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一番話,本意是想叫宋臨舟盡早離開白月綰的。
誰道,卻反而激起了宋臨舟的逆反心理。
他順勢坐下,雙腿自然交疊,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后,對著助理莞爾一笑:
“你放心,我是不會放棄的?!?p> 助理打字的手一頓,氣的只能深呼吸一口氣,多余的,什么也沒說。
——
“來,把這個喝下去,今晚我和你好好聊聊?!?p> 強(qiáng)烈的鼓點,喧囂的人群。
妖艷性感的女人圍繞在墨靳塵的身邊。
閃爍的燈光配合著迷離的音樂,讓不少人皆沉醉其中。
唯獨(dú)白月綰,她一身皎潔的白衣,不合時宜的坐在最里面,身側(cè),是墨靳塵的聲音猛然響起。
夜色酒吧中。
白月綰被墨靳塵拽了過來,被迫坐在酒吧大廳最里面的卡座之上。
周遭的燈紅酒綠叫人眼花繚亂。
白月綰忍不住瞇眼,抬手去擋這刺目的光線,可身旁的墨靳塵卻是不樂意了。
男人一把扯下白月綰抬起的小手,下一秒,便是狠厲的扣住她,疼的白月綰一陣呲牙咧嘴,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裝什么?又不是沒來過這樣的地方?!?p> 他扯出一抹笑,見白月綰的臉色不對,又條件反射的甩開了她的手腕。
輕飄飄的,像紙片一般,叫人握在手里,有一股強(qiáng)烈的骨感。
墨靳塵唇角微微一笑,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白月綰的身上:“喏,這杯酒,你喝下去,喝完我再和你說。”
她來過這種地方。
卻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
刺鼻的煙酒味撲面而來,濃重的差點讓她吐出來。
身側(cè),助理畢恭畢敬的給墨靳塵行了個禮,微微點頭后,給白月綰倒了杯暗紅色的酒。
“白小姐,這瓶酒度數(shù)不高,是墨總特意為您點的?!?p> 特意,為她點的?
她喃喃自語,低頭去看。
這杯酒,不知混合了什么不知名的東西,看起來上面還有一層漂浮物。
白月綰微微蹙眉,尷尬的扯了下唇角。
等她抬眼時,助理又說:“這杯酒,叫‘今晚血色’?!?p> 她不想喝。
白月綰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緊了緊。
面無表情的看向墨靳塵。
可墨靳塵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在意,甚至還有些嘲弄。
她知道,墨靳塵這樣做,無非是想要羞辱自己罷了。
果真在下一秒,墨靳塵抬起那杯酒,在靠近白月綰的身子時,耳邊也傳來他森冷的聲音。
一股熱氣,就這樣對著白月綰的耳畔呼呼傳來:
“這么會勾引男人,想必陪酒也少不了,你賣弄姿色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呢?”
他起身,走到她身后。
黑壓壓的一抹身影就這樣驀地籠罩而來。
壓抑的讓她喘不過氣,更別提就在他陰影之下的白月綰是什么感受了。
他定是有意的。
白月綰這樣想著,手掌狠狠的按在桌面之上,鋒利的邊緣割的掌心生疼。
可她卻像是毫無痛感神經(jīng)一般,面無表情的繼續(xù)看向?qū)Ψ健?p> “墨靳塵,我沒有賣弄姿色?!?p> 不多時,她緩緩松開按在桌面上的手,還是忍不住地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咬牙,又吞了口口水,就像是將所有的怨恨全部咽了下去一般。
不等墨靳塵繼續(xù)說,她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酒杯,繼而一飲而盡!
