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禮尚往來
吳春兒昨天黃昏回來的,吃了東西倒頭就睡,沒關(guān)注,今早有需要了去選雞,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她為了過年準備的兩只雞,少了一只!
關(guān)年年懵懂的表情;“???娘,雞都在雞窩里啊,睡前我還看過的?!?p> 吳春兒不信,還懷疑是關(guān)年年吃的,可是她連灶臺下的灰燼都掏出來看了,都沒看到雞毛雞骨頭之類的,家里的刀也沒血腥味,只能原地罵了幾句。
深吸幾口氣后,眼神在關(guān)年年身上掃過,這妮兒最近飯都沒吃幾口,怎么感覺,還圓潤起來了?
想起了什么,吳春兒難得好言語:“一會家里來客人,你別出去亂跑了?!?p> 關(guān)年年點點頭,看著她挎著個籃子又出門去了。
看來最近奔波,就是為了邀請這位客人?
上午十點,吳春兒還沒回來,關(guān)年年關(guān)起門加餐,吃了餅干配花茶。
餅干酥脆,并不是單純的硬脆,還帶著一股油味兒的咸香,配上花茶,是不錯的早午點選擇。
并非她貪嘴,實在是一米六出頭的個子,七十斤左右,實在是太干柴了,她不是追求極致纖瘦的人,相反的,身上微微有點肉,更有抵御寒冷和沖撞的傷害。
又過了半小時,所謂的貴客來了。
被吳春兒領(lǐng)進門的,是一個老婆子。
據(jù)說吳春兒她沒媽,這個嬸子從小帶著她過活。
“這是年年吧,真是長大了,出落得越發(fā)標志了?!眳菋鹌糯蛄筷P(guān)年年,覺得吳春兒把孩子養(yǎng)得不錯,挺有遠見的,畢竟嫁出去一個閨女,自己得掙多久才能掙得回來那么一筆錢。
她自己手下各種辦法嫁出去的女孩子,都有好幾十個了,抽成都抽出鑒賞力,一眼就看出關(guān)年年有氣質(zhì),品貌好,再胖個十斤,送城里去都有光棍搶著要。
“是,這孩子叫年年,年年,還不快叫嬸婆。”吳春兒催促道。
“嬸婆好?!标P(guān)年年如她所愿叫了一聲嬸婆,也把對方看了個遍。
這人一只眼白內(nèi)障,眼神和面向看著有點駭人,盯著人不說話的時候好像要把人一層皮都刮下來,原身記憶中,她早些年是個神婆來著。
“欸好好好,好姑娘?!眳菋鹌庞峙呐年P(guān)年年的手,看起來很想和她拉近關(guān)系。
關(guān)年年隨便她拉,同時試探這人是不是晚上會留下來:“媽,那我去做飯了,對了,要給嬸婆收拾房間嗎。”
“不用,廢話少說,做你的飯去?!闭f著還數(shù)落:“正事不做,都多大了,一點眼色不會~”
關(guān)年年扯扯嘴角,做飯的時候直接把吳春兒坐月子囤的好菜都下鍋了,且挑選最核心的好料裝了一碗,邊做飯邊吃。
想也知道那個蠢毒的不會讓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吃好,果然,關(guān)年年剛擦嘴,吳春兒瞇著眼進來了,檢查一圈才離開。
世上當媽的自己不吃也要省給孩子吃的多得是,她不給就算了還得使喚人干活不讓牛吃草,這做派,嘖。
這位所謂的嬸婆,剛來的第一個晚上,就開始搞事情了。
拿著個木頭小人,在半夜的時候,啪啪的給上頭釘釘子,關(guān)年年在一旁瞅著,還以為是這個跳大神的和吳春兒一起詛咒死去的老關(guān),下一句就聽到人說:“教你~散去!你不聽啊~那就送你的閨女~上西天啊~”
好懸沒給關(guān)年年一口口水嗆死。
啥?
感情打小人打的是她關(guān)年年?
行,喜歡玩是吧,我最喜歡玩游戲了,關(guān)年年陰惻惻的勾唇,默默后退。關(guān)年年也開始了反擊。
她沒做的太過分,也就是這個吳嬸婆上茅房的時候,吊著個萬圣夜貞子造型的飾品,從院門口略過,聽到尖叫聲后,關(guān)年年直接回去睡覺,然后次日起來將老關(guān)的遺物擺在吳春兒的房門。
再有就是偶爾提及一下最近總覺得自己背后有人,轉(zhuǎn)過頭什么都看著,制造恐慌感后又往兩人睡的房間門外制造點動靜,比如腳步聲,指甲刮墻的聲音。
為此花了點積分,買了一雙男人的鞋子,留下大腳印。
于是在接下來每個夜深人靜,月黑風高的夜晚,關(guān)家的香燭燃香的頻率更高了。
吳嬸婆在來的第五天,提出了想要告辭。
吳春兒被床單事件嚇過一次,家里雞還莫名沒了一只,加上這幾日家里又那么多的異常,足以讓她本來就開始敏感的心思更加的脆弱。
祈求:“干娘啊,你不是會那些什么術(shù)法嗎,直接把姓關(guān)的打魂飛魄散不行嗎?這個要遭天譴的,怎么死都死不干凈??!”
吳嬸婆怎么會不知道這行都是造假的,可又不能跟人說,只能找個借口:
“他是個老實人,也是個好人,如果我做絕了,我會遭天譴的,你先別急,你不是說,王有利說好了等孩子生下來,是個男的,直接和家里的黃臉婆離婚娶你,那時候你就搬出去了,還在意這個干啥?!?p> 吳春兒:“可王哥也說了,城里結(jié)婚女的都有嫁妝,我總要把這房子弄到手里吧,那就需要住一段時間,讓人家心里都接受這是我的屋,才好賣出去,可那個死鬼天天這樣我咋辦?!?p> “我給你畫兩道符,你帶著吧,既然老關(guān)回來看孩子,你好歹對他閨女好點,那些事,暫時放放?!敝傅氖前殃P(guān)年年賣了的事。
“那嬸子你可不能走?。∥医o您錢,給您錢行不!賣了關(guān)年年的錢,我分你一半,嗯?好嗎?”
“我不是在乎你那倆錢,我就是擔心你,唉,行吧,再待兩日?!?p> 待歸待著,吳嬸婆卻是不敢再鼓搗那些迷信的東西,也沒想著調(diào)教關(guān)年年,這讓關(guān)年年多了不少私人時間,可以在村子里逛逛。
這一逛,就發(fā)現(xiàn)了個不錯的地方,那就是避風的一個拖拉機倉庫后頭,有個亭子,木質(zhì)的,幾個老太婆老嫂子經(jīng)常坐在那邊扎堆聊天。
關(guān)年年靦腆溫順的加入其中,哪怕不開口,也沒人警惕她,畢竟大家印象里,這就是個小白菜的形象,嘴巴也嚴實得很,甚至因為喪父,對她還有那么幾分憐惜。
要說這個組織還真有點東西,除了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就是她好奇的山石這個人,都在大媽們的口中被揭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