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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90年代:我真沒想純真

第11章:糗事

重回90年代:我真沒想純真 龍越岳 2805 2022-11-05 19:25:37

  醒來時,天還沒有大亮。

  慘白的月光從窗戶透進來,灑在窗前有些斑駁。

  陳敬苦笑一聲,這夢做的太真實。

  前世他有個妻子,雖不算太賢惠且有些偏執(zhí),但也算能互相折磨到白頭。

  想起來倒也倍感溫馨,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盛海讀初中。

  假如陳敬選擇她的話,故事應(yīng)當叫做《重生之等你長大》。

  他還有個紅顏知己,沒有太齷齪的關(guān)系,只是彼此欣賞,能夠偶爾談天說地。

  這位紅顏知己現(xiàn)在應(yīng)當在建鄴教書,還沒有下海經(jīng)商,比陳敬大上十一歲。

  也算是陳敬前世遇到的第一個貴人,許多處世手段和辦事思維都是她教的。

  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女人是個不能用常理度測的人,跟正常的思維顛倒,倒行逆施,但是還有道理。

  她教會陳敬的是一種看待問題的方式。剛出社會前,年輕人看問題總是浮于表面,必須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沉淀,才能懂得看到問題深處的一面。

  而這位紅顏知己,僅僅點撥幾次,就讓陳敬少奮斗十年。

  只是年齡越大,陳敬其實越害怕女人,就像早上起來,脖子上架著一把刀,這還真是他妻子干過的。

  揉了一把臉,陳敬不想拉燈,就欣賞著月色。

  緣起緣滅,自己不找她們,緣分也就滅了。

  要不要重逢?陳敬覺得還是一切隨緣的好。

  ……

  天亮后,拖拉機的轟鳴聲徹在山野間。

  買樹的人來了,為首的是一個小老板,專門收購木材和竹子,販賣給鄰市的家具廠。

  陳家作為東家,也得一起上山去砍樹。

  陳敬這次沒偷懶,跟在陳爸后邊上了山。

  望著一棵棵郁郁蔥蔥的松樹,大伯、二伯和陳爸,眼神中都帶著不舍。

  這可都是爺爺生前種下的,每一棵樹上都有砍出來的標記。

  “伢兒你看,有個這樣子豁口的樹,就是咱們家的,以前每幾年都要重新砍出來,現(xiàn)在好了,樹一賣,也就沒有這事了!”大伯抽著煙笑道。

  “老爺子當年受了累?。∵@一大片,原先是沒樹的。大隊當時鼓勵復林,老爺子一個人,就種滿這一片,說是樹長大了,就是留在林子里的財,嘿,還真讓他打算對了?!?p>  大伯自言自語,每個眼神都透露著不舍。

  二伯拍了拍一棵樹:“差不多有個二十來年了??!”

  “老爺子也走了快二十年了?!标惏纸恿司?。

  三個老兄弟都沉默一會,大伯抽完一袋煙,才對買樹的說:“砍樹吧!”

  隨著鋸子和斧頭開始作響,陳家人也開始忙活。

  陳敬和兩個堂哥一道,一個負責頂著樹讓它順著山倒,兩個負責鋸。

  一棵棵樹發(fā)出吱呀一聲,就轟然倒地,露出充滿松香味的新鮮樹樁。

  年輪一圈一圈,越往里頭越小,陳敬數(shù)了一下,真有二十幾道。

  “樹根你們賣不?賣的話挖出來,我介紹人來收?!毙±习宄弥菹⒌臅r候,遞了幾支好煙問。

  大伯搖頭說:“根在的話,只要不漚著,這片林子還能活過來?!?p>  小老板笑著點了點頭,抽著煙問:“哪個是大學生???”

  陳敬揮手一笑。

  “果真生的一表人才,砍樹的人工錢就不扣你們的了,山角角里出個大學生不容易?!?p>  陳家三個老兄弟忙道謝,臉上都帶著幾分自豪。

  “老板,這樹你是直接拉去賣,還是自己會加工?”陳敬笑著問。

  小老板沒有多想,直接答道:“直接拉去買,就賣給隔壁市的家具廠,好一點的木材,打棺材的木匠也要。”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弄個場地,就做個初步加工,例如干燥和去皮。如果家具廠給出規(guī)格,也可以做成預(yù)制板嘛!這樣一來,你就不是倒買倒賣,而是自己辦廠,肯定能多賺一些。做大了,就可以開始找其他木材商收購木材?!?p>  小老板笑著深吸一口煙說:“還是你們大學生會做夢!這年頭辦廠可不老穩(wěn),就這買賣木材的生意,都要給孝敬呢,溫市八大王的事,你知道吧?”

