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力!
陳木瀧和阿二幾乎是同時停手。
剛剛好像傳出了什么奇怪的聲音。
兩人面面相覷。
“沒人嗎?”
“上面不是要咱們過來挑戰(zhàn),結(jié)果現(xiàn)在連人都沒有,這還打個屁啊。”
“推門看看吧!”
畢竟這家道館的構(gòu)造有些不同尋常,從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所以他們會有這樣的疑惑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面對踢館的人,阿二并沒有猶豫。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學徒們,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這些學徒們雖然遠比陳木瀧加入的時間要早。
但論及實力和態(tài)度,他們不能及身邊這個青年之萬一。
而且對方早不來挑戰(zhàn)晚不來踢館,非得趕著這個時候,很難說不是抓準了時機。
師傅今天出門了。
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他帶走了這個道館的阿大。
阿二在技巧上勝于阿大,但不管是力量,還是性格,都讓她不喜歡比試。
以往劍道館應付這種事情,依靠的全都是阿大。
更早之前是夏出云。
但今天,他們竟然抓住了這個時間點。
“既然有人來踢館,我們就不能避而不見?!?p> 陳木瀧看著阿二收起手里的木刀,率先朝著大門走去。
她的腳步不快,但非常的穩(wěn)。
不算長的甬道很快就來到了盡頭。
而出現(xiàn)在玻璃門對面的,是七個手里攥著木刀的男人。
“你們是什么人?”
阿二作為道館里目前輩分最高的,雖然年齡不大,但還是率先先走了出去。
陳木瀧跟在她的背后,看著面前的男人們。
“嗯?你就是這家道館的負責人?”
為首的男人看見阿二出現(xiàn),頓時吊起了眼角。
他像是發(fā)笑一樣慢慢地靠近玻璃門,用木刀在玻璃門上敲了敲。
男人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阿二,似乎正在確認著她的身份。
“這家道館的負責人不在,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等到明天?!?p> 阿二看了一眼面前的七個男人。
她自忖一個人挑戰(zhàn)七個人還是非常困難的。
這種事情不如交給師傅去干,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這家道館的負責人不在?面對挑戰(zhàn)者,竟然說出這樣的托詞,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男人朝著身邊的同伴一攤手,然后露出鄙夷的神色,學著阿二的話說道。
“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等到明天······你們都是需要媽媽的小雞仔嗎?”
他這么擠眉弄眼的搞怪,讓周圍的幾個同伴全都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而且為了夸張,他們甚至還做出了一副捧腹大笑的樣子,試圖惹怒阿二。
但阿二的臉色始終非常的平靜。
她的性格本就更加的偏靜,臉上的表情都很少發(fā)生劇烈變化。
對于男人的挑釁,她甚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但她可以,不代表別的人可以。
阿二平時在道館里,屬于一種標志。
雖然不是人人都喜歡,但她的實力和性格,至少得到了所有人的敬佩。
而且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個道館的人,人家挑釁了整個道館,“小雞仔”們必須團結(jié)在一起。
所以阿二身后的幾個學徒們咬牙切齒,朝著門外發(fā)出怒吼聲。
“滾進來,看小爺揍死你們!”
“你們這些廢物,踢館,踢你大爺?shù)酿^!”
“進來進來,看我用圓木般粗壯的雙腿,踢爆你的那啥!”
站在門外的男人們驚呆了。
劍道館里的學徒們大多都是剛成年或者未成年。
但他們的那張嘴,遠遠不像是一個學徒。
更像是罵街的。
“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么咱們今天必須要過一場了?!?p> 門外的男人們收斂了一下精神,沖著里面的學徒們齜牙咧嘴。
他們沒想到這群小子竟然如此勁爆,就像是紅燒牛肉面加了牛肉而不是牛肉碎塊一樣勁爆。
“來啊來??!誰怕誰??!”
學徒們的叫囂并沒有讓阿二的表情發(fā)生變化。
或者說對于這些學徒們,阿二從來都沒有放在心里。
但她卻知道,因為這些挑釁,讓道館沒辦法再避而不戰(zhàn)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進來吧?!?p> 阿二輕輕地閉上雙眼,隨后拉開了玻璃門。
而陳木瀧一直站在那里,一言未發(fā)。
他就像是一個隱身人一樣,不被任何人矚目。
但陳木瀧卻在仔細觀察著他們所有人。
這些人的手里攥著的木刀,比道館里擁有的武器更加精致。
光是從材質(zhì)上看過去就知道了,這些家伙,使用的都是上等的好東西。
而且他們的穿著打扮也擺在那里。
雖然極力掩飾,但陳木瀧還是從手表和腰帶這樣的細節(jié)里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不同尋常。
這些人,絕對是故意的。
“小心?!?p> 陳木瀧輕輕地抓住阿二的手臂,小聲說道。
而阿二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七個男人穿過甬道,來到道館的深處。
他們也不在乎形象,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有的更是滿不在乎地抓起了放在一旁專門給客人的瓜子花生。
他們也完全不在乎衛(wèi)生,直接就用自己的臟鞋踩在地板上。
這一幕讓阿二的臉龐有些緊繃。
陳木瀧感覺,自己好像看見了生氣的阿二。
這還是相遇兩次之后,第一次看見生氣的她。
“不會是因為這些人穿著鞋子踩地板而生氣吧?”
