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動甜蜜,說話時也帶著粉紅泡泡。
中間的隔閡似乎早已被他們拋擲九霄云外。
仿若這病房里,是他們兩人永遠的天下一樣。
可好景不長,這樣的氣氛沒持續(xù)多久,墨梓庚便陰沉著一張臉趕了過來。
男人站在病房門前,愣愣的看到了這一幕,心里別提有多不是滋味了。
“喲,這么甜膩啊。”
他故意出聲嘲諷,引起兩人注意。
白月綰并不想理會對方,是率先將眸子垂下的那一個。
可墨靳塵身為墨家人,又怎么可能不理會墨梓庚呢。
“你怎么來了?!?p> 他冷言冷語,壓根沒想著站起來迎接對方,而是依舊坐在椅子上,細心的給白月綰挑著草莓籽。
“當然是過來看看白小姐?!?p> 墨梓庚手里拿著果籃,看樣子是來探望的。
可他臉色陰沉,眉眼之間更是帶著狡詐的氣息。
不僅如此,白月綰一向最擅于觀察別人。
她能從墨梓庚的指尖、身上的味道以及眉眼間那條溝壑的深度來判斷此刻的墨梓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心情。
他指尖還存留著一點煙灰,身上也帶著濃厚的煙草味。
從打他一進門,白月綰就被嗆的緊鼻子眨眼,由此可見,墨梓庚在門口徘徊了許久。
也不知他是在猶豫什么。
“多謝,不過小綰有我照顧,用不著你來操心?!?p> 白月綰順勢躺下,一床被子就這樣肆無忌憚地蓋在鼻子下面。
除了一雙滴溜圓的大眼睛和額頭露在外面,墨梓庚看不見白月綰臉上的任何表情。
反之墨靳塵,對其寵溺一笑,也沒理會墨梓庚。
“看來你倆的關系有所緩和啊,現(xiàn)在倒是蠻和諧的,你還在給她挑籽?”
墨梓庚借著探望的借口,實則是來打探墨靳塵的口風。
起初墨靳塵還沒聽出來對方的用意,可墨梓庚自然的坐在自己身邊,以及有一茬沒一茬的搭話,就讓墨靳塵頓時意識到——
他來者不善!
沒什么好目的。
“對了,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不然你給我講講?”
墨靳塵揚眉,手上挑籽的動作忽然一頓。
床上的白月綰正巧可以看見墨靳塵的眼底劃過一抹陰霾。
他冷峻的臉上出現(xiàn)細數(shù)裂痕,唇角也噙起一抹不屑的笑。
“沒什么好說的,你可以去問別人,我現(xiàn)在不想提起來。”
墨靳塵故作這事兒是個傷心事,不想提起來為由拒絕了對方。
可墨梓庚哪里這么容易放過對方?
“我看白小姐的傷勢還挺重的,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啊,能讓白小姐受這么嚴重的傷!你的人不在身邊嗎?難道就沒及時制止?”
墨靳塵檢討。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去的很快了。
那一路上,就連呼嘯而過的微風都刮的臉生疼。
可他沒想到,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白月綰已經被人傷害了。
“我說了。”
墨靳塵沉聲,又重復了一遍:“我不想提起來,你就別問了?!?p> 墨梓庚自找沒趣,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床上的白月綰仍舊沒說什么。
可她沒想到,墨梓庚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
“那好,白小姐你說,究竟是誰對你動了手!我看你傷的這么嚴重,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白月綰冷嗤。
躲在被窩里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他和白明雅屬于一丘之貉,白明雅的所作所為,墨梓庚又怎么會不知道?
