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請不要摸我的頭
神代悠來到教學(xué)樓一處不是很顯眼的地方,然后在一個轉(zhuǎn)角的地方駐足。
現(xiàn)在是午休時間,大部分學(xué)生此時應(yīng)該都在各自的班級上休息,像這里靠近庭院的位置很少會有人來。
而且這里安靜位置隱蔽,最適合談一些不能說的話題了。
“說說吧,安部是誰還有找我干什么?”
神代悠用手推了推眼鏡,他抬起手,鏡片下的視線投向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
“離午休結(jié)束還有十分鐘,給你五分鐘時間,再磨磨蹭蹭我就走了?!鄙翊瓶粗宦沸∨苓^來的真島薰面無表情地說道。
真島薰氣喘吁吁,她那被肥大的長袖制服外套遮擋下的胸口隨著急促地呼吸上下起伏,神奇的是人都已經(jīng)喘成上氣不接下氣了,她的臉上愣是一滴汗都沒有。
也不知道該說她體能好呢還是身體孱弱。
“抱,抱歉神代同學(xué),請讓我緩一緩?!闭鎹u薰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但吸入鼻腔的灼熱空氣讓她更加難受,被圓框眼鏡擋住一半的小臉痛苦地擠成一團(tuán)。
她沒想到神代悠會不按理出牌說走就走,搞得她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等真島薰的大腦轉(zhuǎn)過彎來過來,神代悠都已經(jīng)走出五十米開外無奈只能一路小跑地跟著,但無論她怎么追趕,神代悠的雙腿就像裝了滑輪明明看著是用走的,卻永遠(yuǎn)追不上。
“你還有四分鐘,算了看你這個樣子再給你一分鐘時間吧?!?p> 神代悠本想直接計時,但他看著真島薰這副隨時快要背過氣的樣子,有些不忍心決定還是給她一分鐘的時間吧。
我真是善良啊。
他的話音剛落,在神代悠憐憫地視線下,真島薰急急忙忙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非常輕便小巧的吸氧器開始吸了起來。
等等——!
“這是吸氧器?”神代悠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他的瞳孔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真島薰手上拿著的和他想象中的吸氧器還不一樣,常規(guī)的吸氧器即使是便攜式的也是一大瓶,而她手上拿著除了一個呼吸用的嘴外,瓶子卻非常的小。
瓶子小到神代悠還以為是空氣清新劑。
這么小能吸幾口氧氣?神代悠掂量著換作是自己一口就沒了吧。
“啊噢!這是吸氧器沒錯哦?!闭鎹u薰呼吸變得順暢說話都流暢了起來,她的余光看到神代悠那七分震驚帶著三分好奇地神色,露出了微笑向他解釋自己手上的小瓶子。
“因為我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拜托了一家醫(yī)藥公司特制了這么一個非常小巧的吸氧器,”或許是察覺到神代悠明擺著不信的視線,真島薰露出不好意思地表情撓了撓頭“平時用來在上學(xué)的時候遇到突發(fā)情況可以用來緩一緩,一個身體不好的高校生隨身攜帶一個吸氧器應(yīng)該很正常吧?”
正……正常個鬼?。?p> 哪個正常的學(xué)生會隨身攜帶一個吸氧器啊,雖然身體不太好這個原因倒是合理。
但……能讓醫(yī)藥公司為一個人特制一個吸氧器,應(yīng)該要花很多錢吧?
難道說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存在感還低,打扮得比他還要土氣的少女還是隱藏的富婆?
