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封鎖
竇方筱坐在椅子上。
她看著面前的床鋪,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暗部守衛(wèi)對守備司的那些守備官似乎非常的了解。
所以給他們安排的,是最好的東西。
不管是軟乎乎的床,還是游戲機(jī)和連好網(wǎng)絡(luò)的電腦電視。
除了不允許隨便離開這里之外,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
但就是這樣,才讓人感覺到非常的不對勁。
尤其是當(dāng)腳下,傳來了混亂的聲音時。
門口的守衛(wèi)依舊在,但人數(shù)已經(jīng)少了很多。
張白薇一動不動地坐在對面,像是沒有看見外面所發(fā)生的的事情一樣。
“張隊長,外面的事情,該不會是陳木瀧造成的吧?”
就在她這么疑惑的時候,張白薇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她想了想,隨后搖了搖頭。
“不太可能,陳木瀧的打算是救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尋找楚長月的所在才對,根本不可能這就引起動亂?!?p> 現(xiàn)在造成這種情況,陳木瀧很大可能連門都走不出去就被抓起來。
他又不傻,不太可能讓自己陷入了險境。
所以門外的事情,應(yīng)該是別人造成的。
但是誰呢?
張白薇也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至于竇方筱,現(xiàn)在不斷地朝著窗戶玻璃看去。
自上而下,能夠看見整個木游街的情況。
在那里,有著大量的游女,正在街上穿行。
這條木游街,基本等同于地上的世界。
在這里有吃有喝有休息的地方。
除開沒有種植之類的地方,這里基本和地上沒有區(qū)別。
所以當(dāng)時陳木瀧才會那么驚訝。
在金木樨市的下方,竟然有著這樣的一個獨立小世界!
不得不說,這位皇帝陛下的心,是真的大!
砰!
就在這時,她們的耳邊,出現(xiàn)了一陣開槍的聲音。
這下子,兩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怔。
在這個地下木游街,有可能開槍的人,只有守備司。
難不成守備司和地下木游街的守衛(wèi)發(fā)生了什么???
就在他們站起身來,打算朝著門外看去的時候,一個身上穿著黑色衣服的暗部守衛(wèi),攔住了她們。
“兩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訴我,但現(xiàn)在,還是不要出門為好?!?p> 雖然不著調(diào)地下木游街的暗部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現(xiàn)在在人家的地盤,張白薇攔住了正打算發(fā)飆的竇方筱。
比起年輕氣盛的竇方筱,張白薇要更加清楚地下的局勢。
這里是皇帝陛下的地盤,在這里鬧事,那就是不給皇帝陛下面子。
而且在這個地下木游街,守備官的身份完全沒用。
這身制服在這里,等同于一件普通的衣服。
唯一的問題就是,在游女的衣櫥里,可能會發(fā)現(xiàn)同款女式制服。
來這里的守備官們?nèi)贾肋@一點,所以才會那么的聽話。
他們雖然也吵鬧了極具,但懾于皇帝陛下的威力。
再加上上級跑過來給他們解釋,所以守備官們重新回到了房間里。
不過就在剛剛那個露臉的時候,竇方筱就看見了這些守備官們。
他們的手里拿著游戲機(jī),又或者是豬肘之類的食物,嚼得滿嘴是油。
有的甚至連衣服都沒穿,只穿了一個褲衩就跑了出來。
對比在外面站到現(xiàn)在連班都沒換的暗部守衛(wèi)。
守備官的素質(zhì),和他們差遠(yuǎn)了!
