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穎獨自坐在床上,既擔(dān)心又氣憤。
窗外狂風(fēng)大作,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劉心穎起身關(guān)上窗戶,順便給江龍科打了一個電話。
他居然接了。
“喂,江龍科,你是不是又不想過了,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p> “心穎,我在外面應(yīng)酬呢,要晚些回去?!?p> 劉心穎一聽是應(yīng)酬,便也沒有多想?!澳呛冒?,你少喝點,早些回來?!?p> “嗯,你也早點休息吧?!苯埧七€不忘關(guān)心的說。
猜都不用猜,江龍科哪里是在什么應(yīng)酬。此時此刻,他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酒吧里喝的正狂熱。
被劉心穎禁足幾個月,江龍科都快瘋了。正好趁著心穎放松警惕,好好的出來喝一杯。
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江龍科的內(nèi)心那叫一個舒坦。他突然覺得今天的酒比任何時候都美味。
簡直是人間極品。
阿帥說道:“龍科,你最近怎么成了妻管嚴(yán)了?!?p> 江龍科一擺手:“你盡放屁。我告訴你,我在家里就是皇帝。我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
一群人唏噓。
“切,你們不信?我現(xiàn)在就能打電話讓他過來。”
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
劉心穎還沒有入睡,獨自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雨中的城市,濕潤又朦朧。
江龍科和朋友玩起了篩子。
不知不覺的,江龍科輸了太多,懲罰是喝酒。他又想賴賬,拒不執(zhí)行。
“不行不行,讓我緩一緩,再喝我的血都吐出來了。”江龍科推辭道。
阿帥起哄道:“你不喝也行,那讓你老婆過來幫你喝啊?!?p> “你這不是胡鬧嗎,怎么能讓我老婆來喝酒?!苯埧茍詻Q不同意,反罵了阿帥一句混蛋。
阿帥不依不饒:“那你不是說你老婆對你言聽計從,那你打的電話,讓我們看看她能不能出來啊?!?p> “是啊,打啊,快打啊?!迸赃叺呐笥岩粔K起哄,江龍科有點無法收場。
“你們真是胡鬧,我老婆懷著孕呢。”
阿帥說:“懷孕也沒事,只要你打電話讓她走出小區(qū),我們就相信你的話,也不讓你喝酒。怎么樣?!?p> “這……”江龍科居然開始猶豫了?!白屛蚁胂氚??!?p> 江龍科想了一會,還是覺得不行。這不是拿自己的老婆來開玩笑嗎,萬一出了好歹,誰能擔(dān)當(dāng)?shù)钠稹?p> 阿帥繼續(xù)慫恿道:“你連打個電話都不肯,怎么證明你在家里的地位啊,還有什么危險可言?!?p> “對啊,快打啊,快點??!”
江龍科開始松動了,“那打了電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啊,怎么能說我在喝酒吧。那她不得殺了我?!?p> 阿帥出主意:“你不要說你在酒吧,你只說你喝多了,在飯店門口需要人接,不就行了?!?p> 江龍科慢慢的拿起電話。
“叮叮叮。”
劉心穎拿起手機:“喂,龍科,你怎么了?!?p> 江龍科用喝醉的語氣說道:“心穎,我喝多了,你快來接接我?!?p> “好好好,你在哪個飯店,我立馬過去找你?!?p> “就在榮生大飯店?!?p> “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到。”
劉心穎掛了電話,穿上外套就往樓下跑。
江龍科一掛電話,周圍的朋友一片壞笑。
阿帥說道:“龍科,你朋友果然聽你的話?!?p> 江龍科心里是這樣想的,先讓心穎出來一段距離,然后再打電話想辦法讓她回去,這樣不至于把事情鬧大。
劉心穎走下樓才發(fā)現(xiàn),外面已是狂風(fēng)大作,雨下個不停。
她打著傘,被風(fēng)吹的睜不開眼睛,依然強行往前走。準(zhǔn)備走出小區(qū)門口,再打車過去。
呼呼呼~
狂風(fēng)不停的吹,上海難得一見的暴雨天氣。
劉心穎的傘根本不起作用,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晃,身體的半邊都淋濕了。
雨天的路非常濕滑,又看不清前面的路。
“滴滴滴?!?p> 一輛車瘋狂鳴笛。
劉心穎慌亂的回頭一看,車正在向自己駛過來。
“啊?!?p> 劉心穎趕緊避閃,雖沒被車撞到,可是腳下一滑,直接跌落到路邊。
雨無情的下個不停。
劉心穎覺得下身一陣痛。
血!
