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磨刀霍霍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到了年關，家家張燈結彩，一些個孩子也是穿著喜慶，手里拿著路邊撿來未曾燃燒的鞭炮，手中還握著根香，點燃之后迅速扔出。
整個小鎮(zhèn)上倒是不亦樂乎。
就連那石匠鋪子的老寇也罕見的得了閑，悠哉的抽著旱煙，只是偶爾瞥一眼院子里尚未完成的石像。
若是陳凡在這，一定會認出來這座尚未完成的石像，定是紀青書無疑！雖雙眸未曾雕刻，可那穿著與神韻，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可就算是他在這，也不得不感嘆一聲，老寇的手藝簡直就是出神入化，竟能將石頭雕刻的栩栩如生。
“老紀啊……明明能熬到那孩子行冠禮的，這又是何苦呢？何必呢？還不如刻一塊石碑來的舒服?！崩峡芤贿叧橹鵁?，一邊看著那雕像，愁眉不展。
似是覺得自己失言了，竟還心虛的向四周瞅了瞅，眼見連個鬼影兒都沒有這才又放心下來，就那么躺在冰冷的石階上，竟也不嫌冷。
“哎呀！你這老頭兒倒是好了，人家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念著你的好~念著你的恩情，我呢？”漢子越說越氣，指著那石像破口大罵道：“我呢？我他娘的也算是傾盡所學了呀？連個師父的名分都沒撈著！”
說到最后，這漢子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想起那日陳凡還‘特意’給他送肉串，還有那些食譜，尤其是最后陳凡負氣而走時的情景，漢子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呢喃道：“不過倒也不虧！不虧！”
不過老寇笑完之后瞬間又變了臉，指著那雕像罵道：“老不死的，臨了倒也算找了個人給你送終，人家愿意管你叫先生，你還不知好歹，也不主動收人家當?shù)茏?，連個名分都不給！以后出去怎么說是你的弟子？”
“哎……”
似是罵的解了氣，半躺在地上抽著旱煙，呆呆的望著那天空，怔怔不語。
……
趙大眼兒算是在書院之中住了下來，不過陳凡雖然讓他住了下來，但是卻明確的告訴他，不管飯，想要管飯也行……
陳凡對那易容術極為感興趣，想讓趙大眼兒教他，本以為那個趙大眼兒會推辭一番，可是卻沒想到答應的倒是極為痛快。
尚小瑩他們離去已經有兩三天的時間了，陳凡看著書院外，等待著那個身影歸來。
終究還是有些擔心的……
而且讓陳凡沒想到的是，這趙大眼兒和傻柱倒是聊得來，有事兒沒事兒就和傻柱一起蹲在那里嘮嗑？
有一次陳凡實在是好奇，這倆傻子湊一堆兒，能聊個啥？就連我與那傻柱說話他都只知道傻呵呵的樂，也不說話，只是偶爾能磕磕絆絆的蹦出兩句話，能跟你聊？所以陳凡就凝神聽了聽。
“你說那酒肆的騷娘們兒和咱們小夫子有一腿？”
“嘿嘿嘿……”
“我他奶奶的無量天了個尊！還有這事兒？”
“呵呵~嘿嘿嘿……”
“王銓旌那小子每回帶來的干果，其實都是放在褲襠里捂著帶來給陳凡吃的？那不得惡騷??？那小子也吃的進去？”
“嘿~呵~嘿嘿……”
“王詩？那心懷坦蕩的小丫頭？還給咱們小夫子寫過情詩？嘖嘖嘖……”
“嘿……呵呵嘿……”
“啥？沒好意思給？誒呦呦~這事兒你得跟我好好說說！都寫的啥呀？”
……
“我尼瑪！這忍得了？明顯是故意說給他聽的?！标惙伯敿淳秃谥榿淼絺z人身前。
“呦~小夫子，嘛事兒??？”趙大眼兒揚起個頭，笑瞇瞇的看著陳凡，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你以為我聾了？在那里編排我？”陳凡氣呼呼的怒叱道。
趙大眼兒也不生氣，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笑瞇瞇的看著陳凡道：“我這不是與我兄弟嘮會兒磕嘛！”
這倆人兒，一個蹲著，懷里抱著木劍，一個也是蹲著，懷里抱個拂塵，倒也般配！
“呵呵~我看你是知道我偷聽你說話，故意說給我聽的！傻柱壓根兒就沒說話！”陳凡冷哼一聲，呲笑道。
“白日青天，傻笑連連；雖只是傻笑，你聽不懂，缺不代表我聽不懂?。俊壁w大眼兒笑著，那眼眸之中透露出狡詐的感覺，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貍。
“呼……”陳凡長出一口氣，雖然氣的不行，但總不至于揍人家吧？何況……
紀先生認識的朋友，道家的人，自己揍不揍得過還是兩說，先忍著……
“小子，晚上帶你去看戲，去不去？”趙大眼兒笑瞇瞇的看著陳凡，等待的回答的時候還瞥了一眼青書居的方向，見沒有什么反應，臉上笑容更甚。
“看戲？”陳凡對鎮(zhèn)子如今可謂是熟得很，鎮(zhèn)子上壓根兒就沒有戲班子，這‘看戲’的言外之意恐怕是有著什么不方便說的事兒，所以陳凡饒有興趣的看著趙大眼兒道：“看什么戲？”
趙大眼兒嘿嘿一笑，知道陳凡上鉤了，笑瞇瞇的蹲在那里笑著道：“你不好奇為什么我這傻柱兄弟總是受傷嗎？你不好奇那些人所謂何來？你不是好奇天淵嗎？”
陳凡眼眸微微一縮，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看了看傻柱，依舊在那傻笑，微微皺眉道：“我最一開始一直以為是他上山被野獸抓的，但時間長了，我也感覺不對，曾經暗中跟了他兩次，但是什么事都沒有，我倒是好奇那些人來此干甚，至于你所說的天淵我不知道是個啥。”
陳凡看著趙大眼兒道：“你知道傻柱是為什么受傷的？”
“當然！晚上請你看一出大戲！保證不讓你失望！”趙大眼兒眉飛色舞的看著陳凡。
看著那趙曠的樣子，陳凡皺了皺眉，雖然知道對方沒什么壞心，可是這么一副樣子，讓人不由得不懷疑是不是要搞自己，看著總像是沒安好心似得。
可好奇害死貓這句話一點兒不假，陳凡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為什么傻柱總是受傷，而且陳凡細心的發(fā)現(xiàn)，隨著這兩年紀青書的身子每況愈下，傻柱受傷的次數(shù)也逐漸多了起來。
“好！”陳凡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個字，隨后雙手籠袖，朝著廚房走去。
“誒？你干嘛去啊？”趙大眼兒伸長了脖子看著陳凡的背影，好奇的喊道。
陳凡連頭都沒有回，大喊道：“去準備些東西！”
不一會兒，廚房里面就傳來了磨刀霍霍的聲音，讓人聽著頭皮發(fā)麻。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害的傻柱經常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