搖了搖頭,竇方筱忍不住有些難受。
她曾經(jīng)是非常艷羨守備官,所以才加入了這里。
沒想到真的加入了之后,才知道宣傳片上所說的,和實際體驗的完全不同。
在這個國家,守備官這一組織的上層,基本被貴族給壟斷了。
就算是張桂,如今也是這個國家的新興貴族。
如果不是當(dāng)初進(jìn)入守備司的時候被張白薇看中要了過去。
她簡直不敢想,現(xiàn)在的自己,究竟變成了什么樣子。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打算為守備司的現(xiàn)狀進(jìn)行解釋。
她現(xiàn)在對守備司不感興趣,她現(xiàn)在只想跟著特別守備隊一直走下去。
“下面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不是守備官們做出來的,那么這柄槍······”
張白薇狠狠地皺起眉頭來,細(xì)細(xì)地思考著可能性。
首先一個好消息就是,陳木瀧的手里沒有槍。
因為他是跟著守備車一起來到這里的,所以張白薇非常清楚。
陳木瀧的手里,只有兩柄贏來的短刀。
他甚至連長刀都拒絕了,只打算戴這樣的短刀進(jìn)行戰(zhàn)斗。
不過張白薇支持了他的選擇。
因為長刀,說到底實在太顯眼了。
而那兩柄短刀,放在腰間幾乎很難被捕捉到。
而且陳木瀧的短刀,在張白薇看來,有著不遜色于長劍的能耐。
有著這樣的力量,不論是使用短刀還是長劍,對于陳木瀧來說都一樣。
這么想著,張白薇扣了一下腰間的手槍。
這東西她原本打算借給陳木瀧。
但被他給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
首先陳木瀧并不打算用這個,帶上這個,他甚至連地下木游街都很難進(jìn)入。
想要進(jìn)入這棟大樓,更是毫無可能性。
就在進(jìn)來的時候,換上暗部守衛(wèi)衣服的時候,手槍就已經(jīng)不可能藏得住了。
因為陳木瀧發(fā)現(xiàn),暗部守衛(wèi)的衣服,竟然是緊身的!
更重要的是,在進(jìn)入房間的時候,周圍有掃描槍支火藥的東西。
只要輕輕一掃,但凡身體附近有硝煙反應(yīng)或者火藥痕跡,都會被查出來。
所以陳木瀧沒有接受。
而且手槍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遠(yuǎn)不如短刀在這里好用。
而現(xiàn)在的陳木瀧,也確實得到了短刀的好處。
此時的整棟樓,全都陷入了震動里。
因為陳木瀧的宣傳,再加上剛剛突然出現(xiàn)的槍聲。
大量的暗部守衛(wèi)全都朝著鬃炎所在的房間跑去。
混亂在房間展開。
里面的人想要往外出,外面的人想要進(jìn)去。
這么推來推去,反而給陳木瀧爭取了時間。
現(xiàn)在的陳木瀧,正逐漸沿著樓梯,朝上走去。
一步一步,樓梯口的煙塵被他的鞋底踩了起來。
僅僅只是數(shù)秒鐘,陳木瀧的面前,就呈現(xiàn)出一條甬道。
這條甬道非常的安靜,似乎是沒有點燈,所以只剩下一片黑暗。
看著這樣詭異的地方,陳木瀧慢慢地朝著里面摸了過去。
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奇怪了。
在這樣的一棟樓房里,會有某個樓岑沒有通電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尤其是這里,被重兵把守的時候。
不過這一次樓下的事情比較嚴(yán)重,所以大量的暗部守衛(wèi),全都往下跑去。
但大量的守衛(wèi),還有一些固執(zhí)己見的家伙,依舊在那里巡邏。
陳木瀧靈機(jī)一動,將身上的衣服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隨后朝著面前的甬道,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
“誰!誰在那里!?”
陳木瀧的腳步出現(xiàn)的那一刻,站在那里,手里握著刀柄的男人,朝著他發(fā)出一聲怒斥。
不過陳木瀧也不慣著他,當(dāng)場跌倒在地上,發(fā)出急促的咳嗽聲。
“你!你怎么了?”
