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二是病,得治
“你們在干什么?”
“是椎名同學還有你是……?”
神代悠的背后傳來一道七分震驚三分遲疑的聲音,他的心里一咯噔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一個留著中短發(fā)穿著短袖短褲臉上寫著我是體育社團的少女站在教室門口震驚地看著他們。
淦!我怎么忘記這茬了!
一般的學生的確不會折返回來,但也有一部分體育社團的在活動結(jié)束會返回教室,而身后這位神代悠忘記叫什么的同班同學就是他給遺忘的特殊個例。
“你是神代悠?”少女有些遲疑地回道。
喂喂瀛洲人見面先說敬語的習慣怎么到我這就變成直呼大名了,不過從對方的語氣來判斷,應(yīng)該還沒確定自己的身份。
“不,你搞錯了我是田中?!鄙翊颇笾ひ舻坏亻_始胡扯,同時趁對方和自己有視野誤差,不慌不忙地將一直卡住的拉鏈拉了上去。
所幸這次拉鏈非常給面子,一直卡住的拉鏈輕而易舉地就拉上去,神代悠終于不用害怕長褲掉下來了。
“這個聲音你就是神代悠吧!而且我們班也沒有叫田中的好不好!”中短發(fā)少女毫不猶豫地揭穿了神代悠拙劣地演技。
嘖,還以為她跟椎名一樣好忽悠呢。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叫田中。”沒有了下半身的束縛,神代悠一副你愛信不信地攤了攤手,同時他稍微向后側(cè)了側(cè),余光看到了對方眼神中透露著不可置信。
只見那位不記得姓名的少女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了指還在地上一臉懵的椎名晝月還有雙手插兜死不承認的神代悠。
她瞪大了瞳孔,看了眼雙方的姿勢一瞬間她的腦海里想了許多,少女的耳垂變得通紅。
神代悠從她三分驚恐帶著五分震驚的眼神,他明白了對方一定是誤會了
他正要開口解釋,但對方并不打算給神代悠開口的機會,隨之而至的是少女用手捂住了臉大喊一聲“變態(tài)??!”哭著跑離了現(xiàn)場。
神代悠從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的聲音中,體會到了追星的偶像塌房的那種感覺。
雖然他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做,只是被抓著交流了病情啊不對,是椎名晝月單方面想要跟他發(fā)生一些關(guān)系,啊不對……是中二病友的關(guān)系。
算了,她怎么誤會是她的事,與我無關(guān)。
現(xiàn)場徒留想要解釋的卻沒來得及張嘴的神代悠和睜大著眼睛一臉懵懂的椎名晝月。
神代悠嘆了口氣,他已經(jīng)預(yù)想到第二天自己可能會被卷入什么風波了。
他打賭此刻那位跑出去的同班同學,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開了手機給閨蜜添油加醋著剛才的見聞。
唉。
我只是想回家清個體力而已,怎么就這么難。
神代悠幽幽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板上的椎名晝月。
都怪這個女人!自己茍了十幾年的平淡生活就這么被打破了。
果然長得好看的都是壞女人。
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被卷入了可能會被同學當談資,甚至可能會被某些大小姐的暗戀者狂熱的粉絲當做阻礙者堵廁所的危險,神代悠干脆接受了事實。
雖說平靜的生活被椎名晝月這顆石子泛起了一圈漣漪,但神代悠的內(nèi)心隱隱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重生了這么多年,終于有點刺激的事兒發(fā)生了,神代悠感覺自己的雙手有點癢。
神代悠隨手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上去。他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椎名晝月,他推了推眼鏡,鏡片中折射出他冷淡的視線。
“說吧,為什么找上我?!?p> 神代悠坐在椅子上翹起腿,居高臨下地態(tài)度讓椎名晝月一時間不知所措。
尤其當神代悠坐下后,椎名晝月好幾次想要開口就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眼神就不自覺地飄忽,霎時間黑色的秀發(fā)上升起一圈圈的蒸汽然后…就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
“我的時間很寶貴,你還有一分鐘時間趕緊說,不說我走了?!?p> 神代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并不存在的手表,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是……是!”椎名晝月猶如小鹿一般靈動地雙眸綻發(fā)出欣喜地光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前的山峰隨著起伏,然后緩緩?fù)鲁鲎屪约旱淖⒁饬δ艿玫郊?,然后張開雙唇說:
“是因,因為我在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著神代同學,我發(fā)現(xiàn)你很符合我心中的選擇!”椎名晝月認真地說道。
“首先你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人冷話少不愛交流,休息時間喜歡看小說和漫畫,即使是放學了也會看一會才回去?!?p> “而且你不加入任何社團,對誰都有一種生疏的距離感朋友也很少,成績每次都能保持在及格線以上,就好像刻意的隱藏自己的存在感一樣!”
椎名晝月如數(shù)家珍地向神代悠講述著自己的觀察結(jié)果,她說著語氣變得激動起來,眼眸深處仿佛綻發(fā)出了光。
“神代同學你一定是在呃…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對扮豬吃虎!”
椎名晝月說著情緒到激動時,想站起來去握住神代悠的手,她想學著千反田前輩的套路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誠,但礙于跪坐久了小腿有些發(fā)麻才悻悻作罷。
神代悠安靜地聽著,他的表情并沒有什么波動。
除了當椎名同學銳評他在扮豬吃虎的時候,他的眉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大小姐有沒一種可能我不是故意在控分,而是我真的只能考這么多!
