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
這里是梁國的北方重鎮(zhèn),是梁國在北方的根據(jù)地,越過燕京城繼續(xù)向北則是北方蠻夷掌控的地方。
此時雖然還沒有入冬,燕京城的晚上已經(jīng)有了寒意,巡城的哨兵都穿上了厚厚的秋裝。而這個時候冬裝也已經(jīng)在籌備了,要不了多久,燕京城就要迎來冬天了。
梁方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寒意,這寒意不光是來自于天氣,更多的是來自于心里。
每每入冬之時,北方蠻夷經(jīng)常會大舉入侵,時不時的就前來攻城。前幾次要不是支援及時,燕京城都差點失守了。
“滾!”一聲濃烈的怒吼從會議廳傳來,隨后便是鏘鏘的出劍的聲音。
隨著劍的交擊聲響越來越重,忽的有咔嚓一聲傳來,似乎是木頭斷裂的聲音。
“誰敢擋我!”只聽見那人爆喝一聲。隨后又是幾聲金鐵交擊聲傳來,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遠去。
梁方雖然趕來及時,也只堪堪看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當他趕到院子角落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對方的身影,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隨后他便召集眾人回到議會廳里面,問詢這件事情。眾人在他的問話之下也沒說出來個所以然,只是知道將軍的佩劍被那人搶走了。
在場的武將雖然多,也都不是那人的對手,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將軍的佩劍被人搶走。
梁方對眾人道,“這件事情不能宣揚出去,否則以全部以看護不力的罪名處置。”
當下眾人雖然有怨氣卻也不敢反駁,讓一個外來者從容從這大城的會議廳里面逃出去已然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眾多的武將在此和那人打斗中居然沒有一合之將,就更加丟人了。
隨后梁方便親自帶著大隊士兵在城里面四處搜尋,以期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那將軍的佩劍找回來。
這佩劍是又皇帝賞賜的,如今要是皇帝還在位靠著他父親的關(guān)系也許言語間也就遮掩過去了。
而今皇帝年前剛剛駕崩,小太子還沒有即位,朝中本來就是多事之秋,一旦將軍佩劍的事情被朝中知道沒準兒會鬧出來很多難以處理的事情。
更何況如今還有北方蠻夷虎視眈眈,也不知道下一次的進攻會在哪天到來。
雖然他是心里面這么想,但要找回來丟失的配件在他心底里是一件基本山不可能的事情了。
從那幾個武將的面色上,他就已經(jīng)知道來人的武功非常高。而且盜取將軍佩劍這種事情那是砍頭的大罪,不可能不謹慎。
而梁方也只準備做做樣子就回去了,找不回佩劍已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回去和父親好好謀劃一下才是他現(xiàn)目前覺得最重要的事情。
梁方在城里面打了幾趟都沒有找到那人的身影之后,就帶著一眾士兵回到將軍府里面。
而此時,梁永錫早已在將軍府正廳里面等著了。
兩人剛一見面,梁永錫就問道,“佩劍呢?”
“佩劍只怕是找不回來了?!绷悍降?,“來人武功高強,眾武將竟沒有一個是其對手。這件事一定早有預(yù)謀,找不回來也是常理?!?p> 梁永錫嘆了口氣道,“如今之多事之秋,又發(fā)生這檔子事情,并不是好兆頭,一定要嚴防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最近的事物不可松懈了。”
“我已經(jīng)對那些武將說過了,我會安排好這些事情的。”梁方道。
“好。”梁永錫道。
隨后又交代了一些事務(wù)之后,兩人也就準備睡去了,其他的事情等第二天再處理,然而他們今夜是注定睡不著的。
“得手了么?”城中的一個地下密室里面,燈火葳蕤,拉出來兩條搖晃的影子。
“沒想到,將軍府那群鳥人都是酒囊飯袋,我從容出沒竟然沒有一個能攔住我的?!币蝗送嗜ラL衫,顯露出來身下錦緞,似乎名貴非常。
“好,得了這佩劍,我看梁將軍要大難臨頭了?!绷硗庖蝗苏f道。
“怎么說?”那華服青年問到。
“這把佩劍是皇帝御賜的,可謂重要非常,是可以隨時收回的物價,梁永錫只有看護的權(quán)利,一旦弄丟,你說罪過多大?!?p> “加上皇帝才剛死不久,朝中局勢未穩(wěn),這件事情一旦鬧起來,梁永錫隨時都有可能被撤職?!?p> “那我們豈不是干了一件壞事?!比A服青年道。