暗部守衛(wèi)一看面前的人穿著一身的暗部守衛(wèi)制服,頓時收起手里的長刀,朝著陳木跑了過來、
扶起他,看著其身上被撕裂開來的衣服和痕跡,大驚失色。
因為這里非常的黑暗,所以這位暗部守衛(wèi)只能依靠樓上樓下的燈光,來判斷陳木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當(dāng)他的手掌觸碰到陳木瀧的衣服時,頓時發(fā)現(xiàn),其身上的累累傷痕。
頓時大驚失色。
而陳木瀧趁機(jī)火上澆油。
“樓下,樓下打起來了?!?p> 陳木瀧也沒有撒謊,不過現(xiàn)在,樓下的戰(zhàn)斗也差不多被平息了。
聽到陳木瀧的話,這位暗部守衛(wèi)連忙拿起身上的對講機(jī),正準(zhǔn)備朝著在同一層的暗部守衛(wèi)開口說清情況。
結(jié)果陳木瀧的手掌猛然一砸,在他的咽喉上沉沉一按,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接下來,陳木瀧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將他徹底打昏了過去。
“這下子有點不太好解釋了?!?p> 陳木瀧撓了撓頭,站起身來看向四周。
首先看看有沒有能夠隱藏男人身體的地方。
不一會兒,在旁邊的小房間里,陳木瀧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是儲物間。
里面沒有半個人在,剛好能夠?qū)⒛腥瞬卦谶@里。
他帶著男人的對講機(jī)和長刀,朝著黑暗甬道走去。
這里非常的古怪,有很多的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
里面似乎關(guān)押著什么特殊的東西。
于是陳木瀧沿著每一個大門的門縫朝里看。
在第一個房間,陳木瀧看見了一個神神叨叨地說著話的年輕人。
他或是站在地上一言不發(fā),或是倒在床上滿嘴胡話。
“瘋子?!?p> 陳木瀧搖了搖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暗部守衛(wèi)究竟對他做了什么,才能將他折磨到這種程度。
不過這么一來,陳木瀧也差不多知道了。
這里,大概就是暗部守衛(wèi)關(guān)押別人的地方。
那么很有可能,楚長月就被關(guān)在這里!
陳木瀧壓低腳步,一點點地摸著門,透過門上的開口朝里看。
每個房間里的人都不相同。
而第二個房間里關(guān)押的,是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她坐在那里,面前擺放著一面鏡子,正在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長發(fā)。
這樣的背影不是楚長月。
陳木瀧清楚這一點,所以收回了目光。
而他也沒有注意到,坐在鏡子面前的女人,慢慢收回了自己在鏡子里所看見的目光。
她的表情非常冷漠,幾乎沒有半點兒表情。
長相雖然非常的漂亮,但如果陳木瀧站在她的面前,一定能夠感覺到劇烈的危險感。
面前這個女人,并不是一個瘋子,但卻是個異??植赖臍⑷丝衲?。
死在她手下的客人有雙掌之?dāng)?shù)。
這也是為什么,暗部守衛(wèi)寧愿將她困在這里,也不愿意將她放出去的原因。
但陳木瀧并不知道這些。
他朝著前方,一個一個門觸摸而去。
這里關(guān)押著的,或是年紀(jì)很大的靠人,又或者是行為奇怪的年輕人,甚至還有個臉色蒼白的侏儒!
越是朝里走,陳木瀧越是能夠感覺到,在這個房間里,所傳遞出來的恐怖。
“楚長月在這里,但準(zhǔn)確的位置,我卻沒辦法感覺得到?!?p> 陳木瀧搖了搖頭,他一定要找到楚長月。
來到這里的目標(biāo),就是這個!
面前的這扇門比其他的門都要厚實,也更加的靜謐。
陳木瀧朝著門縫看了一眼,然后嚇了一大跳。
因為就在他朝里看得時候,坐在那里的人,也同樣抬起頭來,和他對視了一眼。
雖然燈光非常的微弱,但陳木瀧有種感覺,那就是剛剛,他和一個男人對視了。
他有些想不通對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會出現(xiàn)在那里的。
“很簡答,我有心靈感應(yīng)的超能力?!?p> 坐在那里的男人慢慢地開口,沒有任何變化的表情顯得有些冰冷。
陳木瀧頓時皺起眉頭來,自己剛剛說話了?
“沒有,你沒說話,我聽到了你的心聲而已?!?p> 陳木瀧頓時沉默了下來,他有些搞不清楚,對面的人究竟是什么家伙。
但這樣一個有心靈感應(yīng)的家伙,陳木瀧并不打算讓他靠近自己。
每個人都有秘密,而這樣一個有心靈感應(yīng)的家伙,就像是偷摸著盜走秘密一般,非常的可怕。
“沒錯,所以我被人抓到了這里?!?p> 坐在床邊的男人,盯著面前的監(jiān)獄門,朝著陳木瀧說道。
陳木瀧不再理會他,干脆地心想著要如何找人。
“找人,你要找的,難不成是這個地方新來的家伙?”
