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閣樓之上。
喬煥眼神閃爍,但始終盯著白月綰那一雙純粹的眼睛。
空氣間靜默了良久,久到白月綰都有些覺得有些尷尬,喬煥才緩緩開口:
“你母親……現(xiàn)在在哪。”
幾年沒見,喬煥還不知白月綰母親的情況。
眼下,喬煥只想著見到自己小妹,就算是談論半天敘舊半天也好。
殊不知,喬煥話音落定,白月綰的心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了一下疼痛。
“舅舅……”
她輕輕出聲,喬煥的眼神卻是無盡期望。
不等白月綰繼續(xù)說,喬煥便自言自語的解釋了一句:
“我和你媽媽好久沒聯(lián)系了,不知道她最近幾年的情況,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你們,實在是想要知道你們的近況,要是好的話,我也就放心了?!?p> 喬煥一副深沉的模樣讓白月綰的心里更是動容。
她母親早已經不在了。
但又不知如何開口告訴自己的舅舅。
白月綰本以為,這一切的事兒,喬家人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小綰?”
見白月綰遲遲不開口,喬煥倒是再次出聲問道。
白月綰卻說:
“舅舅,我?guī)闳€地方,一會你就知道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一共半個小時左右。
喬煥起初還以為,白月綰這是帶著自己去見小妹,心里正是一陣開心和激動呢。
可車子漸漸駛進的地方卻是如此陰森詭異。
最終停在了墓地的門口。
在臨下車前,喬煥一把捉住了白月綰的手腕,眼神也從期望變成了失望。
“小綰,你不是認真的吧?”
此刻,白月綰的眸子噙著淚,都不用她說,喬煥也能瞬間明白白月綰的心意。
“下車吧?!?p> 她緩緩開口,帶著喬煥進了墓地。
這短短不過五分鐘的距離,喬煥卻覺得,自己好似走完了一生。
白月綰紅著眼眶,站在她母親的墓碑之前更是凄慘無比。
身后,喬煥忍不住蹲下身,看著她小妹的名字和照片,鼻尖忍不住的酸澀一下。
“這……小綰,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吧?這幾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白月綰不知如何解釋。
當年的母親因為執(zhí)意嫁給白父,已經和喬家斷了所有的聯(lián)系。
以至于后來她發(fā)生了什么,喬家都是一概不知。
若不是喬煥無意中看見白月綰的京劇MV,恐怕還不清楚今天這母女倆發(fā)生的狀況呢。
“這些年來……母親還算經歷了很多事。舅舅,一兩天說不完?!?p> “長話短說,我總要知道你們經歷了什么。”
白月綰本不想多說,生怕自己的一番話會傷害到喬煥。
但喬煥卻異常堅定,轉身握住白月綰的手。
他聲線低沉,言語之間卻又隱隱約約的有點像她的母親。
白月綰心中動容,只好簡短的概括這些年來她母親遭遇的不公和意外。
“母親當年嫁給我爸的時候,我爸拿著她的嫁妝創(chuàng)立了白氏集團,不過她過的并不幸福,一切,斗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這樣的好景象,一共也沒維持多少時間?!?p> 白月綰一邊說,喬煥一邊從中讀取她的心碎和心酸。
男人雙眼通紅,在白月綰終于說完這幾年來的簡短經過后,他這才暗啞著嗓子開口:
“然后呢?你爸現(xiàn)在在哪???”
