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沒有聽過圣人之言，也沒有看過君子之書。
他所做的事，都是律法范圍之內的。
雙方沉默了半晌后，李世民開口囑咐道：“觀音婢，這件事，萬萬不可說出去”
“臣妾知道了……”
雖然，長孫皇后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和其他大臣們商量一下，但她也明白李世民的性格。
李世民已經(jīng)因為玄武門之變，背負了一些罵名了。
如果這件事情再被別人知曉，成功還好，如果失敗，那李世民可能就要被后人罵死。
簡單來說，這件事情和當年的玄武門之變一樣。
成功了，被全天下的人知道也無所謂，因為到了那個時候，李世民的行為，那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百姓可以安居樂業(yè)，不受戰(zhàn)亂之苦。
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改寫歷史，才有資格定義對與錯。
這一夜，李世民沒有留宿鳳棲小筑。
李軒他不當人了，李世民還得當，不能把燕德妃一個人留在甘露殿不是？
而獨自躺在床上的長孫皇后，卻沒有了睡意。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從認識李軒到現(xiàn)在為止的一切經(jīng)過。
雖然李軒做事向來不安套路來，但種種跡象表明，李軒對于李唐皇室和江山并沒有惡意。
而不管是回春堂的建立還是此次計劃，似乎都是在幫助李唐江山抄近路發(fā)展。
雖然方式方法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不得不說，所得到的成果要比付出的多的多。
這一夜，李世民和長孫皇后都久久難眠。
而和他們一樣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劉瑞。
太醫(yī)署已經(jīng)連夜，把六家回春堂需要的藥材，都送出宮了，人也準備好了。
只等明天天一亮，包括第一家回春堂在內的七家回春堂，就能一起營業(yè)了。
其中，西城四家，東城三家。
七家都是位于人流密集之地，地點都是李軒定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從正面向世家醫(yī)館施壓。
第一家回春堂都營業(yè)二十來天了，世家依舊沒有動靜，李軒不想等了。
既然你們不動，那我只好繼續(xù)進攻了。
天光破曉，旭日東升。
今天的長安城依舊如昨，初春的溫暖，逐漸驅散了冬季的寒冷，街道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而今年春天和往昔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個叫回春堂的醫(yī)館。
回春堂價格低廉，首創(chuàng)會費月付模式，免看診費，減免四成藥費。
醫(yī)館的東家李賢，更是一位醫(yī)術高超的醫(yī)者，因其醫(yī)術高超，被西市的百姓冠上了醫(yī)仙之名。
無論是回春堂別具一格的收費方式，還是李軒醫(yī)仙的名頭，都成為了回春堂擴展市場的利器。
經(jīng)過李軒近二十天的鋪墊，六家新的回春堂開業(yè)當天，就得到了不錯的效果。
尤其是處于西城的回春堂，更是直接爆滿，前來登記繳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相對于東城，在西城，李醫(yī)仙的名頭是非常響亮的。
尤其是在西市這片地方，哪個不知道李醫(yī)仙？
收費低廉和李軒過硬技術的雙重加持下，回春堂的業(yè)績是直線上升。
與此同時，世家醫(yī)館和藥房就如圖遭遇了滑鐵盧一般，營業(yè)額是瞬間下降。
不但來看病的人少了，就連以前的老顧客也不來抓藥了。
畢竟旁邊就有一家賣藥更便宜的醫(yī)館，老顧客歸老顧客，但他們也不想當冤大頭不是？
東城還好些，這西城的醫(yī)館和藥房，在面對四家回春堂的打擊下，每天的收入幾乎連成本都勾不回來了。
東城，崔府。
包括崔開升在內，幾乎所有大小世家在京城的負責人都到齊了。
其實，在回春堂開業(yè)的頭兩天，崔家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了。
但他們沒有去動回春堂，因為崔家也好其他世家的負責人也罷，都不是白癡。
能在西市開醫(yī)館，而且還有這么多醫(yī)者，那絕對不是一般人。
所以他們需要調查，必須把李賢這個醫(yī)仙的底子給摸出來。
這一查就是二十來天，但還沒等他們查出想要的結果呢，又蹦出來六家回春堂。
現(xiàn)在，這六家回春堂已經(jīng)開業(yè)多日，加上之前最早的一家，回春堂在長安已經(jīng)連續(xù)營業(yè)二十五天了。
這二十五天來，對于崔家等以藥房和醫(yī)館為主要營收手段的世家們來說，是極為痛苦的。
不但每天都要遭受營業(yè)額下滑的打擊，最重要的是，這都查了二十多天了，還是查不出李賢的背景。
越是查不出，他們就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李賢不是一般人，背后有大勢力。
但就是查不出來，這背后的勢力是誰。
全大唐大大小小的的世家，崔開升已經(jīng)都調查好幾遍了，但也沒有能查出有李賢這么一個人。
七家醫(yī)館，說開就開，還都是在長安城最繁華富庶之地，你說李賢是個路人，誰會信？
“崔長老，這回春堂我們已經(jīng)調查二十多天了，但還是沒能查出來這個李賢的身份，回春堂雇傭的醫(yī)者也查不出來，這李賢，難道是石頭里蹦出來的？”王家負責人王順達說出這段話時，語氣中充滿了無力感。
他已經(jīng)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人脈，但依舊沒有任何關于李賢的信息。
其實也不能怪這群世家能力差，要怪就怪這個年代的信息傳遞技術太落后。
李軒入宮后，極少露面，基本上就是自己住的地方，鳳棲小筑和太醫(yī)署三點一線。
他不是官，所以也不需要去上朝，朝廷里的那些文武百官，他認識的不多，認識他的雖然不少，但見過的不多。
封王宴上，去的都是皇室宗親和國公內臣，這些世家子弟雖然有很多在朝中為官，但很少能進入真正的權利核心中去。
李世民傻嗎？他做夢都想打壓世家，會讓這些世家的子弟進入他的核心權利中心去嗎？
更何況，世家子弟大部分也都是在地方為官，整個大唐又不是只有長安城一個地方。
所以，世家子弟大部分都分散在全國各地中去了，在長安為官的并不多，而見過李軒的更是少之又少。
就算真的有人見過，也只是匆匆一面，而李軒也是有意的在回避給官員們看診。
也不知道真的是李軒的規(guī)避起了效果，還是天意，反正這二十多天來，那些出席封王宴的人，李軒是一個都沒見到。
這年頭也沒有照相機啥的影像記錄設備。
所以，想要調查一個人，只有兩種方法，通過名字去調查，或通過肖像畫去調查。
李賢是假名，至于肖像畫，那更是不可能存在，所以，這群世家單單憑借一個假名想要查到李軒是非常苦難的。
世家也不可能大大咧咧的讓一個畫師，去回春堂找李賢畫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