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發(fā)財了
“尚書令交代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自朱暮靄走后,趙乾坤便將截殺傳旨之人的任務(wù),交給了大弟子?xùn)|方勝。
由其率領(lǐng)峰內(nèi)弟子,秘密執(zhí)行,并未動用莊丁。
鐘離四君子對于這種事是不愿做的,又不敢違背趙乾坤的意志。
勉強用之的結(jié)果,只能是出工不出力。
而副莊主申屠昆,則被謝宣懷借去了。
他倒是不介意做臟活,可惜沒有時間去做。
因此,趙乾坤選中了東方勝,其武道修為、辦事能力與忠心皆足以勝任。
此刻,他正在聽取東方勝的匯報。
“稟師尊,弟子在蕭鋒行軍路上每隔十里便安排一組人馬,已截殺數(shù)波信使。
據(jù)埋伏在睢陵城外的人回報,尚無漏網(wǎng)之魚趕到睢陵城下?!?p> 東方勝說得很自信,趙乾坤也相信他的話。
若是信使當(dāng)真進(jìn)了睢陵,這批人不會有一人還活著,早已斃于東方勝劍下。
而死人,是不會回報的。
“辦得不錯,南兗州方向也派些人手,別被蕭鋒鉆了空子?!?p> “是?!?p> 趙乾坤想了想,又說道:
“把這次的事辦好,為師會考慮傳你紫微劍法,助你在年底的宗門大比中拔得頭籌?!?p> 紫微劍法乃紫微峰鎮(zhèn)峰武學(xué),向來只有峰主與繼任峰主可以參悟。
趙乾坤的話,實則暗含著將東方勝立為接班人的意思。
東方勝垂涎紫微劍法已久,見師尊終于松口了,他自然要有所表示。
“師尊放心,弟子絕不會容信使有命活到睢陵!”
......
睢陵城外,北軍中軍大帳內(nèi)。
“申屠兄,陳樸這個人是否可靠?
他約本將明日子時獻(xiàn)城,又是否有詐?”
出身氐族的楊彥超,正在征求老友申屠昆的意見。
而申屠昆正是被謝宣懷借去,負(fù)責(zé)在謝韜與楊彥超之間協(xié)調(diào)聯(lián)絡(luò)之人。
“陳郡丞已拜入太子門下,他不會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而與睢陵一同覆滅的。
此外,其人久任佐官,精于政務(wù),卻不諳軍旅。
將軍雄兵十萬,他焉能不懼?
獻(xiàn)城當(dāng)無詐?!?p> 申屠昆從容回道。
那夜陳旺來營時,他是在場的。
他料定楊彥超早晚會問他的意見,遂就此事已與謝韜通過氣了。
出征前,謝宣懷交代過謝韜。
囑其通過申屠昆向楊彥超泄露蕭鋒的部署,從而借北軍之手除了蕭鋒及其所部精銳。
至于選中申屠昆為聯(lián)絡(luò)人,謝宣懷看中的是,他與楊彥超的同族情分和私人交情。
沒有這層關(guān)系,是不可能取信楊彥超的。
沒有信任便無法合作,除掉蕭鋒的謀劃便無從談起。
而陳樸暗通楊彥超的事,這不是謝宣懷的預(yù)先謀劃。
謝韜不敢自專,遂著人返京請示謝宣懷。
故申屠昆所言,實則是出自謝宣懷之意。
謝宣懷正耿于無法除掉范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且將其視作神來之筆。
須知范隆之因他失勢,坐困監(jiān)牢不見天日,范瑛因他香消玉殞,撒手獨子。
范雍是永遠(yuǎn)不會忘記這段血海深仇的。
若非梁帝尚念舊情,他早就除掉范雍這個心腹之患了。
幾番籌謀皆落空,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梁帝在位一日,便會留范雍一條活命。
故當(dāng)此神來之筆,他自然要全力促成楊彥超赴約的。
范雍死于北軍之手,梁帝就算龍顏震怒,也怪不到他謝宣懷的頭上。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所托非人,追究蕭鋒的責(zé)任去吧。
至于蕭紹瑜的生死,南梁的淮水防線出現(xiàn)缺口,則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身為尚書令竟以私廢公,實南梁之殤,可嘆。
對于老友申屠昆的話,楊彥超是信也不全信的。
信,是因為二人的交情擺在那里,他信申屠昆這個人。
不全信,則是因為兵者詭道,也許申屠昆得到的消息本身就是假的,他不得不防。
“本將決意赴約,待睢陵城破,首功自屬申屠兄,哈哈!”
“那我就預(yù)祝將軍旗開得勝嘍?!?p> ......
陳樸的通虜,于蕭紹瑜而言,又何嘗不是神來之筆呢。
除了借機掌控睢陵兵權(quán),將自己與睢陵的命運握在手中。
他還乘機大發(fā)橫財,在財富自由的道路上玩命狂奔。
“陳樸斂財?shù)谋臼?,比之沈賀也是不遑多讓啊?!?p> 蕭紹瑜看著抄沒陳府的賬目,心情又美了。
他沒有因陳樸的配合而放過他,家還是要抄的,絕對不能手軟。
更加喪心病狂的是,他還讓滿腹怨恨的陳樸,把送給劉廣平的許氏家資又收了回來。
劉廣平咽不下這口氣,正在郡衙與蕭紹瑜理論。
“九殿下,事還是不要做絕的好!”
“不,是你把事做絕了。
庫銀是你自己交出來,還是本王派人去搜呢?”
“庫銀失竊案已結(jié),與我何干?”
見蕭紹瑜言之鑿鑿,他雖然嘴硬,心中卻已是慌亂不堪。
并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對面的陳樸。
“你把我出賣了?”
“二爺,你還是認(rèn)了吧?!?p> 陳樸弱弱的說。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一切都必須聽蕭紹瑜的吩咐。
見陳樸一再與自己作對,劉廣平終于想通了他反常的原因:
通虜之事敗露了!
“一派胡言!”
劉廣平當(dāng)即怒斥。
他是在警告陳樸,不要把他咬出來。
憤怒不過是心中恐懼的流露。
蕭紹瑜當(dāng)然看穿了他的色厲內(nèi)荏,他淡淡的說:
“帶劉全?!?p> 劉全?!
劉廣平的恐懼之色,已無法隱藏。
只要劉全開口,他盜取庫銀的事實便無法抵賴了。
“念在主仆之情,他應(yīng)該不會亂說話吧?”
他的心中,只剩下僥幸了。
可惜,他忘記了劉全是怎么出賣劉廣升的,他又是怎么對待劉全的。
在差役的押解下,面有菜色的劉全來了。
他看也沒看劉廣平,心中的怨可想而知。
“稟九殿下,盜取庫銀者就是他!庫銀就藏在劉府別院!”
他怒指劉廣平。
“一派胡言!”
僥幸并不存在,劉廣平瞬間狀若瘋癲。
蕭紹瑜明眸含笑,冷聲吩咐:
“東陽先生,速著葉參軍前往劉府別院一探究竟?!?p> “濟(jì)陰劉氏乃皇族外戚,你無權(quán)搜查!”
瘋癲的劉廣平,不顧一切的阻止道。
庫銀確在別院,一旦搜出來,等待他的將是國法,太子也不一定救得了他。
“本王懷疑你通虜,戰(zhàn)時從權(quán),搜之有何不可?”
聞言,劉廣平瞬間呆若木雞。
蕭紹瑜這個理由放之四海而皆準(zhǔn),何況他確實參與了通虜呢。
《梁書·武帝紀(jì)》載曰:
帝運籌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