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和傻子玩
陳凡此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摸了摸懷中剛剛得來的一兩碎銀子,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走!帶你吃好的去?!?p> 到街上買了兩只燒雞,又買了些饅頭包子,帶著傻柱回了家。
這哥倆兒一人一只燒雞,幾個饅頭包子,倒是吃的很飽,眼看天色尚早,陳凡便站起身來。
今日,他準(zhǔn)備正式練拳!
那本拳譜已經(jīng)被他記得滾瓜爛熟,按照拳譜上畫的姿勢開始練拳,不停地模仿著拳譜上的各種動作,一招一式都極為精準(zhǔn),而這只是剛剛開始,身體就不斷發(fā)出異響,‘吱嘎’‘嘎嘣’之聲不絕于耳。
之前他沒敢那么快的練拳,是因為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脆弱了,他自己都怕自己練著練著就猝死過去。
經(jīng)過這些天的修養(yǎng),再加上練習(xí)那道家心法,他才感覺好了不少,只要繼續(xù)下去,他就可以正式練拳了。
一拳接著一拳遞出,汗水一點點從額頭冒出,閃爍著微弱的晶芒。
許久之后,只覺得雙腿一軟,眼前一黑,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浮現(xiàn),讓人眼暈,整個人向后栽倒,腦袋嗡嗡作響。
“嘭”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陳凡的身上除了因為運動而蒸發(fā)的汗氣,竟然絲絲縷縷的浮現(xiàn)出黑色的霧氣,朝著他口鼻之中鉆去。
那原本還在唆嘞雞腿骨的傻柱,猛然抬起頭看向了陳凡,雜亂的頭發(fā)之下那雙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將手中連一絲肉絲都沒有了的雞腿骨隨手一扔,手持桃木劍大喝一聲:“呔!孽障!本劍仙在此,豈容你放肆?。俊?p> 陳凡此刻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異象,勉強抬起頭看了一眼傻柱,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傻柱能夠完整的說出這么一大段話,心中極為驚訝,也不知道傻柱發(fā)什么瘋?
在陳凡還在狐疑之際,那傻柱手持桃木劍,嘴里大叫著:“哇呀呀呀~??!吃老子一劍!”
傻柱動作極快,而且現(xiàn)在的陳凡根本沒有力氣躲避,這一劍直接就砸在了陳凡的腦門兒上,隨后就是一頓“乒乓”亂揍。
期間那院子里的那口老井之中探出了一只癩蛤蟆,腦袋歪歪著看著這一幕,時不時的伸出那黑不溜秋的小爪子撓一撓眼睛,似是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
“嗷……傻柱!趙德柱!臥淦泥老木!還不停手?”陳凡此時極為凄慘,在地面上一陣陣哀嚎,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傻柱每一次手中桃木劍打在他身上,他身上的黑氣就消散一分。
許久之后,傻柱終于停手,跌坐在地上,桃木劍柱地,累的氣喘吁吁,顯然這次‘?dāng)匮А瘶O為賣力。
反觀陳凡,簡直不要太凄慘,整個人已經(jīng)不成樣子,不僅臉上有著一道大紅印子,身上各處都有紅色的傷痕,顯然被桃木劍拍打的不輕。
“我媽小時候曾告訴過我不讓我跟傻子玩兒,事實證明,我媽是對的……”陳凡欲哭無淚,自己給傻柱好吃好喝,竟然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這找誰說理去?
強撐著身體起身,陳凡怒目而視,瞪著傻柱道:“傻柱!你發(fā)什么瘋?”