男人能夠窺破陳木瀧的心思,自然一瞬間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而他的問題,也確實地切入了陳木瀧的心里,讓他的情緒,發(fā)生了一點波動。
不過這下子陳木瀧對他有了更深的忌憚。
也不理會,連忙轉(zhuǎn)過身來,這就打算朝著別處去看。
“等等,如果你想找人,我能夠幫你?!?p> 坐在對面的男人朝著陳木瀧說道。
他的眼中閃爍著寒芒。
好不容易猜得到離開這里的機(jī)會,他絕對不能放過!
作為被關(guān)押在這個暗部時間最長的人,他早就已經(jīng)厭惡了這里。
這里原本是監(jiān)獄。
但這兩天,因為一些事情,這里開始熱鬧了起來。
其實這里說是監(jiān)獄也不準(zhǔn)確。
因為這里是用來關(guān)押對客人下手過重,又或者是貢錢不到位的人。
至于他,就是其中最特殊的那個。
擁有超能力,能夠進(jìn)行讀心的怪物。
之所以在這里,也是因為鬃炎想要讓他幫忙做一些事情。
鬃炎給他的承諾是,當(dāng)他幫助自己解決掉三十件事情之后,就會放他離開。
但目前已經(jīng)三年了,才不到十起事件。
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是個頭?
這么想著的薛天井抬起頭來,決定抓住這一次的稻草。
只要陳木瀧能夠?qū)⒆约好媲暗拇箝T打開,那么他就有自信從這里離開!
然而陳木瀧拒絕了。
“對不起,我還是打算自己找?!?p> 陳木瀧的話讓男人為之一怔。
他意識到陳木瀧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之后,頓時開口說道。
“你的名字,應(yīng)該是叫陳木瀧,并非是守備官,也不是暗部守衛(wèi),是外來的闖入者。”
他的話讓陳木瀧站住了腳步。
而男人見自己的話奏效,臉上浮現(xiàn)出了笑容。
他喜歡聰明人,因為聰明人的想法非常復(fù)雜,卻又很容易讀取到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陳木瀧在意識到男人能夠讀心的那一刻就打算離開這里。
可這棟大樓里,又不只有他一個人。
他是跟隨著張白薇和竇方筱一起來的。
她們在不知道的時候,被面前的男人讀了心,所以他才會判斷出陳木瀧的身份。
而陳木瀧之所以停下腳步,也是因為他判斷,自己一旦離開這里,男人就會大喊大叫。
讓下面的人發(fā)現(xiàn)異常,一股腦沖上來,會對陳木瀧的計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
“你想怎么樣?”
黑著一張臉,陳沐浴湊到大門前,朝著里面的男人問道。
而他也笑了笑,朝著陳木瀧說道。
“我想離開這里?!?p> 因為心靈感應(yīng)的能力,所以鬃炎將他抓到了這里。
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專門開辟出了這樣的一層,用來關(guān)押犯人。
讓他在這里,也是為了讓他知道開會時,那些人心中所想的東西。
與其說兩人是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不如說是他想要活命,所以無奈之下的服從。
如果沒有別人出現(xiàn)在這里,他大概會給鬃炎工作到死。
但陳木瀧出現(xiàn)了,而且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下子,他就算是死,也要抓住機(jī)會。
“你太危險了,我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p> 陳木瀧搖了搖頭。
他并不相信面前的男人。
不管從哪方面看,面前的男人,都危險到令人畏懼。
能夠讀心,擁有這種力量,算是比陳木瀧還要恐怖了吧。
陳木瀧放空大腦,心里只想著楚長月的名字。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陳木瀧的顧慮,他接著說道。
“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相信我,但我能夠幫助你從這里逃出去?!?p> 男人朝著陳木瀧說道。
他非常清楚,陳木瀧想要離開這里,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棟大樓里的掌控者,可不會讓陳木瀧這么輕松地帶著楚長月一起離開這里。
而且······
“你以為,想要抓你那位朋友的,是鬃炎,還是別人?”