陳木瀧的心中總覺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阿二不會因為道館被挑戰(zhàn)了而生氣,也不會因為學徒們被人揍了而生氣。
這種事情很正常,如果道館沒人挑戰(zhàn),那才是說明,他們道館真的一點兒人氣都沒了。
至于學徒被人給揍了,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誰當學徒?jīng)]被人給揍過?
揍揍更健康嘛。
不過!她絕不原諒一件事。
那就是用那雙臟腳,去踩她上午好不容易才打掃干凈的地板!
“你們誰先來?”
七個男人里臉上帶著一道疤痕的那位走了出來。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周圍的學徒們,臉上帶著一絲譏嘲。
對于他來說,這些學徒們根本就是小白兔。
他甚至打算用不擅長的手來教育他們。
“白哥,你這是要一個人打完他們?nèi)堪?,這可不行,給我留點兒啊!”
正說著,剩下的六個人全都發(fā)出了大笑聲。
他們也和第一個站出來的男人一樣,對這家道館的學徒看不上眼。
來踢館,踢的是這家道館的名聲。
而他們,可不單單是來踢這家道館名聲的。
只要他們在這個時候踢完這家道館,打敗這家道館的全部學徒。
屆時這家道館的主人,也就徹底沒辦法前往那個地方了。
“我來!”
阿二不說話,一旁咬牙切齒的張宗率先跳了出來。
他是這家道館里僅次于阿二之后來到這里的學徒。
不過他的天分并不怎么樣,所以雖然時間待的很久,但成績并不算好。
所以沒辦法成為內(nèi)門弟子,繼承顧宗的衣缽。
但好歹是整間道館資歷比較老的學員之一。
他一站出來,整個道館頓時沸騰了起來。
“宗哥必勝!”
“我在這個道館待了兩年,從未戰(zhàn)勝過宗哥,宗哥的劍術有目共睹?!?p> “宗哥出手,我想看對方在第幾招的時候被打敗?!?p> 道館里的學徒們,紛紛大喊大叫了起來。
這里是顧宗道館的主場,學徒們紛紛吶喊著張宗的名字。
然而對方的六個人卻不同,他們不僅沒有給自己的隊員加油,甚至還和道館學徒們一起為張宗加油。
這一幕搞得學徒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不過接下來他們就知道了,為什么對方會這么做。
被稱為白哥的男人站在道館的一側(cè)。
他的手里攥著帶來的木刀,遞給陳木瀧和阿二,讓他們進行檢查。
這也沒什么好檢查的,因為他們自忖不會輸給這些學徒。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才將道館館主引開才做到的事情。
今天這些學徒們,一個都留不了!
雙方站在道館地板上互相敬禮。
雖然現(xiàn)在師傅不在看著,但道館學劍的第一步,就是要學會禮儀。
所以張宗朝著對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一禮。
但對手卻不然,他裝模作樣地做出敬了半禮,還朝著張宗面露譏嘲的笑容。
“哈啊!”
張宗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怒意,隨后舉起手里的木刀。
伴隨著阿二的一聲“開始”,張宗猛然跨步,手里的木刀朝著男人的頭頂重重揮下。
看他這個樣子,是打算用這一刀來震懾住面前這個男人。
但他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絕對不能以大開空門,去面對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對手!
“他太急于獲勝了?!?p> 陳木瀧站在阿二的身邊,小聲說道。
阿二也點了點頭,她也看出來了。
只要對手不傻,那么張宗這么托大,根本就不可能獲得勝利。
但張宗這樣一往無前的姿態(tài),卻讓周圍的學徒們吶喊了起來。
他們高喊著張宗的名字,等待他獲得勝利。
然而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他們的高喊聲,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樣停了下來。
學徒們愕然地看著面前所發(fā)生的事情,吶吶說不出話來。
原來,就在張宗手里的木刀,猛然朝著面前的男人劈去時。
站在那里的男人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嗤笑,猛然朝前踏了一步。
僅僅只是踏了那么一步。
木刀從他的腰間抽了出來,劃出嗡的一聲。
隨后只聽一聲悶響,重重地敲擊在張宗的小腹上,將他整個前沖的身體,猛地翻了過去。
沒錯,就像是空翻一樣,整個人發(fā)出唔的一聲,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而他手里的木刀,早已不知道被打飛到哪里去了。
“下一個!”
男人站在那里,面露譏諷。
而學徒們,紛紛張大了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接下來,讓我上吧。”
陳木瀧靠在阿二的身邊,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