“嘿嘿嘿……”傻柱傻傻一笑,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依舊沒有回應(yīng)他。
回應(yīng)他的只有……
“嗝~~嗝嗝~~~”
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傻柱繼續(xù)嘿嘿傻笑。
陳凡捂著臉,再次躺回到了地上,可是隨后又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踉蹌著回了屋子,直接將門一關(guān),回手一個反鎖,他生怕那傻柱再發(fā)什么瘋,再將他揍一頓。
“看來以后不能和傻子玩兒……得離他遠點兒?!标惙参嬷涎稍诹送量簧希身袇s殺意凜冽,在月光之下,那張原本清秀俊俏的臉龐有些猙獰。
想到今天去過的棺材鋪子,那老頭子拍在自己身上那一下,自己就覺得不對勁,果然出了問題!如果不是傻柱,恐怕此時的他就已經(jīng)死了!
“該死的老梆子!老子早晚弄死你!”陳凡好像全身都燃燒烈火,每根毛發(fā)上閃著火星,他把雙拳捏得格格作響。
運轉(zhuǎn)道家心經(jīng),身上才算是好受了不少,也壓下了心中的怒意,只是遲遲不敢睡去。
“傻柱雖然傻,可恐怕也不簡單……”陳凡似睡非睡間呢喃著。
遠在書院的紀(jì)老夫子,原本正半躺在床榻之上,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看著書,在傻柱‘?dāng)匮А瘯r似有所覺,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凡所在的方向,似是皺了皺眉,隨后繼續(xù)看書。
只是一道虛影從老夫子的身上走出,一瞬間消失不見。
可青石街棺材鋪子之中,卻突兀的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那老夫子,紀(jì)青書。
“呦~紀(jì)先生大駕光臨,我這棺材鋪子蓬蓽生輝??!”吳掌柜依舊是一身灰色長袍,佝僂著身子,著一笑,臉上的褶子都趕上那樹皮了,看著麻人。
“吳宏廣,你壞了規(guī)矩!”這位老夫子,紀(jì)青書,不似在學(xué)院之中那般和藹,反而身上散發(fā)著陣陣威壓,讓人心神敬畏,板著臉開口。
“我壞了規(guī)矩?”吳掌柜嘿嘿一笑,雙手背負(fù),在紀(jì)青書面前晃悠道:“我可是為了紀(jì)先生您吶!若非您看不出那小子的跟腳,讓他去了藥鋪子那邊,又‘恰巧’讓他來了我這邊送信,我又怎么會出手試探呢?我這可是在幫您。”
“強詞奪理!”紀(jì)青書冷哼一聲,一甩寬大的衣袖怒哼道:“我紀(jì)青書的事,與你何干?”
那吳掌柜臉色陰沉了下來,腳步站定,一雙渾濁的老眼盯著紀(jì)青書道:“紀(jì)青書!你我都清楚,我們都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有那一線生機,為何不試試?那件事牽涉甚廣,莫要為了一個泥腿子與我交惡。”
“吳宏廣!你也別忘了,這是哪!圣隕之地!”紀(jì)青書怒叱一聲,繼續(xù)道:“在這里的人都是昔日圣人后裔,對人族有著極大的貢獻,你在此傳道,收徒我管不著,可是若你行那腌臜之事,就別怪我不客氣!”
“紀(jì)青書,別以為你是儒教圣人,就對我指手畫腳!當(dāng)真以為我長生門怕你?”吳掌柜也動了真怒,冷笑一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聲音極大的開口道:“不怕告訴你,那小子的確有古怪,他的……”
這一瞬,整個小鎮(zhèn)之中幾個身在小鎮(zhèn)各處的人似有所覺,皆紛紛朝著棺材鋪看來,其中就包括了一個在自家鋪子門口盤腿而坐正抽著旱煙的小老太太瞥了一眼棺材鋪子,輕蔑的呲笑一聲:“不知死活!”。
只是紀(jì)青書面色一變,袖袍一揮,隔絕了天地,無論聲音還是畫面皆靜止在了這一刻,吳掌柜之后的言語皆是‘無聲’
沒有人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數(shù)日后,潘司祿披麻戴孝捧著一個靈位,身后數(shù)人抬著一具漆黑如墨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