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少年安德烈
門被關上之后。
顧清染都坐在床榻的地上,久久不能釋懷。
洗髓的東西,那么隱秘的東西,就這樣簡單的,因為一件衣服到手了……
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不僅僅是她,連著牧仲也有些難以置信,“主子,那東西……?!?p> 可是可遇不可求啊,而且是真是假也沒有什么辯駁,而且到手里面還沒有多長時間??!
就為了一件衣服,給了一個陌生人……
任誰都覺得莫權是瘋了。
“給她?!?p> 男人的聲音低沉,且不容置疑,眉眼壓的很深,眼窩深邃,眸色冰冷,“加強整個暗莊的防護,每一層都安排上保鏢?!?p> “不能傷到任何的客人?!?p> *
東西即將要到手了,但是又另外一個棘手的事情,那就是顧清染的房間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那會的時候,顧清染不知道莫權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房間里面,的確是沒有什么血腥的味道了,像是被什么東西特意的蓋住了。
她抿唇,關了門之后,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內心,開始在房間里面,找另外那個男人的蹤跡。
“你在找我?!?p> 打開窗簾的時候,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后。
顧清染被嚇了一個激靈,差點就要露餡,變成女音了,掐著自己的手心,顧清染讓自己淡定,并沒有轉頭,而是冷靜道,“你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我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也沒有害你,你把毒藥的解藥給我,我不會告發(fā)你的。”
她配合著肩膀顫抖,整個人嚇得要死。
“那不過是一個咖啡糖而已?!?p> 男人的聲音里面,夾雜了淡淡的笑意,意味不明。
顧清染的心,暫停了的一瞬間之后,果斷恢復,“真的么?”
“你不信我?”嗓音突見暴躁。
“沒有?!鳖櫱迦咀彀褪侨绱说幕卮?,但是心里面,早就開始媽賣批了,面都沒見過,認識也不認識,自己還被要挾了,現(xiàn)在在這里談論信任不信任,真的合適么?
“轉過來?!?p> 神經病……
顧清染咬牙切齒,抿唇,并沒有照做,但是男人突然就轉出來了一把匕首,再次的讓顧清染體驗到了冰涼的感覺。
被逼無奈,她扭頭,裝了過去。
但是是閉著眼睛的。
顧清染的那張面具,做的非常逼真,面形都是附和她的輪廓,只是稍微的改變了一些,高挺的鼻梁,還有稍微菲薄的唇,以及立體的鋒利敢,獨有的英倫的味道,加上她微卷的頭發(fā),瘦小的樣子,看起來,顫抖的睫毛。
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安德烈皺眉。
“說過了,不是毒藥,不過是一顆苦咖啡糖,下次給你甜的。”
顧清染內心腹議,這是什么神經病……她攥著手指,依舊不敢睜開眼。
“睜眼!”
安德烈并沒有多大的耐性,他的嗓音像是粗糲的沙子里面,裹挾了一些嘶啞,低沉中,仿佛像是野獸一般,任人能夠聽出他情緒里面的怒火。
睜……就睜吧。
顧清染豁出去的,睜開了眼眸……突然就呆住了。
看過莫權那張邪魅肆意又冷峻,仿佛是鬼斧神工般雕刻的臉蛋之后,顧清染再也沒有覺得誰的顏值在線了。
但是看到面前的男人,好像看到了西方神話里面,那些神明的長相。
微長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神里面的鋒利,翠綠般的眸子,里面帶著韞怒,紅色的唇上染著血漬,臉上帶著幾分傷痕,深邃的眼窩,傳統(tǒng)西方人的模樣,粗糲中帶著精致。
“我很難看么!??!”
