒆?,跑著來干什么??p> “我這不是受人所托過來看看嘛!”
星河不想接這個話題,“你這工作室越來越像樣了,富麗堂皇,不像以前,只有鏡子是锃亮的。”
“那還不是托你們?nèi)齻€的福,聽話回醫(yī)院去,她們在滿世界的找你!”
“找!現(xiàn)在知道急了,如果她們都想不到我在哪,這個組合就真沒必要維持了?!?p> 周自全知道星河說的是什么事,撓了撓頭,“還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想想當(dāng)初的你們因為什么能待在一起?!?p> 那是個萬里無云的上午,陽光灑滿了整間屋子,星河在前社長的推薦下來到這里,那天她和哆啦一同跨進(jìn)教室的門,看到了蹲在墻角的白楊,白楊也看著這兩個未來是自己隊友的女生走進(jìn)來,陽光照著她們閃閃發(fā)亮,三個人的命運由此轉(zhuǎn)動在一起。
鐘離億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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