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仕御,怎么又是你。”劉心穎看見老馬那張臉就想吐。
“馬經(jīng)理,您請回吧,我要休息了?!?p> “怎么了,我不能來嗎,今晚想跟你談?wù)勫X的事情。”馬仕御笑的不懷好意。
劉心穎一聽談?wù)撳X的事,心不免緊張起來。
“過來談吧?!?p> 馬仕御坐在床邊椅子上,過了一會又站起來,四處走動,一會擺弄茶杯,一會朝窗戶外看看,走到劉心穎身邊,上下打量著她。
“馬經(jīng)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p> 劉心穎穿著睡衣,纖細的身條若隱若現(xiàn)。暗淡的燈光下,美得有些讓人窒息。
馬仕御一副輕蔑的姿態(tài),附在心穎耳邊?!澳愀莻€宋顧問,關(guān)系很熟嗎?!?p> “還可以吧,讓你費心了?!?p> “你以為我是來向你要錢的?”
“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再給我一點時間?!?p> “我不是說過了嗎,還錢的方式有很多種?!?p> “你要干什么!”
馬仕御趁其不備,一下將劉心穎壓倒在床上。
“你知道嗎,你在公司的樣子,特別迷人?!瘪R仕御捏著劉心穎的臉蛋,仿佛在伺弄一件玩具。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馬仕御的嘴在她臉上肆意橫行著,像一個捕獵者在享受自己的獵物。
他死死壓住劉心穎瘋狂反抗的身體,捂住她的嘴?!安灰?,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嗚~宋教授……”
“你喊誰都沒!”
“啪!”
馬仕御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誰?。 ?p> 老馬一回頭,宋言文正死死的盯住自己,殺神中灌滿了殺氣。
“馬經(jīng)理,請你克制一下自己。”
馬仕御被嚇了一跳,宋言文怎么跟鬼一樣,門明明是鎖上的,他怎么連敲都不敲就走進來了。
“你他媽少管閑事!”馬仕御揮手向言文打過去,他以為練過幾天跆拳道,收拾一個瘦弱的宋言文不是問題。
誰知道,他的一拳打來,胳膊直接被言文死死的扼住。
使出千斤力氣都掙脫不開。
“宋言文,你放開我!這是我和她的事,不該管的,我勸你不要管!”
宋言文瞅了一眼坐在床上凌亂的劉心穎。
眼神立刻冷若冰霜:“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總之我看到了劉秘書在反抗。馬經(jīng)理,你不想把事情鬧大吧。反正我們都有的是時間。”
馬仕御這才意識到,宋言文表面看起來文文弱弱,實則內(nèi)心堅硬如刀,是個不好惹的主。
他瞬間沒了興致。
“好,你們都給我等著吧!會有你們難受的那天?!?p> 馬仕御拿起外套,走出房間。
劉心穎抬頭看了一眼宋言文,眼神柔弱。
又低下了頭。
“把衣服好好理理吧?!毖晕南氚矒嵋幌滤那榫w。
劉心穎找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敖裢淼氖虑?,謝謝你?!?p> “先別說這個,你跟他到底是怎么回事?!?p> “言文,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爛?!?p> “他為什么一次次纏著你不放。”言文的語氣十分溫柔,沒有半點責(zé)怪意思,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言文坐在她身旁,聽她述和馬仕御的糾紛。
“我跟老馬發(fā)展過一段時間。之前家里生意破產(chǎn),他曾經(jīng)借過我一筆錢。本來可以慢慢還,可誰能想到我們后來分開了。所以,他總是拿這筆錢來要挾我?!?p> “你欠他多少錢?”
“大概二十萬吧?!?p> 宋言文點點頭,不再說話。
“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很臟?”劉心穎問。
“沒有,有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我相信你。”
“謝謝你,言文?!?p> “好了,早點休息吧,事情總會好的方向發(fā)展吧。”
宋言文起身離開。
“言文?!?p> 言文轉(zhuǎn)過身看著她。
“我能說,幸好還有你嗎?!?p> 宋言文點點頭:“可以,畢竟我們是好朋友。”
“只是朋友嗎?!?p> 宋言文猶豫了一下,回答道:“對,只是朋友?!?p> 二人一夜無眠。
宋言文睡不著覺,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口,看著夜色中的香港陷入了沉思。
用耳朵聽了一下心穎房間的聲音。
安靜的可怕。
有些事情他怎么都想不清楚。
他沒有想到,光鮮亮麗的華潤背后,竟然還會有這么污濁的事情。
他又安慰自己,不必太過憂心。
這是世界上的紛紛擾擾那么多。
環(huán)境再怎么污濁,好像和自己也沒有太大關(guān)系。
他早晚都是要離開華潤,離開這個時代。
可那個人是劉心穎。
一大早,大伙找了個地方吃早飯。
香港的早茶很是豐富,蓉蓉和小辰坐在那里大快朵頤的吃著。
劉心穎卻發(fā)著呆,沒有任何胃口。
她坐的位置離馬仕御遠遠的。
蓉蓉問:“怎么了,心穎姐,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劉心穎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了一眼宋言文。
“不是,我剛剛在想一些事情?!?p> “什么好事情啊,是不是學(xué)習(xí)快結(jié)束了,想著怎么好好在香港玩一場嗎?!?p> “是……算是吧。我也是頭一次來香港?!?p> 問題就這么被敷衍過去了。
沒有任何人察覺出異樣。
有言文的保護,馬仕御沒有任何機會再接近劉心穎。
一個星期之后,學(xué)習(xí)訪問結(jié)束。
大家計劃在香港玩上兩天,然后再啟程回上海。
他們特地去了尖沙咀,買了許多吃的和紀念品,拍了許多照片,玩的非常開心。
回去的路上,劉心穎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有些后悔,把這些事情講給了宋言文。
言文幫不上什么忙,還會讓他白白擔(dān)心。
言文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讓劉心穎更擔(dān)心的是,馬仕御已經(jīng)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萬一再對自己做出過分的事情。
只要馬仕御在華潤一天,她的日子就會難過一天。
回到華潤之后,劉心穎像變了一個人。
話變得少起來,人也不怎么笑。
沒幾個人知道,在香港那幾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華姐召集高管,召開TVB總部學(xué)習(xí)匯報會。
會上,馬仕御對在TVB的所見所聞,做了詳細的匯報。
還發(fā)表一些對TVB管理模式的看法,結(jié)合華潤企業(yè)的現(xiàn)狀,提出了一些個人建議。
華姐表揚了馬仕御。
“嗯,馬經(jīng)理總結(jié)的非常不錯。其他人還有想法嗎。宋顧問?”