顧清染對著這個男人的言語覺得有些割裂,好歹她是被逼的那個人。
有些像是匪徒問囚徒,我好看么,這樣的話。
不過她還是搖搖頭,誠實的回答,“你很好看?!?p> 這句話并沒有讓安德烈好高興,他的刀依舊架在她的脖頸上,眼神里面劃過有些不可思議的輕蔑,“你好脆?!?p> 那樣子的意思是,我都沒怎么用力,就把你劃出口子了。
……
顧清染想罵人,但是還是忍住了,“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有些不耐煩,臉色有些難看,壓低了嗓音,清冽的氣息,涌向。
大有種要殺要刮隨你便的意思了。
“你剛剛看他的時候不是這樣?!?p> 安德烈皺眉,他微卷的頭發(fā)都寫滿了自己的很不滿。
“看誰!”顧清染大聲,絲毫都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方向變得扭曲了。
“那個丑陋的東方男人?!?p> 顧清染無語……莫權丑?還是牧仲丑。
“你這是什么眼神?!?p> “看智障的眼神!”顧清染是在有些忍不住,所以沒有用法文,安德烈將她逼到角落里面,“你很像我的小鳥,你不能離開我。”
???!
顧清染覺得腦海里面,大寫的震驚,整個人像是被裂開了一般。
想說這是什么屁話,但是她面上依舊淡定。
“你的小鳥?”
“對,它已經死了很久了?!卑驳铝业难凵窭锩?,出現(xiàn)了濃郁的暴虐以及黯然,整個人的肌肉都在緊繃,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慢慢地挪開了,在顧清染脖頸上面的刀子。
那對他來說,像是一段不好的回憶,安德烈有一種很復雜的眼神看著顧清染。
那樣子像是在看死去的小鳥?
顧清染不知道,但是她鐵定是不愿意做什么死去的小鳥也好,還是活著的小鳥。
“你多大了?”顧清染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西方的人,一般都比正常表現(xiàn)出來的年紀要小很多,而此刻面前的人,有點像是青年。
安德烈不明白面前的男人為什么要問他的名字,但是祖母曾經告訴他,年紀是一個人的秘密,他當時也沒聽清楚,但是知道這個是一個隱秘的事情。
“你喜歡男人?”
安德烈眉頭輕微的褶皺了一些,問了顧清染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顧清染只覺得有些……離譜,她搖頭,“我性取向很正常,我喜歡女人。”
“我16歲?!?p> 16?!
肌肉猛男,16歲?
顧清染突然就理解為什么美人為什么說她永遠都不會找外國人戀愛了。
戀愛戀愛的,鮮肉變大叔這誰受得了。
“你多大?”
安德烈糾結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他像是顧清染那樣,自己直接坐在了地毯上,有種在田野里面暢談的快感,鮮少的他眉宇間,變得松弛。
但是這樣的情況,并不是顧清染想看到的,他們本就是敵對面,應該是對立的,而不是此刻這樣的和諧友好,但是她始終不能直視面前的人,只有16歲。
“24歲?!?p> 顧清染說出口的同時,安德烈的眼瞳都撐大了不少,他似乎像是受到了欺騙的刺激,那把本來收起了的刀,又迅速的架在了顧清染的脖頸的位置上。
“你騙我?!?p> “你最多15歲?!?p> 顧清染……感到無語,她抿著唇,覺得這真是一個暴躁的小孩,只好努努嘴,“旁邊的抽屜里面,有我的證件,你可以去看?!?p> 安德烈盯著顧清染,然后自己飛快的翻身到了床頭的抽屜里面,拿出了顧清染的證件。
的確是24,讓安德烈有些不滿,“我的小鳥,只有幾個月?!?p> “就死了?!?p> 他深邃翠綠的眸子,似乎是在訴說,你太老了。
顧清染感到無奈,她能夠感覺到,那個小鳥對于他來說非常重要,但是這樣不能表面,她要做他的小鳥,這是不可能的。
“你這樣的,在我們那邊根本活不下去,很快就死了,你很脆。”
“你真的是24么?”
“我不信!”
“你當我的小鳥吧?!?p> “我會對你好的!”
“祖母說,年紀是人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也知道你的了……?!?p> 漸漸的,不知道安德烈是如何了,說著說著他就有些睡著昏迷的樣子。
雖然從男孩的話語里面,顧清染大概的已經猜測到了他的身份,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同情,畢竟她的生命收到了威脅。
所以在牧仲送來那東西的時候,顧清染將少年塞到了床底下,自己就感覺溜走了。
從小就被培養(yǎng)壞的小孩子,手里面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不明不白的東西。
圣母心,讓她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事實告訴她,那個小孩不管是先天的壞種,還是被后天培養(yǎng)的,背后的組織和隊伍怕是自己現(xiàn)在遠遠不能夠媲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