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徒
楊銘拿著槍轉(zhuǎn)身走出簡陋的帳篷，身后又響起歇斯底里的吶喊聲，在營帳前篝火葳蕤的光照下，楊銘發(fā)現(xiàn)營帳外圍30米左右的男人們偷偷看向這邊。
“諸位鄉(xiāng)親們，我乃留洋歸來的學(xué)生，那群人渣已經(jīng)被我毒倒，大家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楊銘喊道。
楊銘一句話喊完，周圍居然鴉雀無聲，發(fā)現(xiàn)這些男人只是默默地看著自己，與自己想象中大復(fù)仇場景不一樣。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楊銘終于體會到魯迅先生文章中對孔乙己的心情，于是深吸一口氣，“我看見你們的女眷都敢生生咬下仇人的血肉吞下，你們都是帶把的老少爺們，一群躺倒在地的惡人居然讓你們嚇得止步不前，你們的血性呢，活的這么窩囊，干脆把卵子割了當(dāng)太監(jiān)得了！”
“先生，我來！”一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站了出來，卻被一旁大人拉住，“墩子，回來！”
少年掙扎道：“爹，我要為姐姐報仇，你放開我！”
“你可是我老丁家獨苗，你若出事，我老丁家就斷了香火！”少年的父親抱住他央求道。
楊銘朝天開了一槍，接著將槍舉起瞄準(zhǔn)這對父子，“放開那個孩子，否則我現(xiàn)在就開槍了！”
奴性深入骨子的少年父親立刻跪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這位大爺不要開槍，只要你饒了我們父子性命，我讓我家丫頭好好伺候您！”
楊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著少年說道：“小哥，你過來！”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到楊銘跟前，抬頭望著楊銘，眼神中一片赤誠，楊銘拿出腰間鐮刀遞給少年，“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山河挺脊梁，去吧！”
俄頃，身上血跡斑斑的少年興奮地走了出來，“爹，先生沒有騙我們，那些壞蛋都躺在地上不能動，我……我砍了欺負姐姐壞蛋一刀。”
少年一句話點燃了營帳周圍男人們的怒火，紛紛吶喊要吃惡徒們血肉報仇沖了過來，楊銘有朝天開了一槍，這群男人們又嚇得愣在當(dāng)然，畏懼地看著楊銘。
“不是不讓你們報仇，我下的劇毒已經(jīng)深入這幫人渣的血肉，你們?nèi)舨幌胨雷詈脛e吃他們的血肉。好了，我話說完了，請便！”
楊銘讓開身子做了請的動作，男人們沒有了剛才的氣勢，而是小心翼翼地走過楊銘，有膽小者還回頭偷偷看楊銘手中的槍，楊銘輕笑喃喃道：“希望仇人的血可以喚醒他們的骨氣。”
少年沒有跟著父親進去報仇，而是大膽地走到楊銘身邊，楊銘問道：“怎么不和你父親一起報仇？”
少年撲通跪在地上磕頭道：“感謝先生為我們報仇雪恨！”
楊銘伸手去扶少年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必如此，小哥你先起來?！?p> 楊銘用力居然只是半拉起少年，少年用力猛地再次跪下，發(fā)出“砰咚”一聲，“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想拜先生為師！”
楊銘驚得一愣，“小哥，我自己還是一名學(xué)生，哪有資格教學(xué)生！”
“先生不費一兵一卒智擒十?dāng)?shù)惡徒，一看是有大本事的人，懇求先生收下我，我丁大壯以后一定會做牛做馬好好孝順您的！”
