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妹妹啊?!?p> 血之刃風(fēng)籠罩下,妓夫太郎輕笑一聲。
接著道:“我再教你一件事…”
他握住名為“圓斬旋回”的雙鐮,劃出數(shù)道深紅色血之?dāng)負簟?p> “想要的東西啊,一定要自己拼了命去爭取…”
斬擊被流星錘正面擊碎。
鐮刀和血骨刃再度碰撞在一起。
“千萬不要,奢望他人的慈悲或是同情…”
血骨刃上,灰色火焰無光燃起,沿著鐮刀附著而上。
“對想要的東西,一定要,拼了性命的,去爭??!”
架住血骨刃的鐮刀一收,又在周身飛快旋回,激起的深紅色刃風(fēng)將灼骨的灰色火焰驅(qū)散。
但是,一只闊斧愣是頂著刃風(fēng)劈砍,穿過深紅色斬擊形成的護盾,透過妓夫太郎的心臟。
“哥哥!”
墮姬緊張地大喊,隨著闊斧的揮舞,鐵鏈對她的纏繞更緊了,一端的流星錘就垂落在她的腳下。
行冥在無形中就調(diào)換了鐵鏈的兩端。
深紅色刃風(fēng)驟然停止。
涂伯樂的身影出現(xiàn)在妓夫太郎的身前。
但他卻沒有用帶有日輪刀碎片的血骨刃去砍下妓夫太郎的頭顱。
防備的是,妓夫太郎的另一個血鬼術(shù),在頭顱被砍下后才會釋放出來的血鬼術(shù)。
宛如颶風(fēng)一樣的血之?dāng)負粼诼嬛性欢葘⒄麄€花街都摧毀了。
“貳之型·鬼錯切?!?p> 兩把血骨刃交錯一閃,利落地將妓夫太郎的雙臂砍了下來。
灰色火焰附著在他的斷口處,不見半點火光卻劇烈燃燒著。
鬼的血液就是灰色火焰的薪材。
也遲緩了他雙臂的再生。
緊接著,右手血骨刃一收,涂伯樂伸出帶著尖銳指尖的食指,粗暴地捅入妓夫太郎的頭顱之中。
他體內(nèi)的鬼之血,就如同聞著腥味的貓,迫不及待地涌入涂伯樂的體內(nèi)。
也包括妓夫太郎身體之中的劇毒。
是他戰(zhàn)斗力的一部分,也是在未出生的時候就糾纏著他,他臉上丑陋斑點的根源。
梅毒。
在接觸到涂伯樂食指的一瞬間就迅速被分解。
因為剛剛已經(jīng)有了一回經(jīng)驗,分解這類毒素的速度更快了。
妓夫太郎臉上的斑點一點點淡去,在涂伯樂特意的控制下,雙臂也緩緩長了出來。
黃色的頭發(fā)不停掉落,落成一個光頭,然后又有黑色的頭發(fā)從頭皮上長出來。
依舊是卷曲的頭發(fā)。
而在墮姬額頭上豎眼,一點一點,正慢慢地合上…
在她原本雙眼的虹膜之中,原本刻著的,上弦,陸,的字樣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x字,將上弦陸蓋住。
意味著,上弦之陸鬼的徹底消亡。
新生的是,一頭黑色卷曲頭發(fā),面容干凈,就是身體格外干瘦的,正常人。
墮姬黑色的頭發(fā),卻開始一點點變得銀白,哪怕綢帶沒有回歸她的身體。
長發(fā)末端,變成了妓夫太郎原先頭發(fā)上的黃色。
“哥哥…”
她抬眼望去,鐵鏈不知道什么時候松開了對她的束縛。
眼角淚珠不停地滑落。
“哥哥…”
哥哥終于,變成一個正常的人了。
也意味著,相依為命上百年的兄妹,到這一刻,真正要分開來了。
后面的路,她真的要自己走了。
墮姬的眼淚從一滴滴淚珠,到一串接連的淚墜,再到后面,無助地嚎啕大哭。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作為一個鬼,為什么還有那么強烈的情感,那么地不舍…
一人得到救贖,一鬼永陷地獄。
雙生一體的鬼,到此為止了。
……
初冬。
天氣有了些寒冷的意思,但還見不到有雪的跡象。
一處不知名的小村落里,妓夫太郎緩緩睜開眼。
他好像做了一場好久好久的夢,夢里的自己,強大而殘忍,甚至生食人類…
那真的是自己嗎?