自從上一次的對話過后,白父再沒出現(xiàn)過。
不過白月綰知道,他怕墨靳塵會針對自己,所以一早便帶著僅存的資金出國去了。
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在某個國家安定下來躲避風頭。
“估計已經出國了吧。”
她說的輕松,話里話外都是淡然。
誰知喬煥卻是眸子仍舊猩紅,心里都是不甘。
在白月綰看來,他眼神冰冷道:
“你放心,你父親那邊就交給我,這么多年了,我總要彌補一下對你們母女倆的虧欠。”
白月綰不懂他的意思。
可喬煥眸光一轉,直接將此事攬在自己身上。
“舅舅,要不然還是算了,我可以自己解決,這畢竟是白家的事兒?!?p> 喬煥知道白月綰的意思。
但他實在是不忍心看白月綰繼續(xù)被欺負。
隔天。
喬煥在本市的某家高檔酒店住下。
為了不給白月綰添麻煩,他不打算主動去找對方,先解決白父的事情才對。
沒多久,喬煥的手下前來報信。
“喬先生,有了白老板的蹤跡?!?p> 喬煥剛碾滅煙蒂,眼前的煙灰還在竄騰而起。
看著手下慌慌張張卻又篤定的樣子,喬煥的眼神也發(fā)生了別樣的變化。
“人在哪?!?p> 那手下將白父在國外的視頻拿了出來。
在喬煥一聲令下后,視頻也隨之播放。
“你們要干什么!我告訴你們,千萬別輕舉妄動!”
白父的聲音從視頻畫面中傳出來。
喬煥雙眸微瞇,氣的雙手緊握成拳。
“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東躲西藏,見到我們就要跑,可見是他心里本來就心虛,喬先生,現(xiàn)在怎么處理?”
喬煥的眼神晦澀不清,眼底的神色更是諱莫如深。
眼下被手下這樣一問,男人立刻咬牙切齒道:
“打斷雙腿,送到非洲礦地,他的身份證明還有錢財全部拿走,我要看他在非洲活不下去的樣子?!?p> 喬煥的手段也算陰毒,和墨靳塵比起來,到也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喬煥做事更絕一點,盡管是手下問:“真的要這樣嗎?”
喬煥也只是用冷眼回答對方。
“欺負我妹妹的人,沒有好下場?!?p> 喬煥這樣做,很快讓白父在國外茍延殘喘。
沒了身份證和身上隨身攜帶的錢,白父在非洲根本活不下去。
喬煥卻絲毫沒有憐憫的意思,反之是覺得,對方活該。
另一邊,白月綰并不知道這件事。
而今天,剛好趕上墨靳塵從公司回來,拖著一身疲憊坐在沙發(fā)上。
“怎么樣?公司最近的進度還好嗎?”
白月綰忙著關心,墨靳塵的心思卻都在白月綰的身上。
他捉住白月綰的手段,只勸對方不要在忙前忙后了,好好坐下陪陪自己再說。
“公司那邊算是暫且告一段落,這些天是歇下來了。”
“那就好,我還想著能不能在什么地方可以幫到你呢,沒想到你自己就能解決。”
白月綰一邊說,思緒一邊想到了舅舅喬煥身上。
“對了?!?p> 她一拍大腿,打斷了墨靳塵張口想要說話的姿態(tài)。
墨靳塵一怔,白月綰卻自顧自的說:
“我舅舅來了,我昨天在步行街閑逛,正好看到了他。”
“噢?”
墨靳塵對此并不關心,白月綰又說:
“他從京城那邊過來的,我們已經好久沒見了,對了,他還不知道我母親的事兒,還是我昨天親自帶他去墓地……才讓他知道這幾年發(fā)生的一切的。”
墨靳塵手上動作一頓,思緒立刻被白月綰拉了回來。
他本不想多管,但聽到喬煥從其他城市過來,是特意過來看望白月綰的時候……
墨靳塵眸光中的情緒忽然有了變化。
“這樣啊,那你舅舅現(xiàn)在在哪?要不然,我把他接來別墅?”
白月綰聞言,不好意思的垂眸低頭道:“接過來?真的可以嗎?”
“當然,這是你舅舅,那就是我舅舅,人家好不容易過來一趟,我不把人家接過來怎么行?”
喬煥被接來墨靳塵的別墅已經是第二天的事。
三人剛一見面自然是尷尬,但很快,喬煥支走了白月綰,只留下墨靳塵一人在客廳和自己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