  “政策會變的,一年比一年松,明年你再看看,”

  小老板搖了搖頭:“我可不敢賭,這門生意做的挺順手,也還過得去。不像你們后生,又年輕又有見識?!?p>  陳敬淡淡一笑,低頭繼續(xù)鋸樹。話說了就行,在這個時代,按照他剛才說的這么搞,很難虧本。

  人家聽不聽,那就是人家的事,而這小老板恐懼的原因,也在于90年代初的特殊。

  在摸著石頭過河十幾年后,不少企業(yè)家為了合法經(jīng)營,只能把自己的廠掛靠在鄉(xiāng)鎮(zhèn),性質(zhì)由私人作坊轉(zhuǎn)變?yōu)樯珀犉髽I(yè),也就是后世熟知的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

  特點就是沒有清晰的股權(quán)劃分,和國企的區(qū)別甚至都不算太大,這屬于特殊的歷史產(chǎn)物。

  不少后市著名的大企業(yè),此時也是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像科龍和健力寶皆是如此。

  所以這個小老板不是一點不懂,反而是了解一些道道,才會懶得去搞作坊。

  不過明年,越江省就會搞“量化改革”,正式試點實行股權(quán)分配。不少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這才成為真正的先富。

  陳敬如果眼下有資本的話,只要立馬去承營幾家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不出兩三年,就能躺著數(shù)錢。

  大伯他們也當聽了個笑話,繼續(xù)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砍樹。

  中午居家的婦人們,送來了午飯。

  重油重鹽的飯菜,讓來砍樹的人很滿意,蹲在林子里一個個狼吞虎咽。

  陳敬也吃到喉嚨冒油,這才舒坦的打個飽嗝。

  …………

  傍晚,天色將晚時,終于將所有樹砍完。

  一天的重勞力,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讓人疲乏,年輕就是好。

  回到家時,陳媽她們正在做飯,幾個小輩就坐在門口。

  兩個嬸嬸都跑來幫忙,陳春梅擺好碗筷,也就沒什么事了,最后干脆搬個椅子,一起坐在門外的桂花樹下閑聊著。

  看見勇子哥因為點小事同大伯懟的有來有回,所有人都鵝鵝鵝的大笑起來。

  原本已經(jīng)快聊死的天,也突然找到話匣子。

  堂姐陳玉蓮帶頭開始講起了勇子哥干過的傻事,陳春梅由于年齡同勇子哥相差無幾,也能接上幾句話。

  屋里屋外,又充滿歡快的氣氛。

  “哈哈哈……”

  “你們還記得嗎?勇子哥八歲的時候,夏天熱的時候大伯光膀子,勇子哥跑去一口咬住大伯的奶子說要喝奶!結(jié)果咬出血來了,被大伯吊起來打?!?p>  “鵝鵝鵝……”

  “對對對,我記得,還有就是勇子哥十歲的時候,村頭楊大爺釀酒,勇子哥對著那濾酒的管子抿了口,結(jié)果熱酒下肚,發(fā)酒瘋發(fā)到挨了打都不知!把大伯都給整摔了?!?p>  “哈哈哈,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年昂駒四歲,勇子哥帶著我們?nèi)タ炯t薯,結(jié)果燒著了草垛,大人們好不容易滅了火,我們也都挨了打!可勇子哥惦記紅薯,偷偷回去扒拉扒拉找紅薯,結(jié)果紅薯找到了,剩下的火星子卻被扒拉著火了,又燒了兩個草垛。”

  “對,那頓打才是真的慘,我記得勇子哥那天是躲在幺叔家才挺過去!”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么!你們是不知道,勇子上六年級那會喜歡一個女孩子……”

  “梅子,這件事不能說!”混在大人堆里的勇子哥,突然嚴肅的喊了句。

  不過饒是如此,也抵不過姐姐心直口快。

  “他喜歡人家,就在女廁所門口堵人家表白,最后那個女孩子被惹急了,直接拿著個掃帚,廁所里的掃帚你知道吧!可偏偏勇子哥不怕,迎著掃把就沖了過去!最后這事鬧得全校都知道了,連我都不敢說他是我哥呢!”

  “還有,他為了買條喇叭褲,偷摸著把家里的自行車賣廢鐵賣了,那次要不是幺叔和我爸護著,他差點被大伯打死,”

  “鵝鵝鵝……我也說,那年大伯家的,好好的怎么就沒了!原來是被勇子哥賣廢鐵賣了!”

  ……

  聽著這些別人的兒時糗事,陳敬很自然的融入到了這種氛圍里,開始一起沒心沒肺的笑著。

  這種快樂也算是回憶才能帶來的快樂,即便是話題的主人勇子哥,也是一邊尷尬一邊無奈的偷笑。

  說到最后,話題也不由得扯到陳敬即將離家這事上。

  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樂的幾兄妹,這才有了即將離別的不舍之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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