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確定。
自己是誰?
是鬼還是人?
妓夫太郎覺得腦子亂得很,像是被人用手指粗暴地捅進來攪了又攪似的。
什么都很零碎,不管是人,還是鬼。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他想不起來了。
明明是很重要的人,自己又怎么會遺忘呢?
他煩躁地用雙手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怪異舉動引來一旁村民的注意。
“你沒事吧,年輕人?”
“沒、沒,我只是…頭疼的很?!?p> “那你是從哪來的?”
“……我也不記得了。”
他抬起頭,褐色的瞳仁充滿了茫然。
村民猶豫了一會,又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像壞人,勉為其難道:
“快入夜了,就先跟我回去吧,夜晚的外邊不安全?!?p> “…謝…謝?!?p> 這兩個字妓夫太郎說得很拗口,像是從未有機會說過,但又希望說上幾次。
有個地方先歇腳也不錯,其他的事情…自己再努力想想吧。
他跟上村民的腳步,走進這個祥和安靜的小村落里。
又本能地回了回頭,看向林子深處,一片幽暗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難受。
接著轉(zhuǎn)頭跟上了村民的步伐。
入了夜,會有食人的惡鬼出沒,確實要小心些。
就在那片林子的深處。
幽暗的洞口前。
三個“惡”鬼目視著這兩個人的離去。
“這樣子,我們的交易,就算達成了吧?!蓖坎畼氛驹谙∈璧墓庥疤?,轉(zhuǎn)頭問道。
墮姬點點頭,“沒有了我,哥哥應(yīng)該能成為一個…更強大的人吧?!?p> 和自己的哥哥分開后,她好像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
至少在和涂伯樂說話的時候,沒有那么驕橫了。
“那么…”涂伯樂走進陰影之中,右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輕一抹,血液順著虹膜進入她的體內(nèi)。。
“以后你就是,屬于我的十二鬼月了?!?p> 墮姬的眼睛中,原本印著的,被劃了一道“x”字的上弦路消失,瞳仁變成接近涂伯樂的魅紫色。
什么字樣也沒有。
原本在臉上的粉紅色花紋也跟著消失。
因為涂伯樂不喜歡。
相應(yīng)的,在她右手的手背之上,出現(xiàn)兩個上下排列的“天心”篆字。
“....”墮姬轉(zhuǎn)頭將臉藏在陰黯的石壁處。
她不愿意去想接下來必經(jīng)的稱呼問題。
或者說,展示自己的忠誠...
嚴格來說,她的年紀,當(dāng)涂伯樂祖奶奶都夠了。
“叫我法師就好?!蓖坎畼份p呵道。
“好的,法師大人?!眽櫦媪丝跉鈶?yīng)道。
還好不是什么奇怪的稱呼,在花街里呆久了,那些稱呼她也見過、聽過,只是自己可用不來。
自己只需要橫著眼瞪一瞪那些客人,他們就很滿足了。
要是能踹他們幾腳的話,他們甚至愿意傾家蕩產(chǎn)。
而且,她能感覺到,她身體里的,屬于鬼舞辻無慘的詛咒的變得微弱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男鬼。
也就是說,無論對方想讓她干什么,她都很難拒絕...
小聲問道:“法師大人,我們下一步去哪里?”
涂伯樂輕笑道:“去狹霧山吧?!?
愿得浮生終日閑
溫度大跳水了啊,各位注意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