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有好處要分,那百花娘蘇蓮與蔡野湖的臉色才好看了些。
但見那莽頭陀還想將這剛剛拜上山門的白衣小子也拉進伙,皆是有些意外。
畢竟他們自己還分不過來呢。
“住持不嫌棄在下實力低微,反而委以重任,在下感激不盡,只是我初來乍到,許多事情還不怎清楚,我怕反而誤了住持的大事。”
徐晉元不過是長相青澀,并不代表他沒有經(jīng)歷過人事。
悄然掃了一圈各人的臉色,便知他絕不可在這時候做出頭鳥。
人為財死的道理,他豈能不懂。
“哈哈,徐道友過謙了,據(jù)我手下弟子所說,你已至御物之境,雖然法力確實低了些,但我們幾人又能高的到哪里去?!?p> 莽頭陀為人直爽,但就是太直了些。
見徐晉元沒有拒絕,他心中大喜。
凡人與修士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這白衣少年的加入,便意味著自己這邊又多了一名得力干將。
可高興至極,使他有些得意忘形。
忘記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他們?nèi)酥醭桑炔坏媚切┐箝T大派的弟子。
但比起徐晉元來說,強了不止一個檔次。
無心中的一句話,使得蘇蓮與蔡野湖面露些許不滿。
幸好幾人之間還有利益往來,否則估計早都甩下臉色,拍案而起了。
莽頭陀頓了一頓,接著又說道。
“徐道友擔心的不無道理,這樣吧,我便先分與你幾個干活利索的手下,你有什么不懂的,盡管問他們就是?!?p> “如此,便多謝住持了?!?p> 徐晉元對于自己如此容易就混上了報恩寺的中層地位,也是感到有些好笑。
要不是有志大道,他還真想在這做個山大王,蹭吃蹭喝。
但一想起那懸崖之下枉死的怨魂。
他望著莽頭陀的身影,暗暗冷笑一聲。
“幾位道友,除了你們?nèi)送猓谧O碌?,便是近來有意與我們合作的各處商家與鏢局中人,這發(fā)財?shù)拈T路還得聽他們說道說道?!?p> 徐晉元聽后,神色一動,扭頭瞧了瞧那些人。
之前剛進大廳時,為了不暴露出什么馬腳來。
他一直都是目不斜視。
這下終于讓他得到機會,好好打量了一番。
莽頭陀雖然嘴上說的是這些商人是有意與他們合作。
但從那一張張或是不甘,或是畏懼的面龐上不難看出。
這有意,多半都是被逼無奈。
“在下吳千山,乃是蜀中威武鏢局之人,住持大師如有需要還請吩咐?!?p> 一個壯漢起身躬身說道。
此人的臉色倒是正常,甚至還帶著一絲諂媚。
就是不知是不是那莽頭陀故意安排進來的托。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其他的哪里再能坐得住。
不管愿不愿意,還是一個個地站起來報上了家門。
聽口音近半都是南疆人士,其余的大多來自巴蜀一帶。
皆是最近才被劫到寺里。
故而言辭間,多是懼怕之意。
到最后,終于有個矮胖老者,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說道。
“小人唐有財,乃是巴郡唐家家主,祖上三代都是經(jīng)營草藥生意,今個有幸結(jié)識住持,還請住持高抬貴手,留小老兒一條生路?!?p> 徐晉元聞言仔細看了看這名老者。
只見其佝僂著身子,人中以及下巴處的胡須斑白。
身上穿的錦衣,品相雖是不錯。
但似乎是被人用兵器劃傷,早已不復原來的華麗模樣。
看著左臉頰下面那個銅錢大小的黑痣。
他心中不禁輕笑一聲。
想來此人便是那唐家老爺了。
只是看樣子受了驚嚇,一直把頭埋著,不敢張望。
徐晉元也只能遙望一眼,沒有再有別的動作。
“你這糟老頭子,一把年紀還親自操勞,貧僧還以為抓到了什么大魚,沒想到你這十幾車拉著的,盡是些草根樹皮,在山里晃悠,我看你也不堪大用,留著也是浪費糧食,還是扔下山崖為好。”
那唐有財聽到要把自己丟下山崖,哪里還能站得住。
急忙就從座位上跑出來,叩倒在地。
“大師饒命!”
莽頭陀在外為非作歹得慣了,最見不得這些。
瞧那老頭哭喊不止,愈加煩躁。
“來人!給我將他扔出去!”
“是!”
頓時,從大廳外走進來幾個粗野漢子,伸手就要將那唐有財往外拉去。
“住持且慢~”
兩道求情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莽頭陀詫異地望著蔡野湖與徐晉元說道。
“怎么?二位賢弟莫非都想將這糟老頭子留下來?”
徐晉元見那蔡野湖求情,心中也是奇怪。
不過這關(guān)頭有人替他跳出來,他哪里還能不樂意。
于是故作沉吟一番,那蔡野湖已是笑著解釋道。
“師兄有所不知,這唐有財所運之草根樹皮皆不是尋常之物。”
他說著又命人抬上來一口箱子。
手中閃過一縷光華,那箱子無聲地自動打開,露出了其中擺放之物。
多是些黑不溜秋,甚至還帶著土塊的草藥。
“嘿,這箱子里裝的東西起碼也值三十兩金子。”
見莽頭陀一臉不信。
蔡野湖隨手抄起一物說道。
“這紫玉王參是南疆特有的靈藥,尤其是年份久的,形狀已是發(fā)生了異變,加上這上面故意被人用泥巴裹住,住持若是不留心看,自然會錯識寶物?!?p> 他轉(zhuǎn)了一圈,來到那唐有財面前笑問道。
“唐家主,你說我剛說的對是不對?”
“仙長所言極是!仙長所言極是!”
那唐有財?shù)男“褢虮蝗瞬鸫?,不由狼狽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于是便不打自招地將箱子里其他的草藥介紹了個遍。
而坐在主坐上的莽頭陀,自是越聽眼睛越亮。
一時間拍手稱快。
“哈哈哈!想不到貧僧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差點將這位大主顧丟下山去。”
他說著便走下來,將唐有財拉起。
“唐家主受驚,貧僧剛才失言,切莫怪罪。”
“不敢不敢……”
唐有財連連擺手,滿臉堆笑。
雖是心痛,但好歹保住了一條性命。
眾人皆大歡喜,自然也沒人再去過問徐晉元出言阻止的原因。
但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