男人的話讓陳木瀧慢慢地皺起眉頭來。
隨著他的話,陳木瀧思考的東西,也逐漸變得多了起來。
“沒錯,想要你那位朋友死的人,并不是鬃炎,而是這個城市的管理者之一!她只是被卷入了權(quán)力的斗爭里!”
男人的話讓陳木瀧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鬃炎一個,陳木瀧倒是有那么些自信,能夠帶著楚長月一起離開這里。
但如果是整個地下世界為敵的話,陳木瀧可沒有那個自信!
“沒錯,你的敵人,從來不只有鬃炎,還有整個地下世界,除非有我的幫助,否則你就算救出了她,也走不出這個地下世界!”
男人的話讓陳木瀧轉(zhuǎn)過身來。
男人說的沒錯,他在得知整個地下世界都是自己的敵人時,頓時猶豫了起來。
當(dāng)然,這并非是猶豫救不救楚長月。
而是猶豫,該怎么救下楚長月之后,順利地離開這里。
“不可能不可能!”
男人發(fā)出笑聲,打斷了陳木瀧的思緒。
“在這個地下世界,鬃炎掌握著整個暗部,整個地下世界,到處都是他的眼線。”
但陳木瀧開口說道。
“鬃炎是楚長月的師傅,他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殺死楚長月?!?p> 陳木瀧的原定打算是等待鬃炎為了權(quán)力而斗爭起來的時候,帶著楚長月離開這里。
但現(xiàn)在,男人的話改變了他的注意。
“鬃炎確實不打算殺死楚長月,但前提是,鬃炎的意志,能夠主宰整個地下木游街!”
男人為了阻止陳木瀧的離開,朝著他說道。
而男人說的沒錯。
這個地下木游街,是皇帝陛下的東西。
雖然皇帝肯定不會允許貴族們插手地下的事務(wù)。
但畢竟姜家死了一個兒子,他還是會進(jìn)行補(bǔ)償?shù)摹?p> 這個補(bǔ)償,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找到兇手,或者替死鬼。
現(xiàn)在貴族們認(rèn)為兇手是楚長月,而皇帝陛下,也會為了息事寧人而決定以楚長月的生命換取安定。
這樣一來,楚長月就幾乎是必死無疑!
“不,還有機(jī)會?!?p> 陳木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男人,這一刻,他忽然產(chǎn)生了一種念頭。
而男人的臉色,也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縮了縮身體,朝著青年搖了搖頭。
“我不去,你走吧,我不出去了。”
為了不和陳木瀧一起,男人甚至連離開這里,都進(jìn)行了拒絕。
而陳木瀧則露出了一絲微笑,朝著男人的大門走去。
“別過來,別過來!你滾??!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瘋子?。 ?p> 在陳木瀧一腳踹開大門的時候,男人忽然將開口大喊道。
“救命啊,有人劫獄啦······”
然而話還沒喊完,一把刀就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別這樣,你這樣是會死的。”
男人咽了一口唾沫,看著陳木瀧的目光藏著驚懼。
他有些無法理解,為什么自己會碰到這樣的一個瘋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啊,別殺我,我跟你走!”
男人咬著牙,朝著陳木瀧無奈的說道。
他站起身來,率先走在前方。
在陳木瀧的跟隨下,兩人逐漸來到甬道的深處。
在這里,一個深處的房間,里面正關(guān)押著陳木瀧此行的目標(biāo)。
“楚長月?!?p> 陳木瀧的聲音穿過鐵門,讓對面坐在那里的女人回過頭來。
她看著陳木瀧,忍不住嘆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感覺你到了這里,原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原來你的力量······”
楚長月的話還沒說完,陳木瀧就豎起了食指,堵在了嘴巴前面。
他阻止了楚長月將話說完,其實就是為了不讓薛天井知道,自己有著特殊的力量。
“這個人,有讀心能力,也是他發(fā)現(xiàn)了你的所在?!?p> 陳木瀧這樣說,楚長月瞬間就明白了。
在見識過陳木瀧的特殊力量之后,對于所謂的超能力,她也有了新的認(rèn)識。
讀心能力,也難怪陳木瀧阻止了她說話。
楚長月是個聰明人,所以她也杜絕了關(guān)于陳木瀧的思考,反而是朝著他問道。
“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陳木瀧聳了聳肩,將自己的經(jīng)歷簡潔地說了一遍。
而當(dāng)他說完,楚長月面露復(fù)雜地看著他。
沒想到認(rèn)識才不到一天的青年,竟然愿意為了她冒這么大的危險。
“謝,謝謝了?!?p> 楚長月撇過頭來,沒有直視陳木瀧,而是側(cè)著身子朝他說道。
陳木瀧聳了聳肩,這一聲道謝,已經(jīng)可以算作是這場冒險的獎勵了。
薛天井有些懷疑地看了陳木瀧一眼。
剛剛楚長月心里所想的東西,雖然才只有一半,但他也明白了,陳木瀧也是個特殊的家伙。
他的身體里大概也有著什么特殊的力量,所以她才會這樣說。
不過他能夠特殊到哪里去呢?
