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說有笑的,她一進屋,全都盯著她,一個聲音都沒有了。
她淡淡地掃了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
“爸……我回來了。”
對于這個女兒,溫以航心情很是復雜,溫言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有著他血脈的陌生人而已,自然是比不得從小在身邊長大的溫枝來的更為親密。
但今天慕老爺子告訴他,慕家和溫家合作的項目,是慕家給溫言的聘禮,若是這兩個人分手,那合作項目定然會取消。
溫家如今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絕對不能失去慕家的這個項目,一旦失去去,他全家老小都很可能要去喝西北風了。
今日慕老爺子的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將他徹底砸醒,完完全全沒有了得知溫枝和慕南瑾在一起的喜悅之情。
這話兒看見溫言,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擺放,他想親昵一點,想起來兩個人完全沒有過這種時候,還是舒靖容率先站起來,走過去臉上帶著幾分討好的笑。
“言言回來了,有什么想吃的,一會兒我吩咐廚房去做?!?p> 她懶懶地應付了一句:“不用了,事情說完了我就可以離開了?!?p> 說完后也不理會舒靖容,直接坐在了溫以航對面的沙發(fā)上。
低垂著眼睛隨意地波動著自己的指甲,安靜卻又帶著絕對無法忽視的氣場。
舒靖容和溫以航臉上一陣尷尬。
慕老爺子似乎是習以為常,只是推了推坐在一旁的慕南瑾,示意他趕緊去道歉,務必要把人重新追回來。
慕南瑾盯著坐在不遠處的溫言,任由慕老爺子推搡子自己,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想起來他第一次看見溫言,她在戶外寫生,當時她全身心的都在她的作品上,沒有注意到其他任何東西的存在。
可是他就是被她吸引了。
若是說男人認真起來是吸引人的,女人認真起來也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受控制地就淪陷了。
甚至還干起了偷偷摸摸跟蹤的勾當,在得知她也是京大的學生之后,就算是現(xiàn)在他都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當時的喜悅,回到宿舍后,他還被舍友戲說他就像是個癡漢。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跟了她十天,發(fā)現(xiàn)她每天都會去一個固定的地方去畫畫,想他不說是前女友眾多吧,但也是對任何的女人都游刃有余,但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叫做怯懦的情緒。
還是他兄弟江潮看不下去他這畏畏縮縮的態(tài)度,出主意讓他去接近她。
他努力朝她走了九十九步,才終于等到她朝著自己走了一步。
而現(xiàn)在他不過退了一步,她就再次離自己遠了九十九步。
從一開始,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就不是平等的。
他突然間站了起來,走到溫言的面前,似乎在壓抑著什么,聲音極低:“我們出去說?”
溫言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可以?!?p> 說完后起身往屋外走去。
兩個人特意走遠了一點,差不多是接近大門口的位置兩個人停了下來。
溫言平靜地看著他:“說吧?!?p> 話音剛落下,她的雙肩就被慕南瑾死死扣住,怎么都沒有辦法掙脫,雙眼之中更是有著幾欲噴薄而出的怒氣:“你生氣嗎?我出軌了?”
溫言疼得皺了一下眉,慕南瑾抽什么瘋。
“你干什么?快松開,不然我就喊人了?”
慕南瑾不依不饒的,不允許她退縮,也不允許她后退,逼著她直視著他,更是逼問著她:
“你傷心嗎?遺憾嗎?有后悔當時一意孤行非要去留學,把我一個人留在國內嗎?”
溫言有點冒火:“慕南瑾,你抽什么瘋?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你都出軌了,難道還要我再巴巴地求你別離開嗎?”
慕南瑾定定地看著她,說不出是認真還是戲謔,總之他就是這么說的。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溫枝分手回到你身邊?!?p> 溫言覺得無比可笑。
“不好意思,在我這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有過出軌的前科,不值得我信任?!?p> 慕南瑾看她的眼神愛恨交織:“溫言……你永遠都是這樣……在你心里,你自己的原則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在爭吵之間,一輛車像是喝醉酒一般朝著他們兩個人駛過去,險險地朝著慕南瑾擦過,慕南瑾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松開了一直禁錮著溫言的那只手。
慕南瑾盯著這輛普通大眾,本就幾欲噴火的眼睛這會兒像是找到了出氣口,不自覺地就提高了音調:“你是什么人?會不會開車?”
知不知道差一點點就會把他給撞死了。
池硯下車后一只手隨意地搭在車門上,一輛普通的大眾被他襯地瞬間高端了幾個檔次,隨便一截就是一副壁紙。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南瑾,“不好意思,新人駕駛,技術不穩(wěn)。”
說著不好意思,但一點也看不出來道歉的意味。
慕南瑾說不上來看見池硯的感覺,對方明明很年輕,甚至開的車也是非常普通的大眾,但就是莫名感覺到一股貴氣。
甚至把他都給比了下去。
一舉一動皆帶著漫不經心的絕對臣服。
他瞇了瞇眼,打量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池硯。
還不待反應過來,溫言突然開口了,“你怎么會在這里?”
池硯挑了挑眉:“路過?!?p> 溫言:“……”
她怎么覺得這話有點扯?這邊又不是大馬路邊,怎么可能路過,但是很明智地沒有刨根問底。
池硯臉上笑得有那么一絲清風霽月:“路過這里,正好看見一位美女被人騷擾,一時間看不下去就出手幫忙了?!?p> 慕南瑾看著這兩個人熟稔的談話,很明顯是認識的,一瞬間他就有了危機感。
偏過看著溫言,用質問的口吻問道:“你和他什么時候認識的?”
溫言就差白他一眼了。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前男友,有什么資格過問我這些事情?”
“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和他勾搭上了?”
溫言在忍無可忍之下,又甩了他一巴掌:“你別血口噴人,不是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做出出軌的事情,別說我和他沒什么關系,就算有關系,那也是在和你分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