眼見那人看過來,華服青年接著道,“一旦梁永錫被撤職,北方蠻子豈不是馬上就要入侵,如果機會選的好的話,沒準兒燕京城也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也不知道多少燕京城里面的家庭流離失所。”
“沒想到你還是個關(guān)心國家大事的人。”那人奇道。
“國家大事與我無關(guān),但是這些燕京城里面的人卻是無辜的,太可憐了?!?p> “動手之前你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這個時候才來給我說這樣的話?!蹦侨说?,“不過燕京城里的人和你我非親非故,管他死活,只要我們活得逍遙不就行了?!?p> “你說的沒錯,我也就是這么感慨一句罷了。”
話說道這里,年輕人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一下子就停了下來,連呼吸都停了,似乎在認真探尋著什么。
“怎么了?”那人小心翼翼的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還以為是那些官兵追過來了。
過了半晌,那華服青年也才說道,“奇怪,剛才我感覺到身上有什么東西丟失了一樣,仔細去想又什么都想不起來,真是奇怪?!?p> “大驚小怪的,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官兵追過來了呢?!蹦侨说馈?p> 華服青年沒有說話,只將眼睛看向屋內(nèi)的某一處,似乎在那里有著什么奇怪的東西,但那人回頭去看時,卻什么也沒有看見。
在那華服青年眼睛盯著的地方,此時正漂浮這一團靈體,這靈體是用眼睛無法看見的,只有精神力集中的時候才會偶爾感覺到什么。
這團靈體不斷的收縮著,忽然間化作一個青年的模樣,此時靈體茫然的四顧,似乎沒有意識一般。
而它此時也移動起來,倘若有修道的人到得此處,只需展開靈目神通就能看見一團靈體向著窗外飄去,并不斷的升天凝實。
它速度不斷的加快,在天上加速向著南方而去,少時間就到了一處山間,以飛速落下,落入一個青年的體內(nèi),這青年和靈體長得竟一模一樣。
此時,梁子發(fā)正將女友護在身后,忽然間就看到梁子桓的眉心處忽然亮起來微弱的光芒,就好像螢火蟲停留在梁子桓的眉間一般。
那光芒逐漸的變得越來越亮,一直這么亮了足足有好幾個呼吸之后才慢慢的熄滅下去,最后直到消失不見。
此時梁子發(fā)已經(jīng)驚呆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估摸不準除了什么事情。
試探著問女友道,“剛才是我眼花了么?我似乎看到他的眉心出有一道光?!?p> 被喚作小穎的女孩道,“如果你眼花了的話,我想我的眼睛也花了,剛才我好像也看見了他的眉間有一團光?!?p> 這是怎么回事,兩人的心中都很忐忑,拿捏不準。
梁子發(fā)雖然有些害怕,還是用手搖了搖梁子桓的身體,以確定梁子桓是否還活著,然而他這一搖發(fā)現(xiàn)梁子桓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隨后他膽子大了許多,更加劇烈的搖動這梁子桓的身軀,以期望能得到些回應(yīng)證明梁子桓還活著。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用,似乎梁子桓就在剛才已經(jīng)死去了一樣。
“梁子桓!”梁子發(fā)忽然厲聲叫著梁子桓的名字,然而他的呼叫并沒有叫醒梁子桓,反而是將房間里面的父母叫了出來。
“怎么了?”梁忠看著事情覺得有些不對,馬上問道。
梁子發(fā)拿捏不準道,“你還是過來看看吧?!?p> 梁忠兩步跑過來,先是拿起來梁子桓的手聽了聽脈搏,隨后那張緊張的臉也慢慢的放松下來道,“沒事,他只是睡著了。”
“是嗎?”馬氏關(guān)切的問道。
“脈搏還在。”
“嚇死我了!”馬氏才長舒了一口氣。
在外面眾人才為梁子桓的安危放心下來的時候,梁子桓的腦子內(nèi)部卻忽然想起來了一個聲音,“第一顆魄珠成了,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p> 然而此時沉睡的過去的梁子桓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聲來自于腦海內(nèi)部的聲音。
而他就這么繼續(xù)睡著,睡得比往常更死,似乎早已死去多時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