薛天井有些搞不明白,不過這一刻,對于陳木瀧的危險程度,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
這廝就是個瘋子,那樣的事情他也能想到,簡直無法理解!
薛天井并不打算跟著陳木瀧一起亂來。
依照陳木瀧的計劃,他的死亡幾率,遠(yuǎn)遠(yuǎn)大于活著。
薛天井是為了活著才從監(jiān)獄里離開的,不是為了尋死。
“接下來,我們走吧。”
陳木瀧將一套男式暗部守衛(wèi)的衣服遞給楚長月。
這套衣服正是陳木瀧剛剛打倒的那家伙。
然而楚長月接過之后聞了聞,頓時滿臉拒絕地說道。
“我不穿這個?!?p> 陳木瀧驚愕地看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危險到這種地步了,這么還潔癖呢?
楚長月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她當(dāng)著陳木瀧的面,將自己的面罩取了出來,遮住了半張臉。
好家伙,原來你身上正穿著暗部的衣服,難怪不愿意穿這件。
陳木瀧聳了聳肩,將衣服塞給了站在一旁望眼欲穿的薛天井。
“謝了?!?p> 這貨笑嘻嘻地沒個正型,一路到現(xiàn)在說的東西,都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
說實話陳木瀧并不相信他。
而薛天井也感覺到陳木瀧的心里并不相信自己,所以也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走吧,接下來你帶路?!?p> 既然現(xiàn)在楚長月已經(jīng)救出來了,那么接下來陳木瀧就不用花費時間在找路上了。
有楚長月這個本地人在這里,路況不是輕輕松松就可以解決?
楚長月也一馬當(dāng)先,帶著陳木瀧和薛天井,朝著上方走去。
“上面?”
薛天井連忙伸出手來,阻止了楚長月。
他愕然地看著楚長月。
怎么想這個時候都應(yīng)該走下面吧,哪有人往上走的?
“別理他,走吧?!?p> 陳木瀧自然是相信楚長月的。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兩人明明相遇時間不到一天,但宛如相處了二三十年一般。
所以陳木瀧才不愿意放棄楚長月,這種知己的感覺,讓他不愿意放棄。
“走上面,是因為你們剛剛說了,下面又是暗部又是守備官,咱們?nèi)齻€人,根本就不可能從那里離開。”
楚長月點了點頭,接著踩著樓梯,朝上快速地奔跑。
而陳木瀧也跟在后面,快速地奔跑。
只有薛天井在后面慢悠悠地追著,直到陳木瀧按了按腰間的短刀,才一臉無奈地加快了速度。
“你們真是瘋了,一對瘋子!”
薛天井嘴上說個不停,跟在陳木瀧兩人的身后。
三人不斷地朝上爬,并沒有使用看上去更方便的電梯。
“電梯很危險,因為里面有攝像頭。”
只是這樣的一句話,就阻止了薛天井的絮叨。
“陳木瀧,地上的世界,究竟怎么樣?”
正朝上跑著,最前方的楚長月忽然朝著陳木瀧問道。
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陳木瀧愣了愣。
而落在最后頭的薛天井連忙接茬,氣喘吁吁地說道。
“當(dāng)然是很快活啦!有很多大腿修長的美女,還有各種制服,我最喜歡的黑白絲······”
不等薛天井說完,楚長月回過頭來,臉色微紅地瞪了一眼薛天井。
而薛天井也愣住了,接著大聲到宛如看見了什么驚駭?shù)氖虑椤?p> “你!你竟然是個雛······噗!”
