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迎回骸骨
沒過一會兒,沈若羽也從外面進來,那小丫頭客氣的行了一禮,十分有眼色的從屋子里出去了。
沈若羽打開到床邊,把手搭在楊昭的手腕上,過了一會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位女士的醫(yī)術(shù)不錯,你昏睡一日,現(xiàn)在身上還疼嗎?”
楊昭:“不算疼,不知道盛辻前輩出來了嗎?”
沈若羽拉了一個凳子坐了過來。
“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羅一海族又在遺跡里投放了一個藏六盾,聽說品質(zhì)比蛟龍槍還好,而且脾氣溫順,估計他們那些筑基期都在里面爭藏六盾?!?p> 楊昭有些失望,但也理解他們的選擇。
沈若羽:“我還不知道你說的那位被帶出來的長輩是誰呢?”
楊昭:“是一位北魏的大和尚,不知什么時候死在了遺跡里面,這次若不是有這位大和尚的幫忙,我逃不過蛟龍槍的追殺。”
沈若羽皺著眉頭:“和尚?他是有什么遺愿未了嗎?要不然早該轉(zhuǎn)世了。”
“他身負一件佛寶,想把它送回沙門,所以一直滯留世間,沒有轉(zhuǎn)世?!?p> 沈若羽嘆了一口氣說:“這種情況應(yīng)該不少,以后你若再碰上,保住自己要緊?!?p> 楊昭:“師祖,這種情況很常見嗎?”
沈若羽神色微苦:“不少,往后你除了會遇見儒釋道,還可能遇見先秦的方士、巫師,夏商的祭祀、猛士等等,這些人在各界應(yīng)該都有,但這么些年,活著的應(yīng)該沒幾個了。”
楊昭又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那咱們有神仙嗎?”
“有啊!神和仙都有,你師傅不會連這都沒告訴你吧?”
楊昭神色訕訕,在她心里,神仙在廟里、在影視作品上面、在文學(xué)作品里,就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世界里。
本來她三觀堅挺,堅信這世間無神鬼。
但到了現(xiàn)在沈若羽是鬼,大和尚是鬼,那相應(yīng)的肯定就有神,只不過為了保住自己的三觀,她有些不愿細想罷了。
“那天宮有嗎?”
沈若羽的目光更加失落:“有??!”
楊昭情緒有些激動:“師祖,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不用法術(shù)飛上天空了,是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天宮?!?p> 沈若羽一聽這話眉頭緊皺。
“不可能,天宮日日得見,凡人都能用眼睛看見它,你們現(xiàn)在都能飛上天了,怎么可能沒發(fā)現(xiàn)?”
“確實沒有,會不會那天宮因為沒有神仙,墜落了?”
沈若羽神情嚴肅道:“你沒見過太白金星嗎?什么樣的變故能讓太白金星上的天宮墜落?”
“金、金星!”
楊昭腦中一片空白,隨后開始拼命回憶金星的基本資料,發(fā)現(xiàn)天宮如果真的存在的話,那在金星上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金星自轉(zhuǎn)要二百四十多天,他自傳周期比公轉(zhuǎn)周期還長。哪怕對比地球,也是真正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金星雖然地面高溫高壓,但在它幾千米的天上卻是個宜居區(qū),除了氧氣不足,溫度和壓力都行。
楊昭只感覺口干舌燥:“師祖,那你說天宮里還有神仙嗎?”
“估計早就沒有了吧?就算有,也是在茍延殘喘?!?p> 沈若羽在這些問題上很明顯不想多說什么,楊昭也就沒細問,自然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看沈若羽神情低落,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師祖,你想落葉歸根嗎?”