白月綰懶得理會對方,直接扭身轉了過去繼續(xù)休息。
墨靳塵見狀,倒是十分配合的說:
“小綰想要休息了,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信息,就過來問我,不要問小綰?!?p> “那好,那你知道當時的情況……”
“不知道。”
墨靳塵答的快。
不等墨梓庚說完,墨靳塵先發(fā)制人。
空氣又陷入一陣沉默,仿若冰碴子都凝固在整個病房的上空。
墨梓庚自找沒趣,見墨靳塵理都不理他,心里更是不痛快。
后者則是還在細致的照顧白月綰,動作輕柔的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男人看不下去,居然嘴賤道:
“你現(xiàn)在都這樣卑微了嗎?從前的你好像從來不會對白月綰這樣好?!?p> 墨靳塵懶得回答,就知道對方這是故意說給自己和白月綰聽的。
“誒,要我說啊,還是太矯情了,明明都好了你還這樣照顧,難不成是想要和白月綰拉近關系,從她身上拿到什么好處?”
他挑撥離間的意味格外明顯。
就算是外人都能聽出來,墨梓庚沒懷好意。
“你想多了?!?p> 后面的話,墨靳塵才懶得繼續(xù)說下去。
但他知道墨梓庚的用意,不過就是想要挑撥兩人的關系罷了。
白月綰躺在床上,只覺得耳邊一陣聒噪。
“怎么就想多了?大家都知道你倆的關系不好,現(xiàn)在突然好起來,別人不覺得奇怪嗎?對了,白月綰身上,也沒……”
說到這,墨靳塵突然“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兩人相視一眼,墨梓庚卻扯出一抹怪異的笑。
這笑中難掩墨梓庚奸詐狡猾的所有情緒。
“你說什么?墨梓庚,這里是病房,不歡迎你這樣的人過來,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墨梓庚張口就要繼續(xù)說,墨靳塵卻揮舞著拳頭,下一秒就要揮過去。
好在白月綰反應快。
不等墨靳塵動手,白月綰的聲音已經先他一步響了起來。
“住手!”
空氣有一秒的凝固。
兩人的動作皆是頓在原地。
不等墨靳塵繼續(xù)說,白月綰又補充了一句:“墨梓庚,我不想看見你,滾出去!”
她的呵斥聲還算犀利。
女人撐著病床起來,一雙細眉擰在一起,眼底的暗芒徹底被其掩蓋。
她這樣激動,大抵也是怕兩人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恐怕難分勝負。
再加上墨靳塵沖動,墨梓庚也不退讓。
兩人很容易發(fā)生矛盾爭執(zhí),若是傳出去,恐怕還會影響到墨靳塵自己的聲譽。
墨梓庚揚眉,心里不忿。
“這就是你和我說話的態(tài)度?墨靳塵,你不好好管管你家這個沒教養(yǎng)的東西!”
墨靳塵好似行走的火藥桶,點火就炸。
他知道墨梓庚這樣說正是故意激怒自己。
明明他已經能預料到自己動手的后果,可為了維護白月綰的名譽,墨靳塵還是不甘心就這樣蒜了。
而他垂落在身側的雙手也始終緊握成拳。
這一動作讓白月綰捕捉的徹徹底底,心中更是一驚。
“趕緊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白月綰的怒喝聲再次自耳邊響起。
這一次,連帶著門口路過的護士都聽見了。
“怎么回事,你是誰啊,怎么闖進病人的病房,還有,病人需要休息,你們怎么回事,居然讓病人這么激動?”
好在護士及時出現(xiàn),直接攔住了雙方之間的矛盾。
白月綰見護士進來,立刻裝作一副柔軟的樣子說道:
“我現(xiàn)在心臟疼,需要休息,病房里只留下一個照顧我的人就好,其余人……還是麻煩您幫我清理一下了?!?p> 護士看她一眼,其中的想法了然于心。
“您好好休息,這位先生,跟我出來吧,這里可是病房,若是打擾到了病人,讓她身體狀況出現(xiàn)問題的話,您可是要負相應的責任的!”
墨梓庚還是被護士帶走。
病房又重歸一片寧靜。
白月綰松了口氣,嚇得趕緊癱坐在床上。
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墨梓庚的眼神好似毒蝎一般,稍不注意就能被對方吃掉。
她如此激動,恐怕早已惹怒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