薛天井還沒說完,就被楚長月丟下來的短刀刀柄砸在腦門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而陳木瀧則一臉正經(jīng),宛如沒有聽到一樣滿臉嚴(yán)肅。
甚至還朝著看過來的楚長月說道。
“怎么停了,快走?。俊?p> 楚長月舒了一口氣,這才接著朝前走。
“地上的世界,其實沒什么意思,就很普通,人人忙于生活,連抬頭看一眼太陽月亮都沒時間,不過陽光落于大地,卻是最讓人溫暖不過的一件事?!?p> 陳木瀧并沒有說什么有關(guān)于自己的生活,一方面薛天井在這里。
他并不打算和薛天井有過多的接觸。
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擁有著讀心這樣怪物的能力,遠(yuǎn)比普通的劍士可怕。
“太陽啊······已經(jīng)很久不見了?!?p> 楚長月慢慢地舒了一口氣。
她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向往。
身處地下的時間太久,她也想知道,外面的太陽,究竟是什么樣的顏色。
可自從來到這個地下之后,數(shù)年不見陽光,反而也失去了去外面的想法。
如今按照陳木瀧的意思,她似乎能夠離開這里,前往外面的世界。
放棄這個囚籠一般的生活也未嘗不可。
楚長月這樣想著,對陽光下的世界,有了不少的構(gòu)想。
“如果我能夠回到地面,想要找一個向陽的房子,養(yǎng)一只小狗,沒事就坐在陽臺的藤椅上,晃悠地度過一個溫暖的午后?!?p> 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嘴上說著對陽光下世界的構(gòu)想。
陳木瀧也隨著她的話,逐漸構(gòu)想到了這個聽上去非常普通的未來。
雖然很普通,但對于楚長月來說,這是一件非常難以做到的事情。
此前二十多年,她作為地下世界的暗部隊長,這里生活了很多年。
多到幾乎快要忘記陽光落在皮膚上到的感受。
而現(xiàn)在,她獲得了這個離開這里的機(jī)會。
雖然這樣離開之后,從今往后,她都要隱姓埋名,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那也無妨,因為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一個金木樨城。
陳木瀧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仿佛感同身受般地,也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咳咳!”
楚長月像是從夢境里清醒過來一樣,看著一臉笑意的陳木瀧,臉上頓時一紅。
她連忙轉(zhuǎn)過頭來,準(zhǔn)備轉(zhuǎn)移話題。
“咦?薛天井呢?”
此時兩人再看,頓時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背后的薛天井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哪里。
陳木瀧搖了搖頭,朝著楚長月說道。
“這廝本就不想幫助我們,是我拿刀迫使他跟在咱們的身后。
不過我也說了,我?guī)椭x開監(jiān)獄,他也必須幫助我們。
但現(xiàn)在看來,他并不打算履行諾言。”
陳木瀧雖然早就已經(jīng)猜測到薛天井不會跟在兩人的身后。
不過他也無所謂,因為此行的目的差不多已經(jīng)達(dá)到了,最后的問題也不過只有一個。
而楚長月,已經(jīng)幫他解決了最后的問題。
“既然他不愿意相信我們,那也沒辦法。”
楚長月也搖了搖頭。
作為地下木游街的暗部,她見識了很多的人,其中也有不少,和薛天井的性格差不多。
只是他們沒有薛天井的能力而已。
“他大概是覺得自己能夠逃離下面的守備官和暗部守衛(wèi),但他恐怕沒想到,下面的守衛(wèi),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將這棟樓給圍了起來?!?p> 薛天井想要憑借著自己的讀心力量從這里逃離。
但哪有這么簡單,下面的人山人海,可不是開玩笑的。
即便是有讀心能力,那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逃出去,尤其是鬃炎也在那里的情況下。
“聽張隊長說,啊,張隊長就是特別守備隊的隊長,她告訴我,這一次的事情,守備官和暗部都派出了很多人?!?p> 陳木瀧的話讓楚長月沉默了下來。
她皺起眉頭,表情顯得有些糾結(jié)。
陳木瀧將自己所看到的情況說給楚長月聽。
現(xiàn)在的問題確實很復(fù)雜,但楚長月只有有足夠的耐心。
再加上張白薇和陳木瀧的努力,一定能夠洗清楚長月的嫌疑。
楚長月沉默了下來,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但卻并沒有和陳木瀧說,而不再開口。
陳木瀧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撓了撓頭,跟在她的身后。
沉默之下,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鬃炎在這里的辦公室?!?p> 楚長月指著他們來到的最高層,朝著陳木瀧說道。
這里確實有些想象不到。
因為和別的甬道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房間和房間門。
“這里的一整層,都是鬃炎的地方,平時誰都不允許進(jìn)來?!?p> 楚長月為陳木瀧做出了解釋。
這里她一直都沒有來過。
但卻有人來過這里。
這個人就是她過去的朋友,一個同樣身為暗部的少女。
那個時候的她,因為需要交任務(wù),又恰巧鬃炎不在,所以就獨自前往了最高層。
然而那一次的“冒險”,也徹底地改變了她的一生。
“怎么了?”