丁大壯說完一臉希冀地望著楊銘，眼神里滿是赤誠之色，楊銘從未見過這么赤城的眼神，心一軟頷首道：“好吧，我收下你，趕緊起來吧?！?p> “謝謝師傅！”丁大壯起身，楊銘拍著他瘦弱的肩膀，“看你說話一板一眼的，讀過書嗎？”
“家里沒錢，讀不起書，但是我偷偷地在村里私塾聽過幾年書?！?p> 楊銘聞言肅然起敬，“大壯，你很好！沒有條件懂得創(chuàng)造條件，了不起！”
丁大壯汗顏，“師傅，我只是不想像我爹一樣一輩子面對黃土背朝天。”
“所以，我說你很好，你比師傅我有上進心?！睏钽懴肫鹱约荷蠈W(xué)時那么好的學(xué)習(xí)條件都不珍惜，經(jīng)常瞞著父母去網(wǎng)吧打游戲，以至于自己高考成績堪堪上了二本，這個成績連班上平均水平都不到。
丁大壯被楊銘這般夸獎，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楊銘，只能撓撓頭傻笑。楊銘抬頭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唏噓道：“明月萬年照見古今多少人，我也不過是這世間一過客?。 ?p> 楊銘說完躺在篝火邊閉目養(yǎng)神，丁大壯見師父休息，拿起鐮刀忠于職守做起護衛(wèi)起來。
這幾日與惡徒們斗智斗勇，楊銘不知耗費了多少心神，大功告成后終于放松下來，楊銘這一閉眼就睡到了第二日。
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穿過樹梢射向這片寧靜的山谷，帶來的是璀璨溫暖的光芒。
楊銘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東南方站著一人，昨夜掛的就是東南風(fēng)，原來無意收下的徒弟用他瘦弱的身軀為自己遮擋了一夜寒風(fēng)。
此刻楊銘心中不由地一暖，溫和呼喚道：“大壯?！?p> 丁大壯轉(zhuǎn)身看著楊銘露出笑容，“師傅，您醒了！”楊銘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指著自己睡著的地方，“辛苦了大壯！你先睡一會，我去附近看看情況?！?p> “不用，師傅。徒兒精神著呢，我和您一起去吧?！?p> 楊銘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其他災(zāi)民們，他們紛紛走到楊銘面前，由丁父帶領(lǐng)喊道：“感謝恩公為大家伙做主，我們身無長物，只能磕幾個響頭來感激恩公義舉?！?p> 嘩啦啦一下子跪倒一大片，楊銘哪兒見過這等場面，等到這群人砰砰的磕完響頭，才反應(yīng)過來慌張喊道：“大家快快請起，我也只是義憤這群人渣的惡行，當(dāng)不起大家這般大禮，快快請起?！?p> 楊銘一個個去扶，好不容易將這群人安撫住了，一番詢問之下才知道他們將刀疤雕一伙人千刀萬剮了，為了不打擾楊銘休息，他們特意將刀疤雕帶到遠方處決。
楊銘特意去看了一眼，一夜過后，只殘存了帶血的布片和有啃咬痕跡的骨頭，定是血腥味引來了山里的野獸。
楊銘在看想這群人老實巴交的面孔，盡管心里早有準(zhǔn)備，但是仍然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這老實人一旦爆發(fā)還真是狠啊，連個全尸都沒有。
至此后楊銘成了這群災(zāi)民們的主心骨，在山中的這段時間不僅教導(dǎo)了災(zāi)民們一些野外生存知識，而且還將他們有效地組織在一起。
利用一些簡單陷阱，捕獲了不少野味，加上山中豐富的野菜，總算讓人人都能填飽肚子。這年頭你有本事讓老百姓吃飽，他們就能無條件的信任你。
來到常勝鎮(zhèn)時，楊銘儼然成為這群人的頭，未成想進門時便被卸嶺的守門小卒攔下。
常勝鎮(zhèn)城頭上羅老歪拿著一塊八思巴文虎頭圓符牌正在勸說陳玉樓與他一起去老熊嶺去挖元代大將軍墓，城門下的騷亂驚動了陳玉樓，便抬手阻止羅老外說話，對著心腹花瑪拐吩咐道：“拐子，去問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