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攔著是做什么!”
一道尖聲傳來,和墨靳塵那道聲音合在一起,減弱了他的聲音。
白月綰看向窗外。
孟玉然后知后覺地趕上來,一個貴太太,現(xiàn)在扶著白國建小口小口地喘氣,臉都跑紅了,著急地指著那些車。
“快給我攔下來,月綰是白家女兒,沒有跟別人走的道理。”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為白月綰好呢。
白月綰唇邊勾笑,一對瑩潤雙眸里滿是涼薄。
墨靳塵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發(fā)頂,短暫地沒有追究此事,目光也投了出去,無聲跟余三對視。
余三目光一狠,直接看向那對夫妻。
“白夫人這是做什么,攔我們爺?shù)穆??”余三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半步?p> 他一動,身邊的保鏢們也跟著一起動,默默地給人圍住。
孟玉然一口銀牙都咬碎,萬萬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這臭丫頭還有人護(hù)!
“我們的家事干你們何事?今天月綰是要跟我們回家的。”
話這么說,余三等人含笑站立,卻是巋然不動,孟玉然身邊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余三等人的戰(zhàn)斗力,他們在剛剛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
白國建臉色已經(jīng)臭到極致,一手?jǐn)r住孟玉然:“行了?!彼鹧燮?,不悅已從眼里逸散出來,“墨二少,我記住了。”
墨靳塵目光看過去,幽深、矜貴,一句話沒說收回目光。
孟玉然心中很焦急,白家有把柄在白月綰那里,現(xiàn)在她就是個變數(shù),一個不注意雅雅就完了,白家也完了!
但現(xiàn)在白月綰被帶走是不可避免的了,她只好上前幾步,離余三兩步遠(yuǎn),才雙眸陰狠地投向車內(nèi),聲音也是低斥。
“白月綰,你最好管好你的嘴!”
白月綰抬頭看見了,在她陰沉幽深的目光中,耳旁是墨靳塵的聲音。
“開車。”
于是那雙目光越來越遠(yuǎn),白月綰的心也越來越沉。
“你還沒告訴我,你昨晚為什么突然離開,怎么,短短一個晚上,和白家就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糟糕,現(xiàn)在車內(nèi)才是最危險的。
白月綰連忙收斂心神,警惕搖頭:“什么也沒有。”
“沒有?”墨靳塵輕笑,眼中卻微冷,修長的手捏住她下巴,陰冷的眸底欣賞著她有些驚慌又有些沉默的神色,“是沒有還是不想說?白月綰,究竟是什么事?”
為什么短短半天,她就到了白家,淪落到從二樓窗戶跳下來?墨靳塵想知道,更恨不得把白家那些人都給千刀萬剮。
白月綰被捏住下巴,梨渦處被捏出了些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而她仍舊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只是那雙靈動的眼睛仍盯著他,直視里頭的驚濤駭浪,事實(shí)上眼底深處也埋了幾分慌張,若墨靳塵不看得更加仔細(xì)都看不出來。
墨靳塵下意識地松開了些手,看到那被自己捏的觸目驚心的紅痕,有些煩躁地放開,打開身邊一瓶罐裝啤酒往嘴里灌去一口。
一脫離禁錮,白月綰連忙往后坐了幾步,抹了兩把臉,整個背緊緊抵在車門上,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墨靳塵,生怕他隨時就跑過來了。
多余的酒液從嘴角流淌下來,墨靳塵喉間逸出一聲輕笑,大手托起她小臉簡直毫不費(fèi)力,緊接著傳來他帶了些酒氣的臉。
“綰綰,告訴我,昨晚為什么要走?”
他找不到她的時候,她想過他有多慌嗎?
可惜,白月綰共情不了,她反抗不了墨靳塵,只能任由他托住自己的小臉,拳頭撲在他身上去,聲音警惕又難過:“墨靳塵,你放開我。”
“那你告訴我,昨晚為什么要離開。”墨靳塵追問。
這個回答白月綰卻回答不了,微亮的眼眸迅速暗淡下來,看著他,抿唇搖頭。
剛上車之前,孟玉然就已經(jīng)威脅過她,媽媽畢竟還在他們手里,她一定要為媽媽考慮。
“呵?!蹦鶋m湊近臉去,近距離觀察她臉上神情,連柔軟的細(xì)小絨毛都顯得有幾分靈動,這一整張小臉更是如此。
她迅速慌張下來,嘴一癟,水眸里也多了些慌張,手抵在胸前,驚慌:“你別過來?!?p> 墨靳塵任由自己靠近,大手不可反抗地捧著她的小臉,帶了酒氣的薄唇過去,親到了她的臉頰,順著過去尋覓她的嘴唇。
白月綰卻已經(jīng)很慌張了,拼了命一樣地掙扎推開她:“墨靳塵、你放手!”
感受到那薄唇的存在后,白月綰人更慌,連腦袋也直接往前撞,慌亂之下,直接撞上了旁邊。
“綰綰?!蹦鶋m有些緊張地喊,大手連忙伸過去給她當(dāng)肉墊。
可白月綰腦袋已經(jīng)撞上去了,千鈞一發(fā)之際,白月綰選擇……裝暈。
面對這種境況,裝暈或許反而好些。
于是,白月綰靠在椅背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怎料那沾著酒氣的薄唇沉默離開。
沉靜如水的眸子落在她纖長柔軟而有些顫抖的睫毛上,墨靳塵沒再繼續(xù)動作,也沒再追問,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綰綰,你受苦了?!?p> 墨靳塵聲音平靜,緊接著,他彎腰低頭,把白月綰的鞋子脫掉,又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發(fā)現(xiàn)自己了?
正慌張之際,她感受到自己被攬住,一件仍有余溫的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身上。
低沉優(yōu)雅如大提琴般的聲音輕聲道:“林七,慢點(diǎn)開?!?p> 車速立即減下來,讓人感受不到是在車?yán)铩?p> 墨靳塵垂首,輕輕捏住她的腳掌,看到腳腕那邊有擦傷,從旁邊小盒子里拿出一只藥膏來,冰冰涼,擠在她腳腕上,隨后用指腹輕輕揉開。
全程沒有說過一句話,睫毛不住顫抖的白月綰都慢慢平靜下來。
他的動作太溫柔,溫柔到白月綰都昏昏欲睡,漸漸的,顫抖的睫毛都停了下來,只剩乖巧恬靜的睡顏。
終于給她抹完藥的墨靳塵放開她的腳,把人攬入懷里,動作輕柔。
“綰綰,我會護(hù)著你的?!?p> 四年后的他,一定會護(hù)好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