看見楚長月陷入了沉思里,陳木瀧忍不住開口問道。
而楚長月只是笑了笑,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p> 接著,楚長月沖著陳木瀧說道。
“我雖然沒來過,但據(jù)說在鬃炎的辦公室里有一個通往外界的梯子?!?p> 楚長月的話讓陳木瀧瞪大了雙眼。
在這個地方,有一個梯子?
這個梯子,究竟通往什么樣的地方?
陳木瀧不用多想也知道,這個梯子通往的地方,應(yīng)該是外面的世界!
“竟然在這個地方,弄出一個梯子,簡直太瘋狂了。”
難怪這棟樓的高度,幾乎抵住了頭頂?shù)牡孛妗?p> 搞了半天不是抵住,而是徹底地挖穿!
陳木瀧也知道楚長月為什么要帶著她往上走了。
因為接下來,他們要通過這條路,直達(dá)外面的世界!
“是啊,真是個瘋狂的計劃!”
楚長月也嘆了一口氣。
她也是從那個同伴的嘴里,得知了這件事。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在今時今日,竟然有了作用。
兩人走到了甬道的深處,擋在面前的,是一道大門。
陳木瀧看了楚長月一眼,朝著她說道。
“這次的地下之行,還真是超乎想象啊,我估計以后,我都不敢再來地下了。”
伴隨著開門的聲音,陳木瀧的聲音,鉆入了房間里。
而房間里,也同樣回應(yīng)了陳木瀧的聲音。
“是啊,這次的地下之行,超乎想象。”
陳木瀧和楚長月的臉色猛然一變,兩人看著面前,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他的雙手搭在椅子上,慢慢地?fù)沃眢w,一點一點地站起身來。
一股憂郁的氣質(zhì),從面前這個儒雅的男人身上溢散出來。
兩人的表情發(fā)生了變化,雙雙抓緊了手里的短刀,目光平直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是誰???”
陳木瀧高聲問道。
而面前這個一臉儒雅的男人,則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正打算開口說些什么時。
陳木瀧的背后,忽然傳來了薛天井的喊叫聲。
“陳木瀧,救命!救命啊!我錯了,請讓我跟你一起走!”
只見薛天井急匆匆地從樓梯道里跑了上來,氣喘吁吁地站到了陳木瀧的身邊。
隨后他抬起頭來,朝著面前的儒雅男人看了一眼。
瞬間,他的臉色就像是春天的溫水遇見了臘月的寒冬,瞬間就蒼白鐵青了下去。
“皇,皇家劍士······第十一位的英芒!”
而這一刻,站在陳木瀧和楚長月面前的英芒,臉色變得更加憂郁了起來。
他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臺詞,甚至為此凹了半天的造型,結(jié)果就被這個新來的,這么輕易地給打破了。
這讓他,很憂郁。
但憂郁的,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此。
因為接下來,他要做一件事。
“雖然我沒能報出自己日暈劍士的稱號,但不管怎么樣,我都得完成自己的任務(wù)?!?p> “請你們······留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