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幾個樓梯口,他來到了馮吾所在的房間門前。
抬起手想要敲門,可猶豫幾番,他又把手放了下去。
“請問……”
“砰!”
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見房門自個打開。
卻是一個神情驚恐的侍女,赤身抱著衣物從里面跑了出來。
“不!我不要了!”
可她前半只腳才踏在門檻上,一股無形之力便拽著她的發(fā)梢,將其拉了回去。
緊接著一陣慘叫響起。
見房門并未關閉,那管事擦了擦冷汗,邁步走了進去。
也不知他進去看到了什么。
過了一會,他就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朝著樓下喊道。
“快!再送些人上來!”
“管事!還要幾個?”
“越多越好!男女皆可!”
聽到管事的話,下面的眾人皆都低聲討論起來,顯得頗為懼怕。
這種情況在溫香教中,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總有那天縱奇才,刷新眾人的認知。
那管事在溫香教中呆的時間很長,自然知道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
一番重賞利誘后,終于有人站出來愿意接下這個活計。
有了第一個帶頭,便有了第二個。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放下心中的擔憂,為了管事口中的賞錢決心試上一試。
將局面暫時穩(wěn)定下來之后。
他便立即吩咐人手,想要將那美婦請過來坐鎮(zhèn)調度。
誰知他派出去的人轉了一圈回來后,才焦急說道。
“不好了!管事!那位長老下山去了,不知多久才能回來!”
一聽這話,中年管事的心中一緊。
憑他的資歷和處事手段,估計很難將今晚的事情能壓下去。
若是一個處理不好,便有可能丟了小命。
“快派人去找,就說教主有急事找她商議!”
“吵什么?!有我在,你們慌什么?”
那管事的聞言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卻發(fā)現(xiàn)一臉陰沉的“李震川”,正朝著這邊走來。
“李長老!”
“不用多說了,我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么了,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在外面候著?!?p> 管事立即點頭哈腰了一陣。
有這位爺坐鎮(zhèn),起碼能讓他安心不少。
其他的教眾見到“李震川”出現(xiàn)后,多是面色大變,忙將頭低了下去,匆匆離開了這里。
望著迅速平靜下來的閣樓,徐晉元心里不禁暗嘆了一聲。
“看來這李震川的名聲不怎么樣啊,這幫人一見到他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但眼下這種情況他也不好一直站在這不動。
到底能不能動手,還得查探完那馮吾的狀況才能知曉。
將預備好的幾個退走方案在心中過了一遍。
他側首往屋內瞥了一眼,便揮手將眾人打發(fā)走。
進入房間后,那等一片狼藉的場面自不必多說。
雙目赤紅的馮吾,正袒著胸口,靠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肉眼可見地,有兩道白色熱氣從他的鼻孔中噴了出來。
之前走火入魔的樣子也重新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上。
看來這位香霧真人,確確實實又被心魔侵入靈臺了。
見“李震川”走進屋內。
馮吾抬頭望了一眼,怪叫道。
“我的好徒兒,你還知道過來,為師正需要你?!?p> 徐晉元聽了后,卻是哈哈一笑。
“呵呵,真人好體力,若是將你這般豐功偉績傳頌出去,倒不知要羞煞多少好漢?!?p> “傳頌出去?本座的威名豈是那幫俗人所能知曉,你快些過來!”
察覺到馮吾還是有些神志不清。
徐晉元便知這次下的藥,分量十足。
即便是這位元嬰散仙,也遭不住勁。
一邊想著,他的袖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三枚松子。
往前走了幾步。
望了望馮吾兩眼放光樣子,他手腕一震。
瞬間三枚松果脫袖而出,直奔著這位香霧真人而去。
盡管再度走火入魔,導致靈臺失守。
可身體的本能還是讓馮吾,舉起手彈出一道五色靈光。
頓時,將那飛至半途的松果絞成粉碎。
“你這孽徒!膽敢弒師不成?!”
馮吾猛地坐起,擺出防御的架勢。
奈何一運轉法力,便覺頭腦昏昏沉沉,無法細細思量其中原因。
往后踱了幾步,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看來真人的狀態(tài)不怎么好啊?”
“逆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徐晉元見馮吾一邊質問。
另一邊還死死皺著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什么,可試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他的心中不由大定。
兩人說話間,又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嚦橙侣暋?p> 那管事的也跌跌撞撞地跑上樓來,大喊道。
“李長老!快去外面看看吧!外面來了個中年漢子,二話不說便將我們的教眾殺了十來個,眼下正殺氣騰騰地往這邊走呢!”
等他進了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氣氛有些不對。
自家教主雖然看起來暫時沒事了。
卻怎么和這位李長老相互敵視上了?
“不用怕,那漢子又不是外人?!?p> “?。渴抢铋L老您的朋友?”
這管事正詢問時,卻見“李震川”一抬手,放出一道迅疾的黑影。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便覺額前傳來劇痛之感。
眼前一黑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憔谷贿€敢串通外人在教中作亂!來人,快給我將此獠拿下!”
馮吾厲聲喝道,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一個人過來。
徐晉元輕輕搖了搖頭,身體一陣變幻。
恢復到了本來的面目。
那馮吾本來是癱坐著,在見到徐晉元換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后,瞳孔卻是猛地一動。
“你是……”
“樹倒獼猴散,真人難道還以為這溫香教都是一群忠心耿耿之人嗎?”
往前緩緩踏了幾步,卻給了馮吾莫大的壓力。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人似乎會對自己造成莫大的傷害。
但每當回憶道關鍵之處,就覺心煩意亂,再也想不下去。
馮吾最后按奈不住,低吼了一聲。
下意識地往自己的胸口重重拍了下。
一口淤血吐出,他只覺整個人舒服了許多。
然而大量丟失掉的記憶重新在他腦子中回放了一遍。
使得他的臉色越來越差,像是一座快要噴發(fā)的火山般,憋得面目通紅。
“該死!”
馮吾慢慢抬起頭說道,可聲音卻比飛雪天還要寒冷。
“好啊!又是你這小子!想不到本座一世英名,居然連著兩次都栽倒了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