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塵站在包廂門口,竟是以一己之力,直接攔下了白月綰和白明雅兩人。
她倆相視一眼,只能頭疼的扶額。
緊跟著,便是“一會的商議要怎么辦,若是墨靳塵不走,這話題也算是聊不下去了”這個想法,在白月綰和白明雅的心中緩緩升騰起來。
“我和你們一起進去?!?p> 男人又重復(fù)了一遍,一副將其保護的很好的樣子,叫白月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若是不走,想必白月綰今天的計劃也就泡了湯。
這腕也算是白割了。
“不行?!?p> 不等白明雅說話,白月綰拒絕的倒是義正言辭,十分快速。
“我和白明雅之間確實有話要說,若是你在場,恐怕有些不方便?!?p>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留下來也是擔心你的情況,你就不怕白明雅對你做什么?”
墨靳塵這樣說,可心里卻覺得,此事蹊蹺!
這兩人都有嫌疑。
往常的白月綰,絕對不會給白明雅什么好臉色看。
更不會為了和白明雅見面而傷害自己。
所以,墨靳塵認為只有一個答案和結(jié)果,那就是這兩人之間,正在謀劃著什么。
且一定要背著自己才行。
“這樣吧?!?p>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白明雅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墨總,你若是不放心,就在門口等著!我們房間內(nèi)的一舉一動,你都可以通過這玻璃門看見,但我們兩個的談話,就不能透露給您了?!?p> 白月綰順勢點頭。
竟是趁其不備,直接帶著白明雅往屋里闖!
等墨靳塵反應(yīng)過來想要跟進去時,包廂的門,已經(jīng)被這兩人重重的關(guān)上!
“你確定……一會的談話不會被聽見?”
白月綰進來后便開始環(huán)顧四周。
這嚴密的包廂里面,竟是沒有一扇窗戶。
而大門關(guān)上的瞬間,一股子壓迫的感覺就這樣撲面而來。
白明雅卻自顧自的坐下,對著白月綰做了個“請”的手勢,吩咐了一句:
“坐吧,我們小聲說話就是了,門外的人聽不見多少?!?p> 包廂外。
正是因為白月綰死活不讓墨靳塵進來,彼時的他只能站在門口,眼神空洞無神。
遙遙趕來的助手得知墨靳塵的位置后,立刻找到了包廂這邊。
“墨總,怎么不進去?”
他氣喘吁吁的模樣,驀地闖入墨靳塵的視線。
墨靳塵倒是氣定神閑,頎長的身影就靠在墻壁之上,將其的氣質(zhì),襯托得還有些放蕩不羈。
看樣子像極了剛剛二十出頭的富家公子哥。
再結(jié)合他手上摸出煙盒準備抽煙的動作,任誰見了不說一句痞帥?
“墨總,白小姐在里面?需要我把她帶出來嗎?”
“不用?!?p> 他點燃那根煙,不急不徐的將其遞到嘴邊。
剛說出兩個字,男人便對著煙頭猛吸一口。
煙頭上的火星立刻發(fā)亮,于忽明忽暗的樓道里格外明顯,并且襯托得墨靳塵半張側(cè)臉更是好看了幾分。
助手不敢亂說話,只能站在對面,畢恭畢敬的等著墨靳塵的下一步舉措。
誰道,他竟是唇角噙起一抹笑,頹然之間,帶了點松懈。
“我就在門口等她好了,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兒再找你?!?p> “墨總,您……要一直等在門口嗎?要不然您還是進去吧,這不過就是您一句話的事兒!若是您安排的,誰敢不讓您進!”