沈若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要看守云陽觀,怎么能回去,如愿。行了,不談這些了,我還有些事情要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吧!?!?p> 楊昭目送師祖出去,帶著一肚子的震驚,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她在床上躺了幾天,已經(jīng)能起床下地了,那個小丫頭就回去。
這天沈若羽帶著海市負責(zé)人和羅一海族的人來見她,跟她商量一下賠償事宜。
這次來的還是海市負責(zé)人倉垚和羅一海族的入淵。
沈若羽率先開口:“這幾天我同他們商量了一下,海市這邊會賠償你一顆高級的辟水珠,羅一海族這邊的意思,是讓蛟龍槍強行認你為主,現(xiàn)在要看你有什么想法?!?p> 楊昭有些好奇:“可是我有辟水珠。”
倉垚微微一笑,把那個辟水珠拿了出來,只見這顆珠子碩大圓潤,散發(fā)著豪豪微光。
“這市面上賣的辟水珠,大多數(shù)都是殘次品,一般激活后只能用上個幾十天。我們賠償?shù)倪@顆可真是一個好寶貝,有了它往后你可以隨便入水,不受時間限制?!?p> 沈若羽微微嗤鼻:“海市的意思是他們會把這個賠償大肆宣揚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誠意,當(dāng)然,羅一海族賠你蛟龍槍,打的也是這個主意,現(xiàn)在看你要不要出這個風(fēng)頭?!?p> 也就是說,他們雖然誠意很足,但更重要的是想千金買馬骨,盡力抵消這次蛟龍槍發(fā)狂給海市和羅一海族帶來的不好的影響。
楊昭思索了一番,微微點頭,這件事情好處是自己得的,雖然會大肆宣揚一番,但宣揚的也就是個名字,沒多少人能把名字和臉對得上。
“這辟水珠我能收下,但那蛟龍槍總想殺我,你讓我收下他,我有些不敢,萬一他調(diào)反槍頭給我一下怎么辦?”
入淵哈哈一笑,不以為意:“那蛟龍槍再怎么樣都是一柄武器,武器自然要服從主人的意志,至于怎么讓你收服它,是我們要操心的事,到時候你只需要露個面就行?!?p> 楊昭咬咬牙,看沈若羽也是一副同意的態(tài)度,她也就同意了。
這蛟龍槍確實神勇,要不然也不會被那么多的筑基期修士爭奪。
入淵神色欣喜:“哈哈哈哈,多謝小道友的配合,等你行動自如之時,我們就讓那蛟龍槍認你為主。”
沈若羽這時插了話:“蛟龍槍認主之事要按照貧道前幾天說的方法進行?!?p> “可是,按照沈道友的辦法,楊昭小道友會遇上很大的麻煩啊,到最后認主儀式能不能順利進行都是個問題?!比霚Y神色疑惑,輕皺眉頭。
“不必擔(dān)心,貧道既然提了那個方法,自然有把握讓楊昭能挺過去。”
入淵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多問什么,問這一句只是因為怕當(dāng)天事情不順,并不是出于對楊昭的關(guān)心。
哪怕沈若羽的辦法沒讓蛟龍槍順利的認楊昭為主,還可以改成他們自己的辦法,只不過要多準備一些東西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已經(jīng)商量妥當(dāng),倉垚把那顆辟水珠當(dāng)場留下楊昭,幾個人客氣了幾句,那兩人就告辭離去。
沈若羽向外面送了兩步,又轉(zhuǎn)回頭來找到楊昭。
剛才沈若羽和入淵的對話云山霧繞的,讓楊昭心中疑惑。
“師祖,您說的那認主方式很難嗎?”
沈若羽:“很難,但得到的利益也是最大的?!?p> 原來那羅一海族原本想的是抹去蛟龍槍的神志,到時候楊昭降伏它自然輕松。
但是沈若羽并不認同這種方法,這槍的貴重之處就在于里面有一條完整的蛟龍魂魄,而且的脊骨和靈魂出自同一條蛟龍,神志清醒。
一旦沒了神智,這蛟龍槍威力力下降一大半,價值更不可同日而語。
沈若羽想把蛟龍的靈魂引入楊昭的靈魂之地,在她的主戰(zhàn)場降伏那條蛟龍。
而且那里還困著方叔禮,只要楊昭能吃苦,不怕疼,那這回可以順手把這個隱患給解決了。
“你有香火護著,魂地里還鎮(zhèn)著孫悟空的一絲神力,可保你性命無憂,只是受的苦多一點?!?p> 楊昭聽得牙疼,但權(quán)衡利弊之下,也同意了這個方案,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自然要付出更多。
就這樣過了幾天,楊昭已經(jīng)能活動自如。
這幾天她修煉完畢就去遺跡外面豎個大牌子,上面寫著盛辻的名字,等著他出來。
據(jù)里面出來的修士傳聞,那藏六盾雖然性情溫和,但防御力太高了,那么多筑基期修士攻擊了它好幾天都沒什么動靜,很多筑基期的修士都心灰意冷,估計這些日子就會從遺跡里面出來。