下身流出了血。
手邊的傘也被風(fēng)吹跑了。
血慢慢的滲了出來,把周圍的雨水染紅了。
“孩子,我的孩子!”心穎痛苦的嚎叫著。
此時,宋言文的心像被有人用線拉了一下。
不好,是心穎遭遇了麻煩。
之前和她建立的心靈感應(yīng),居然還起作用。
“噌?!?p> 宋言文用神眼一看,劉心穎正坐在路邊,痛苦的嚎叫著。
“刷。”
宋言文直接閃了過去,抱起劉心穎就往醫(yī)院送。
“言文,言文,怎么是你?!?p> “快別說話,保持體力!”宋言文抓緊讓她閉上嘴。
接下來,劉心穎完全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
宋言文竟然抱著自己飛在空中,一眨眼就到了醫(yī)院。
“醫(yī)生,醫(yī)生,快救救她!”宋言文焦急的喊道。
醫(yī)生把她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
“醫(yī)生,醫(yī)生,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了?!眲⑿姆f哀求道。
江龍科坐在酒吧里,死活沒有等到劉心穎。
打電話更是不接。
一個女性朋友上完洗手間回來說道:“龍科,外面大雨了,你老婆不會遇到什么不測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江龍科訓(xùn)斥道。
他越等,越深感不妙。他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自己闖了大禍了。
江龍科的電話響起。
居然是宋言文打來的?!拔梗慰?,請問有什么事情嗎?!?p> 電話那頭傳來宋言文冰冷的聲音:“江龍科,你到第一人民醫(yī)院來一趟?!?p> “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嗎?!?p> 都到這個時候了,江龍科對劉心穎的死活一概不知。
“你要是認(rèn)為劉心穎還是你的女人,你就來吧。”說完,宋言文就撂了電話。
江龍科立馬意識到,劉心穎出大事了!
劉心穎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兩只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一句話都不說。
宋言文站在一旁。
江龍科推門進(jìn)來了。
一看眼前的場景,直接震驚住。
“怎么會這樣!心穎你怎么了!”
他往后一撤,立刻明白發(fā)生什么了。
江龍科正要上前,宋言文擋在他前面。
“啪?!?p>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江龍科臉上。宋言文的眼神仿佛能立即殺了他。
江龍科沒有還手的資格,站在那里說道:“心穎,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p> 劉心穎的眼睛依然望著天花板,不管龍科怎么說,她甚至都不轉(zhuǎn)頭看他一眼。
宋言文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江龍科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哭道:“心穎,我求你了,你不要這樣嚇我。你說句話呀!”
劉心穎依然面如死灰,依然沉默。
“你出去吧?!彼淅涞恼f道。
“心穎,事到如今,我沒有什么好說的,你能不能……”
沉默,劉心穎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任憑江龍科怎么說,她就是死活不說一句話,仿佛像一具尸體。
江龍科絕望了,自己已經(jīng)犯了滔天大禍。
他走出病房,宋言文已經(jīng)不在走廊里了。
宋言文回到家里,幾乎也是一晚沒有睡。
劉心穎出了這種事情,他的內(nèi)心無比難受。甚至有些自責(zé),為什么,為什么自己的超能力不能早些感應(yīng)到。
偏偏在她出了事情之后才能感應(yīng)到。
江總和江母來了。
劉爸和劉爸也來了。
兩家人站在一個屋子里。
劉媽看見自己女兒憔悴成這個樣子,頃刻間崩潰了,指著江龍科罵道:“你這個畜生!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個東西!害死我女兒的孩子,你簡直不配做人!”
劉母罵的異常難聽,甚至想上前扇江龍科一巴掌,被江總攔住住了。
劉母嘴里罵個不停:“你們家仗著自己有錢,不把別人家的孩子當(dāng)人,你們配做父母嗎!掙那么多錢,難道都是昧著良心的嗎。”
江母受不了了,回罵道:“你罵個沒完了是吧,不就流產(chǎn)了嗎。我們家大不了賠錢,說吧,想要多少錢!”
劉媽震驚住了,自己的女兒竟然選了這么一個婆家。
她怎么可能幸福。
江龍科坐在一旁像個死人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劉母也管不了他家是不是豪門了,臟話,狠話全部都飚出來,把江家罵的狗血淋頭。
江母自然毫不相讓。什么絕話也全都往外倒。
病房里已經(jīng)炸鍋了,兩家人撕破了臉,嘰里呱啦吵的沒完沒了。
門口看戲的醫(yī)生和家屬圍了一大堆。
劉心穎坐在床上,好像什么都沒聽見似的。
“心穎,你倒是說句話啊?!眲⒛讣钡?。
“我跟一群畜生沒什么好說的?!眲⑿姆f道。
江母罵道:“你這孩子,嘴怎么這么毒!”
“行了!都不要吵了?!苯偤鸬馈?p> 江總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全是我們江家的錯。這件事到底怎么解決,婚離不離,我們還是聽聽心穎的意見吧?!?p> 劉母坐到心穎身旁,聲淚俱下:“心穎,這個婚咱離了好不好,咱們趕緊脫離這個苦海好不好?!?p> 劉心穎忘著窗外,嘴里說出兩個字:
“離婚?!?p> 一屋子的人全部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