神代悠本以為自己能憑借穿越前的知識,不說能記住多少,但應(yīng)付一個異國的高??荚囘€是綽綽有余的,結(jié)果現(xiàn)實狠狠打了他的臉。
雖然這個與前世的世界極為相似,但實際上是有區(qū)別的,他所學的知識要么版本錯誤要么就是根本不存在。
身為一個穿越者還一個是半學渣能學到這個地步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
神代悠不免在心中吐槽,但椎名晝月的話語還是讓他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自己下意識地習慣在別人看來這么像熱血后宮漫男主會干的事。
而且椎名晝月會把自己的習慣調(diào)查的這么清楚屬實意外,神代悠一想到有人一直偷窺自己一舉一動,雖然對方是個美少女但還是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自己既沒有主角一樣的奇遇,別說后宮了至今還只能對著紙片人喊老婆。
“所以呢,這和拯救世界有什么關(guān)系?”神代悠化作無情的推眼鏡機器,默默地吐槽。
難道是我活得太宅,被眼前這位有些中二病的大小姐認為我這樣的死宅很好忽悠?
“當然有!神代同學實不相瞞其實我是個巫女,你相信預(yù)知夢嗎?”
神代悠有些意外地打量了椎名晝月一眼,嚯還真沒看出來眼前這個中二病少女,不但有著大小姐的身份還是一位巫女啊。
黑長直、大小姐、巫女,神代悠沒想到這些在二次元中的熱門要素在現(xiàn)實世界中會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真是上帝開了一扇窗又打開了門呀。
雖然神代悠對預(yù)知夢并不感興趣,但椎名晝月聽到的巫女讓他打起了一點精神,隨即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表示我在認真聽。
椎名晝月還以為是自己勾起了神代悠的興趣,見他愿意聽自己說下去,也沒一開始那么緊張了。
“我們椎名家從古時候便是侍奉神明的家族,神明賜予了我們擁有預(yù)知夢的能力,但隨著時代變遷,靈力開始衰弱……”
椎名晝月的嗓音仿佛擁有獨特的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傾聽下去。
但神代悠不為所動,他感覺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像這樣的設(shè)定他都已經(jīng)看膩了。
反正就是什么靈力開始衰弱,然后能力消失,直到你這一代才開始復(fù)蘇之類的吧。
椎名晝月聽不懂神代悠內(nèi)心的吐槽,她偷偷打量了神代悠一眼還以為他非常有興趣,繼續(xù)開口道:
“隨著靈力開始衰弱,我們椎名家的預(yù)知夢能力也逐漸衰退,家族也意識到時代變了,隨后在我爺爺那一代開始涉及生意,最后變成了如今的椎名家。”
“但是——我父親說過在我出生的時候天空發(fā)生了異象,而我長大后也覺醒了也確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的預(yù)知夢能力。”
神代悠臉上露出了果然如爺所料的表情,然后示意讓椎名晝月繼續(xù)說下去。
“既然你這么說,那么你一定是夢到什么了吧?”神代悠問。
椎名晝月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
“嗯!我前不久預(yù)知夢到了在不久之后的未來,世界會迎來靈氣復(fù)蘇,到時候會出現(xiàn)一些擁有了超凡能力的壞人肆意破壞,然后想要自己成為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p> 椎名晝月說著語氣加重了些,同時她眼神真摯地注視著神代悠,認真地說:
“在未來世界會被毀滅,所以我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隊友一起阻止這場末日的發(fā)生。”
椎名晝月的眼眸蒙上薄薄的水霧,她雙手緊握放在胸前,期盼地眼神看向神代悠。
“所以神代同學,你愿意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嗎!”
啪!啪!啪!
神代悠仿佛聽到一場非常精彩的故事一般拍著手掌鼓了起來,眼鏡下隱藏著他狂熱的神情。
“太棒了!真的是太棒了椎名同學!”
神代悠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讓椎名晝月有些惴惴不安,但從對方的神情上來看應(yīng)該是被自己說動了吧?
“神代同學你這是答應(yīng)和我一起拯救世界是嗎?”椎名晝月燃起了一抹希望地問道。
“你這個故事說到心坎上了,世界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神代悠情緒激昂地揮舞著拳頭,就在椎名晝月以為自己說動了神代悠的時候,他話鋒一轉(zhuǎn)。
“但是——我拒絕!”
“誒?”椎名晝月懵了,她原以為自己已經(jīng)說服了對方,畢竟從神代悠剛才一副燃起來的模樣,按照正常的劇本發(fā)展應(yīng)該是要答應(yīng)自己才對。
怎么會這樣呢……椎名同學想不明白。
終于能把一直憋在心里想說的臺詞一口氣說出來,此刻神代悠感覺爽得一批!
他看了一眼還跪坐在地上一臉被玩壞的椎名晝月他還是有些于心不忍。
“我拒絕的理由很簡單,你這個套路我閉著眼睛都能給你講好幾遍不同版本的,而且你也不能拿出能讓我信服的證據(jù),單憑幾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
“那是不可能的,想讓我相信你就先拿出證據(jù)出來。”神代悠攤了攤手,隨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在他準備走人的時候,他回過頭憐憫地看了一眼椎名晝月,丟了一句:
“椎名同學其實有中二很正常,及時發(fā)現(xiàn)及時治療。”
說完,神代悠便施施然地離去了。
徒留雙眼無神的椎名晝月沮喪的在原地。
怎么…怎么和阿蒙說得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