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夫人生了?
男子名為張和正,太學(xué)學(xué)子,因在太廟前被其他學(xué)子裹挾參與了反對當朝丞相嚴松的抗議活動。
從而被錦衣衛(wèi)抓入了詔獄,當然,這些學(xué)子也不是十惡不赦之輩。
因此典獄也多次吩咐,不得輕待這些讀書人。
說不得哪天就放出去了。
“嗯!張兄,這次我可是帶來了醉月樓的好酒,醉月釀!”
“這可是選用上好的八月桂佐以其他精糧、藥材,釀制好窖藏幾年之后才得出的美酒!”
沈葉青有些耍寶的笑著說道:
“入口綿柔,回口具有桂花、草藥清香,入肚后勁十足,使人有些熏熏然之覺。”
“此酒應(yīng)是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哈哈哈!”
“這酒被你說的這么好,我都感覺有點消受不起了,要不你拿回去吧?!?p> 張和正語氣揶揄道。
沈葉青面露一絲尷尬隨即老厚的臉皮恢復(fù)笑呵呵。
“張兄說得哪里話,今日既然說請張兄喝美酒,那定是說一不二!此等美酒,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來來,我給張兄倒上一碗!”
隔著牢門,沈葉青也不嫌地上臟,席地而坐。
隔著柵欄給里面的張和正倒了一碗。
隨后又拿來一旁的食盒,里面露出幾碟精制的下酒小菜。
沈葉青連忙擺上,不稍片刻,周圍的氣氛就活絡(luò)了起來。
兩人推杯換盞,話題也漸漸聊開。
“唉!此等美酒,不知還能享用幾時……”
沈葉青看著張和正面露惆悵之色,連忙安慰道:
“張兄過慮了,你是太學(xué)學(xué)子,這段時間我聽聞太學(xué)祭酒正在向圣上求情,說不得哪天你就放出來了?!?p> 聞言張和正依舊搖著頭,一副悲憫天人的樣子道:
“我是說這宋國還不知道能存亡幾時,說不得你我明日就是他國之囚了……”
聽著,沈葉青嚇了一跳,連忙道:
“張兄莫要胡言亂語!此等國朝大事,豈是你我能私下議論!殊不知那位……最是忌諱此事?!?p> 沈葉青臉色微變的向上指了指。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獄卒,若是真被牽扯到此事,那他可能就不是坐在外面了,而是在牢獄里面了!
當然,宋國滅不滅跟他一個小小的獄卒關(guān)系不大。
哪怕滅了,詔獄還是詔獄,大不了換個名字。
但是里面的囚犯還能放出來不成?
而他這個送飯的獄卒,沈葉青相信,哪怕大宋亡了,他依舊是他。
管他大宋還是大魏的,跟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只要不阻止他吸取壽數(shù)。
“額……”被沈葉青一聲輕喝,張和正倒是清醒了不少。
酒一時也有些醒了,想起剛才說的話,心中也是有些后怕,連忙朝四周看去。
看著其小心翼翼的樣子,沈葉青心中也有些發(fā)笑。
“別看了,放心吧,這附近的人被關(guān)押到另一邊去了,聽不到你說的?!?p> “不過……”
沈葉青臉色鄭重道:
“張兄以后這些話在心中發(fā)發(fā)牢騷就可以了,可千萬不要在其他人前說出來,若不然……”
“是極是極!”
張和正連忙點頭,擦了擦額頭莫須有的汗?jié)n。
“來!繼續(xù)喝酒!”
沈葉青面露笑意,隨即岔開話題。
“聽說張兄不僅字有傲骨,畫道也是獨成一派,不知可有此事?”
“哦?”
聽到這,張和正的心神也是被轉(zhuǎn)移,隨即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傲意。
“過獎,過獎,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我自幼隨祖父居于東籬廬舍之中,時常采風(fēng)望景……”
“我最拿手的是畫菊花和高山古岳……”
“噗……”沈葉青一口酒水噴出,正好噴在自我陶醉中的張和正。
霎時,張和正有些臉皮微抽。用右手抹了抹了臉上的渾濁酒液。
“咳咳!咳咳!”
沈葉青有些尷尬的連忙道歉。
“抱歉,抱歉,一時間想到一些高興的事?!?p> “你夫人生了?”
沈葉青臉色漲的通紅,吶吶道:
“張兄莫要胡說,我現(xiàn)在依舊孑然一身……”
“好吧……不過,沈兄你下次可不能這么激動了……”
“一定一定……”
沈葉青抱了抱拳,隨即才仔細想了想剛才說的話,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句詩詞,脫口而出。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嗯?”
張和正擦拭著的手一頓,隨即拿起旁邊的酒一口飲下。
右手拍著柵欄,語氣有些激動的看著沈葉青。
“好詩,好詩啊!”
“想不到沈兄如此大才,未見景而應(yīng)景……”
“你祖父是陶淵明?”
沈葉青小聲的詢問道,實在是有那畫面感了,寄情山水,東籬山上,菊花遍布山野。
吃魚不放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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