楊昭能動了之后天天來,秦姓老鯊魚把金葉子還給了她,就每天老神在在的在這里陪著她。
“前輩,我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您不用天天陪著?!?p> “唉,我也不想,可是這幾天你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你師祖怕你出什么危險,他自己又在忙著布陣沒什么時間,就威脅我來這里震懾宵小,我能有什么辦法?!?p> 秦姓老鯊魚找了個地方盤腿一坐,一臉的無辜。
那消息雖然傳得沸沸揚揚,但是如楊昭先前所料那樣,這名字和臉是對不上號的,只是沈若羽有些不放心。
楊昭把懷里抱的海鮮小吃分了他一份,又把一條小蝦塞進腰間的石罐子里,這才自己站在一邊吃了起來。
現(xiàn)在這條小章魚看見別人吃東西就饞,她再買食物到時候也要給它帶一份。
秦姓老鯊魚看著那罐子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小東西你養(yǎng)著它干嘛?它這一輩子也長不大,你連趕路都沒辦法騎它,肉也不好吃,修煉也比你慢很多,它有什么值得你注意??!?p> 楊昭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道:“好看,到這里總要買點特色東西回去,要不然感覺白來了一趟?!?p> “想法奇怪,跟你師祖一點都不一樣?!?p> 楊昭笑瞇瞇的說:“前輩,你這話說的,我們差了好幾百歲,當(dāng)然不一樣?!?p> 就在這時,遺跡入口的那個大黑瘢飛出來幾個人,她看著其中一道身影比較熟悉,好像是盛辻。
楊昭把大牌子舉了起來,一邊晃悠一邊高聲大喊:“盛前輩,盛前輩,這邊!”
兩旁人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可能沒想到,她突然那么大的嗓門。
遺跡入口前的那道身影,轉(zhuǎn)悠了小半圈,朝著楊昭這里飛了過來,正是盛辻。
盛辻看著那個牌子有些害羞。“道友,道友,你把這個牌子放下吧!”
楊昭聽話的放下牌子,高興的行禮。
盛辻則先跟秦姓老鯊魚見禮,這才跟楊昭回禮。
“道友,你托付我的那件事有些波折。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詳細說一下?”
楊昭臉色有些不好,領(lǐng)著他回了鎮(zhèn)海樓。
老鯊魚提前一步去找沈若羽,房間里只剩下她和盛辻。
盛辻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個大包,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這里就是你那位長輩的骨骸,在蛟龍槍掙脫他的法咒之時,他自己也碎,靈魂已經(jīng)找不到蹤跡,我仔細的尋找一番,骸骨都湊齊了,只是他缺一副手骨?!?p> 那副手骨化作一座大山,鎮(zhèn)壓過蛟龍槍,蛟龍槍一脫困,那手骨就化為了飛灰,隨海水四散,找不到蹤影。
他把那個大包掀開了一角,能看見里面散碎的骨骸,上面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金光,只是都攤在包里,零零落落的不成樣。
楊昭鼻頭一酸,眼睛就有些發(fā)熱。
她還不知道這大和尚叫什么法名呢,往后也不會知道了。
到時候把他送回去,碑文上要寫上什么呢?
她深吸兩口氣,從懷里掏出金葉子遞給盛辻。
“這是剩下的金葉子,您收好?!?p> 盛辻從里面拿了八片金葉子,剩下的給楊昭推了回來。
“這件事我辦的不圓滿,這些就夠了?!?p> 楊昭又把金葉子推了回去。
“這怎么行,一開始說多少銀子就是多少銀子。”
“你不用和我客氣,咱倆公事公辦就行,現(xiàn)在沒什么事,我就走了,咱們下次再見。”
盛辻搖了搖頭,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楊昭剛出去送了兩步,回來就靜靜的看著這包骸骨。
一開始她是挺害怕看見這些骷髏的,但現(xiàn)在她和這,些骸骨同處一屋,居然感覺安寧嫻靜,一點都不害怕了。
她沒出息的哭了一小會,就坐在旁邊呆立不動。
她感覺沒坐一會兒,沈若羽就敲門進來了。
他應(yīng)該是聽秦姓老鯊魚說了這事,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包骸骨,他端正的行了一個稽禮。
“貧道沈若羽,見過佛們前輩?!?p> 那骸骨靜靜地呆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