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冥大人,我想申請退出鬼殺隊!”
“我同意了?!毙汹缀鯖]怎么猶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作為柱,他有這個權(quán)限。
這就可以了?
一旁的涂伯樂瞪大了眼睛,自己只是想要學個呼吸法就這考驗?zāi)强简灥模@退出的流程也太簡略了吧,最少也要寫份書面申請吧?
等到三澤起身去收拾東西,行冥才解釋道:“鬼殺隊的隊員,并不是所有人都和鬼有著深仇大恨的?!?p> “我記得他,三澤尤馬,西南一家士族的幼子,在一次郊游時遇到惡鬼襲擊,剛好被路過的鬼殺隊員救下,也是從那時起走上劍士的道路?!?p> 說著說著,行冥的眼角又留下一串淚珠,“現(xiàn)在退出去,對他來說正是好的選擇啊,家里還有年邁父母需要他侍奉呢?!?p> 過了一會,背著個包裹回來的三澤向行冥深鞠了個躬,有些不舍地捧上自己的日輪刀。
“對不起,行冥先生,我辜負了北田師傅的教導!”
北田就是那位教授他的培育師,劍士們在上了年紀之后,往往都會隱居各地,培育一些有天賦的少年成為劍士。
“冒昧問一下,三澤先生后面打算去哪里呢?”一旁的涂伯樂出聲問道。
“我..我..”剛剛說話還很流利的三澤支吾了一下,眼神從同伴那邊瞟過,“有華族大人愿意在京都的市役所給我一份工作?!?p> 下家都找好了,看來不是臨時下的決定。
涂伯樂正琢磨著,洼田忽然出聲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洼田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問過這位怪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對方在發(fā)問。
而且,都到房間里不肯摘下墨鏡,也不是西方來的那種時髦款式,怎么一直戴著?
“我是新進的劍士,目前正跟著行冥先生修行?!?p> “原來是‘繼子’啊?!蓖萏镄÷暩袊@了句,能跟在柱的身邊修行的,一般都是繼子,又起身想要送三澤離開。
“行冥先生?”涂伯樂低聲詢問了句。
他不信行冥對兩人的異常沒有察覺,只是看行冥是否要給這兩人面子而已。
說到底,這兩名劍士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
行冥微微垂頭,悲聲道:“害怕并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只要不傷害他人?!?p> 洼田和三澤兩人動作一僵,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想要離開。
“洼田先生,忘了說了,我還是黑煞符的制作者。”涂伯樂扭頭補充了句。
洼田的手腳忽然就感到一陣冰涼,黑煞符的制作者,那自己剛剛那副說辭不是…
他那拙劣的遮掩連涂伯樂都瞞不過,更別說心思比常人更加敏銳、敏感的行冥了。
也沒有心思幫三澤拿包裹了,臉色一陣青白,內(nèi)心做著極為激烈斗爭。
“夠了,洼田!”
三澤忽然低吼了句,蹲下身將地上的包裹打開,里面是一疊疊的日元,還散落的錢幣。
“你什么意思,三澤!”
“你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呢?我的妹妹還在鬼殺隊呢,我怎么能…怎么能給她抹黑呢…”
洼田好像一下觸及到內(nèi)心的柔軟處,跌坐下來,語氣帶著哭聲。
“行冥大人、繼子大人?!?p> 三澤極為恭敬地向行冥和涂伯樂兩人行了個大禮,“留置所的主事,是加勢家。”
“他們的權(quán)勢很大,甚至還有軍隊的關(guān)系…”三澤有些后怕地說道。
“他們要求我們不再追查此事,包括不見了的川西,好處就是,許諾給在下的家臣之位和這五千日元?!?p> “實權(quán)伯爵的家臣,真是不錯啊,那你又為什么改變主意了呢?”涂伯樂問道。
“繼子大人,我…已經(jīng)三天沒睡著了?!?p> “怎么也睡不著,一睡著就仿佛看到了川西在向我求救,可我真的做不到啊,繼子大人?!?p> “我不是像您和行冥大人一樣強大的劍士,我甚至只會水之呼吸的兩個劍式!”
“那個鬼…那個鬼是十二鬼月??!”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一個都不會,涂伯樂內(nèi)心暗道。
聽到十二鬼月,他的心一下就提起來,有一點被迫害妄想癥了。
“你見到那只鬼了?”
三澤點點頭,“他就藏在后來趕來的加勢一族的人中,甚至扭頭得意的看了我一眼?!?p> “也就是這一眼,我看到了他右眼的虹膜中,印有下貳?!?p> 下弦?
那還好。
涂伯樂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一點,也不看看現(xiàn)在跟在自己身邊的是誰?
只要不是上弦的前兩個或者無慘親自前來,涂伯樂都沒有那么慌張。
在原著中,行冥的戰(zhàn)績可是十分亮眼。
正面硬剛過鬼舞辻無慘,和風柱不死川實彌、霞柱時透無一郎還有風柱的弟弟不死川玄彌幾人一起強殺了上弦之壹的黑死牟。
但值得警惕的是,這是否又是一個陷阱?
……
加勢一族的庭院里。
加勢宏端坐在主座上,略有不爽地看向站在走廊邊的男人。
開口道:“南,你這次做得過分了?!?p> 他口中名為南的男子,有著女子般的黑色長秀發(fā),下巴處還有一小簇胡子。
頭也不回地應(yīng)聲道:“南…好久好久沒聽過你這樣稱呼我了啊,哥哥。”
“畢竟你…”加勢宏順口就要出對方是鬼的事情,想要證明自己保持距離的做法是合理的。
但又覺得太過傷鬼,頓了一會道:“收容所里的人還不夠你吃的嗎,非要對留置所下手,而且還吃一個鬼殺隊隊員。”
“這次的鬼殺隊我已經(jīng)打發(fā)走了,他們就算有所懷疑,也無法對我這個伯爵動手,畢竟是個非法組織。”
加勢南譏笑一聲,反問道:“你對權(quán)勢的追逐有夠的時候?”
又轉(zhuǎn)念輕笑道:“不過也沒關(guān)系,那些個大人物的血肉也還不錯,我不挑食?!?p> “再多選些血食來吧,我的伯爵大人,不然鬼殺隊的人很快就會找上你的。”
加勢南張開雙手,兩只手竟然都是用多條粗麻繩交織而成,麻繩凌空而起,纏在屋梁上面,然后拖著加勢南眨眼消失。
只留下一句,“記得了,我叫轆轱?!?p> 聲音環(huán)繞在房間里,許久未絕。
加勢宏一個人坐了好一會,望著自己弟弟剛剛站立的位置,一只手撫著自己銀白的長發(fā)。
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吐了口氣,身子一下彎了下去,一副耄耋老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