說罷,助手抬手就要推開那扇門。
殊不知,墨靳塵卻眼疾手快的將其一把扣住。
生怕他莽撞的舉措,而驚擾了里面的兩個人。
“不用了,我說過,我的命令你只需要照著做就好了?!?p> 他實在是擔心白月綰的精神狀態(tài)。
臨出門前,她都能為了白明雅而割腕自殺,若是現(xiàn)在,因為助手的貿(mào)然闖入,還不知道白月綰能做出什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呢。
他這樣說,也對著助手搖搖頭。
對方算是徹底明白了墨靳塵的意思,當然不好繼續(xù)賴著不走,惹的人家煩。
“那墨總,您有什么事情隨時叫我,只要是需要我們的,我一定帶著兄弟們趕過來?!?p> 屋內(nèi)。
“你確定,你想好了?”
白明雅放好手機支架,在將手機放上去之前,她警惕的看向白月綰,特意壓低了音量,問了這么一句。
她生怕白月綰反悔。
若是在直播的過程中,白月綰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恐怕白明雅的一切都前功盡棄!
屆時,大家不僅會拆穿白明雅假唱,還會挖出來兩人之間曾經(jīng)的矛盾。
她可不想得不償失。
“我……”
白月綰出口想要回答,可白明雅卻迅速打斷了她。
“我勸你,想好了再說,我可不希望你臨時反悔,到時候開了直播,你可就沒有后悔的余地了,若是因為你說錯了話而影響了我,就別怪我下了播對你不客氣!”
白月綰在來之前,確實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是聲替罷了。
她既是想要得知關(guān)于墨靳塵的證據(jù),那必然要舍棄一些東西。
她已經(jīng)是個沒有任何用處的人了,會唱歌,不過變成了興趣愛好。
此時做白明雅的聲替,她心里沒有太多的不甘!
如此想著,白月綰點頭,應(yīng)下:
“當然,這件事,我已經(jīng)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只要你能將證據(jù)給我,我也會盡心盡力的,幫你完成這一場直播?!?p> 兩人很快達成了協(xié)議。
白明雅開好直播,白月綰迅速站在鏡頭晃不到的地方。
等她開口唱起來時,白明雅也在鏡頭前,擺好一副唱戲的姿態(tài)。
兩人一來一回的,倒是配合的不錯。
門外。
墨靳塵抽了一地的煙頭。
心思卻早已飄去九霄云外。
直到……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予斷井頹桓——”
又是熟悉的戲腔。
門內(nèi),忽地傳來一道屬于白月綰婉轉(zhuǎn)的聲音!
墨靳塵僅是聽了一句,便能敏感的辨認出來,這是白月綰唱的。
她清脆開嗓,唱的十分輕松自在,仿若這整間包廂,都是她自己的一般。
男人緊鎖眉頭,一個想法,在心中隱隱落定。
“是不是只有唱歌的時候,白月綰才會如此輕松自在?”
而自己囚禁白月綰這么久,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
墨靳塵聽的入迷,更是忍不住沉醉其中。
而腦海之上,一段曾經(jīng)的前塵往事以及屬于她們兩個人的回憶,突兀的讓墨靳塵想了起來。
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是那么誘人。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云霞翠軒——”
“雨絲風(fēng)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這戲腔,一字字,一句句,清脆又響亮。
簡直唱到了墨靳塵的心里。
而她這一唱,便是將近一個小時之久。
墨靳塵聽的入迷,竟是都沒聽出來白月綰的嗓音變化。
起初還是高亢嘹亮,清脆又婉轉(zhuǎn),可到了最后,白月綰唱的嗓子冒煙,暗啞的十分難聽。
一曲又終畢,白月綰還是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但為了不打擾白明雅的錄制和拍攝,白月綰依舊是佯裝一副堅強的樣子,捂著嘴悶哼了兩聲。
“行了,別唱了,可以休息了?!?p> 不多時,白明雅看此場景,這才滿意的笑出了聲,且抬手放過了對方。
“直播已經(jīng)關(guān)了,你今天表現(xiàn)不錯。”
白明雅認為,該說不說,白月綰唱的確實好聽。
就算是剛剛關(guān)掉直播時,白明雅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直播的數(shù)據(jù)很好,其他的,我待會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