一周前才被真富婆椎名晝月莫名其妙的被糾纏上,如今又遇到了一個隱藏富婆,難道自己無意間覺醒了什么吸引富婆的系統(tǒng)?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神代悠默默地推了推眼鏡,鏡片下地雙眸瞇起,目光銳利地盯著真島薰,想試圖用眼神仔細(xì)上下掃視著對方身上每一寸肌膚。
想要看穿真島薰隱藏自己是個富婆這個事實的破綻,可惜的是無論神代悠怎么看,都看不出將外套洗得有些發(fā)白的真島薰身上有任何像富婆的痕跡。
或許是自己搞錯了,小小的一所普通高中能有椎名晝月這么一個臥龍了,怎么可能還藏著一個鳳雛。
“神代同學(xué)怎么了嗎,是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
真島薰被神代悠‘炙熱’地視線緊緊盯著難為情地別過了頭,眼神不敢與他接觸,臉頰有些紅紅地,小聲說著。
“噢沒什么,”神代悠收回了視線,然后說“我只是好奇能讓醫(yī)藥公司為你特制一個吸氧器,你家里應(yīng)該有點錢吧?”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
真島薰慌亂的擺了擺手連忙否認(rèn)。
“我家沒什么錢的,跟椎名同學(xué)比我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不值一提?!?p> 神代悠沒有說話,他的眼鏡片中映出的真島薰說完拘謹(jǐn)?shù)氐拖骂^手指搓著衣角的樣子。
和椎名晝月那種資產(chǎn)已經(jīng)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財閥相比,無論是誰都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能讓醫(yī)藥公司為一個人特制吸氧器,雖說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但價格一定需要一筆不菲的費(fèi)用,而付得起這筆費(fèi)用的真島薰都自謙自己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和她相比,自己連給游戲的紙片人氪金買個皮膚都要去便利店打工,自己豈不是貧民家庭的孩子?
不過,神代悠看到對方還穿著有些破舊一些地方還有縫補(bǔ)痕跡的制服,看著家境的確不是太好的樣子。
此刻真島薰的模樣在神代悠眼里就像一團(tuán)迷霧讓人琢磨不透。
“既然你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勉強(qiáng),”見對方不愿說,神代悠也沒興趣去深究一個并不認(rèn)識的人家境如何,只是他的注意被真島薰上的頭發(fā)給吸引住了注意力“說起來你,你這個銀發(fā)是天生還是染的?”
“誒?”真島薰睜大著懵懂的眼睛,只是她懵懂的神色被圓框眼鏡擋住,她不理解剛剛還說著吸氧器的問題,怎么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頭發(fā)上了。
話題跳脫之快,給正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相的真島薰一個措手不及。
“抱歉,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冒犯了你就當(dāng)我沒說吧。”
神代悠嘴上說著無所謂,眼神卻很老實地一直緊盯著真島薰的銀發(fā)。
真是奇怪了,怎么剛才沒注意到她居然有如此顯眼的銀發(fā)呢?
神代悠瞳孔中倒映出真島薰猶如綢緞般順滑的銀發(fā),頭頂上那一根在他面前晃動的白色呆毛。
他放在大腿邊的手隱隱有股想伸手去拔掉那根呆毛的沖動,但想一想自己這樣的行為有點變態(tài)。
為了不被當(dāng)成變態(tài),正確的做法應(yīng)該是先禮貌的問一問。
比如說——
“真島同學(xué),我能摸摸你的頭發(fā)嗎?”神代悠非常有禮貌地問道。
“誒——!”
這下真島薰震驚地后退了一步,有些為難地別過了頭,弱弱地小聲抗議“這,這不太好吧?”
“確實是不太好?!鄙翊祁H為贊同地點頭。
“是吧!”
真島薰聽到神代悠的回答,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她還擔(dān)心著如果神代同學(xué)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拜托自己該怎么拒絕好呢,畢竟自己并不擅長拒絕別人。
也正因為不擅長拒絕別人,真島薰才被安部拜托來找神代悠。
所幸的是對方看起來并不像傳言那樣難接觸,而且意外的還挺好相處的?
“真的不能摸嗎?”
神代悠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真島薰那一頭吸引眼球的銀發(fā)不死心地再問了一遍。
“我就輕輕摸一下,可以嗎?”
擔(dān)心真島薰會把自己當(dāng)成變態(tài),神代悠十分誠懇地問道,象征性地想要得到對方的同意。
神代悠嘴上這么說,但手已經(jīng)克制不住地向前伸去。
“噫!”
真島薰還沒來得及細(xì)想,就看到了神代悠的魔爪伸了過來。
說好的確實不太好呢,你還摸!
她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身體僵硬的就像一座石雕像,水潤的眼睛看著不斷伸來的魔爪不知所措。
“請…請不要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