喉頭滾動。
紅色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流露出來一些痕跡,就這樣滑著她白皙滑嫩的脖頸,一路落進(jìn)了領(lǐng)口之處。
純白色的衣料沾染上了紅色液體,看樣子還有些許怪異。
可看在墨靳塵眼里,又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瞧起來有種特別的感覺。
男人壓抑住內(nèi)心的欲火,視線躲避的瞬間,他還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身周,有人看穿了墨靳塵壓制住的情緒,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有什么吩咐嗎?!?p> 白月綰放下酒杯,將嘴角的最后一滴也擦拭干凈。
這一幕讓周遭的男人們見了,心動的感覺當(dāng)下涌上心頭。
墨靳塵更是面色微變,其中的情緒叫人捉摸不透。
她身體還沒好。
喝酒不利于養(yǎng)病。
就算是醫(yī)生沒說,白月綰也懂得照顧自己,更知道不能喝酒。
但她不想被墨靳塵看扁,更不想對著墨靳塵屈服。
“呵,既然你這么能喝,那就別客氣了?!?p> 墨靳塵蹙眉,在明知道白月綰身體不好的情況下,還是招呼著酒吧的酒保,一連上了好幾札啤酒、白酒和紅酒。
擺在桌面上時,足足有十幾瓶。
度數(shù)高的排在前面,是由墨靳塵親自給白月綰啟開的。
“來吧,這還有一瓶,別和我客氣。”
喝,有可能走不出這酒吧。
不喝,必定走不出這酒吧。
掩蓋在眼底的慌亂立刻被白月綰一閃而過。
女人抬起酒杯,那道灼熱的目光就這樣直勾勾的落在墨靳塵的身上。
低沉的嗓音傳來,聽起來略帶沙啞。
“我喝,只要我喝完,墨靳塵,你就沒有任何理由再找我麻煩?!?p> “再說?!?p> 墨靳塵面色清雋的開了口,他故意壓低嗓子,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來:
“今天,你是走不掉的?!?p> 白月綰來者不拒,對于面前這幾杯酒,她爽快干下。
而此刻,正值酒吧最熱鬧的時候,夜色中,來酒吧玩的全都是浪蕩公子。
不乏有一些人流社會的人士過來消遣。
可隱匿于燈光下的白月綰,五官輪廓模糊,沒幾人認(rèn)得出來。
“誒,超哥,那邊有人在灌酒?!?p> 不遠(yuǎn)處,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墨靳塵和白月綰這邊。
喧鬧的聲音震耳欲聾,有人在旁起哄:
“再來一瓶!美女好酒量?。 ?p> “哎喲,這可是瓶烈酒,悠著點!”
“不是,帥哥,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這么好看的美女,就讓你拿來消遣用的?”
白月綰啟開酒瓶的動作從緩慢到激烈,仰頭喝酒時,完美的曲線更是招人非議和側(cè)目。
不少男人驚呼,流氓哨也吹得響亮。
“走,過去看看,這小妞好像是新人,之前沒見過?!?p> “這是惹了哪路神仙啊,看樣子不像是拼酒,這全程都是小妞一個人在喝!”
有人迅速起身,將目光投擲過去。
“小妞身邊這些人是干什么的?這是結(jié)了梁子?私下里正在解決呢?”
“你管他呢!能玩就行了,誒,都過去看看,說不定大家都能灌兩杯呢!”
沒人認(rèn)出白月綰的身份。
周圍的人見墨靳塵有意為難白月綰,他們倒是也來了興致。
不少人紛紛湊上去灌酒,空氣中飄著一股子濃烈酒精的味道。
好似來一把火,就能將整個夜色酒吧點燃一般。
“來,繼續(xù)喝!”
“美女,你可不能偏心啊,別人的酒喝了,我請的酒,你怎么不喝呢?”
“還有一瓶,你喝完我就放過你!”
“美女,多少錢一晚,喝完能不能和我走???哈哈,哥帶你去玩更好的!”
熱情高漲的叫喊聲還在繼續(xù)。
白月綰的身周,圍了一層又一層的男人們,其中充斥著讓人厭惡且反胃的味道。
女人的動作逐漸變得機(jī)械,就連抬起酒杯的手,也隱隱有種顫抖的感覺。
彼時,距離她進(jìn)酒吧,才剛剛過去一個小時。
可她已經(jīng)喝大了。
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人的五官輪廓,只能看見有人正在不斷晃動身子。
耳畔的聲音時而模糊時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