宋顧問不想喧賓奪主,搖頭表示,贊同馬經(jīng)理的想法。
馬仕御嘴角輕輕一笑,給了宋言文一個眼神,然后又看向劉心穎。
劉心穎的眼神迅速躲開。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吧。大家按馬經(jīng)理所說的執(zhí)行?!比A姐宣布散會。
大伙走出會議室。
華姐把言文叫到一旁:“言文,此次香港之行,你有什么想法?!?p> 言文笑道:“到底是華姐啊,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p> “我還不了解你嗎,有的話不想說出口。”
言文并沒有遵從馬仕御的想法,而是直言不諱。
“TVB過去是輝煌過,但它運營模式過于老舊了。而且頻頻丟失大陸市場。依我看,現(xiàn)在的時代是一個造星的時代,用輿論和流量去推動一些東西,可能會比我們悶頭苦干輕松的多。”
華姐點點頭。
“嗯,你這個觀點倒是另辟蹊徑。不錯,企業(yè)的發(fā)展終究不是粘貼復(fù)制,我們必須走出自己的路來?!?p> 宋言文點頭贊同。
“哎?對了,你和劉秘書最近怎么樣?!比A姐問道。
“怎么了,華姐為什么問到我和她呢?!?p> “你看劉心穎的能力怎么樣,實話實說?!?p> “目前來看,心穎在一些事情的想法上,還是有著天真。不過,她真的很有潛力?!?p> 華姐笑笑。
言文明白了他的意思。
言文回到家中,收拾好東西。依舊放心不下心穎。
敲響了她的門。
并沒有人回應(yīng)。
言文知道她在里面,沒有忍心再去叫她。
劉心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叮叮叮?!?p> 劉心穎一接電話,母親溫柔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喂,心穎啊,最近工作上怎么樣啊。我看最近上海天氣不太好,注意身體,別感冒了。”
“媽,你放心,一切都好,過段時間,我回家去看你們。”
劉心穎聽媽一說工作上的事情,聲音控制不住的帶了哭腔。
“心穎,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身體不舒服?”
劉心穎撒謊:“沒……沒什么。媽,我最近嗓子干了,有些上火了。”
“哦,那好,注意休息,別太累了?!?p> 媽媽還說,最近已經(jīng)把家里的老房子買了給賣了,現(xiàn)在出去租房子住。
父親最近心火交加,生了一場病,住進了醫(yī)院。
劉心穎掛了電話,淚如雨下。
宋言文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涼了,也忘記喝下去。
公司。
劉心穎抱著文件,急促的往華姐辦公室走。
“心穎?!毖晕暮白∷?。
“有什么事嗎,言文?”
言文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她。
“那個……最近還好嗎?!?p> “我挺好的啊。一切正常?!?p> “哦,那就好?!?p> 馬仕御辦公室。
宋言文拎著一個包,直接走進去。
馬仕御正在打電話處理公務(wù)。
宋言文靜靜的站在一旁,一句話不說。
“怎么了,宋顧問,大駕光臨,有何貴干?!瘪R仕御說道。
宋言文把包往桌子上一放。
“二十萬,我先替劉秘書墊上?!?p> 馬仕御從包里摸出一打鈔票,玩弄了兩下,隨手扔在桌子上。
“宋顧問真是財大氣粗啊。你是想玩英雄救美嗎,可你這種劇情,在這個時代實在太可笑了?!?p> 宋言文道:“不管是否可笑。你對劉心穎的行為在一定程度上已經(jīng)觸碰法律,如果她因此做出過激的行為,你要付一定的責(zé)任。”
馬仕御不屑的一笑,似乎在說,女人在她手里只是玩物而已。
“宋教授,我告訴你,劉秘書可是個尤物。她那么喜歡你,看來你有艷福了。”
宋言文不想再跟他啰嗦,直接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下班路上。
劉心穎喊住了他。
“言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是想讓我欠你一個巨大的人情嗎?!?p> 此時此刻,劉心穎覺得這種還錢的劇情很狗血。但她的心底卻如同及時雨一般,她實在太需要這筆錢了。
她更希望借給她錢的是言文,而不是馬仕御。
言文給她一個臺階下。
“從今天開始,你的每月公司都要交給我一部分。一直到還清為止?!?p> 劉心穎笑了起來。
宋言文根本就不在乎那二十萬,五年之后離開現(xiàn)代社會,那筆錢就讓她還給真正的宋言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