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遏必隆也是到了該下臺的時候了!
“少爺所言極是,對付那些別有用心的造反勢力,也唯有釜底抽薪,最大限度的保護天下百姓免于被屠戮,這才是王道?!币⑹コ谅曊f道。
陳謙吉點了點頭。
“是啊,穿著這身官衣兒,就得心里裝著百姓,因為他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如果他們生活的不好,受他們供給的我們,即使是好,也是一時。這個道理,那些滿腦子都是主仆思想的滿人不懂。但是世受華夏文明熏陶的我們,卻必須明白?!?p> “站在我們這個高度,一切都應當以天下百姓為己任!”
陳謙吉緩緩的轉(zhuǎn)過身子,雙眼直直的盯看著姚啟圣,一臉認真的說道。
“是,少爺。”姚啟圣一臉恭敬的朝著陳謙吉抱拳回應。
那一晚,繁星綴滿夜空,一輪圓月高懸于頂,溫和的月光普照下來,銀光閃閃!
影子的動作很快,第二日的中午時分,他便完成了陳謙吉交予他的任務,折返了回來,而此刻的陳謙吉一行人,已經(jīng)抵達了芒山的腳下。
陳謙吉在抵達這里的第一時間,便在無舌、官天宇的陪同之下,步行朝著石場的方向而去。
沿路上,他的雙眼就沒有停息過,基本上都在滿是碎石的路上挑挑揀揀,找一些奇怪的石頭,還時不時的敲打一下,查看這些碎石的硬度。
一旁的姚啟圣緊隨陳謙吉的步伐,也是學著他,做一些檢驗的動作。
“少爺,這些石頭的硬度,可用于河道的河堤修建么?”姚啟圣見陳謙吉眉頭微皺,正盯看著手中的碎石發(fā)呆,低聲問道。
陳謙吉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這芒山的石頭當中,有一部分是可以用于河堤修建的原材料的,可大部分的石頭質(zhì)地卻是有些軟,并非建筑的最佳材料,倒是可以用于水泥的制造?!?p> 姚啟圣點了點頭。
“少爺,老夫聽說這石頭的開采也是很有說法的,既然您對所需要的石頭有要求,何不從民間找尋一些對石頭有研究的老者前來,幫忙找尋呢?這樣的話,您的任務也能稍稍減輕一些。”
陳謙吉聽言,臉上凸顯興奮,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去,差點把我自己當成了當今世上唯一的救世主!”
陳謙吉低聲的咒罵了自己一句,隨即看向了姚啟圣趕忙說道,“這份差事,由你去做吧,陜西的這些官員來了之后,你可以用我隨從的身份,對他們提出這方面的要求。”
姚啟圣點了點頭。
“知道了?!?p> 時間飛速的流逝,半個時辰之后,陳謙吉一行人抵達了半山腰的石場之地。
陳謙吉原本打算在外圍看看當今世界的石場開采情況,就轉(zhuǎn)身回到山下,等待那些官員前來的,可看到守門的那兩位,一臉橫肉,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對著他們就是一陣“不可靠近”的警告話語之后,他的心,不由得一緊。
市場里邊,不時地傳出陣陣哀嚎,讓陳謙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眶內(nèi),弒殺之光爆閃。
陳謙吉一行人轉(zhuǎn)身離開石場的大門,在一處距離石場數(shù)百米開外的大樹下住步。
一直跟隨在陳謙吉身邊的官天宇,見他此刻的神情,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跨步來到了陳謙吉的身邊。
“少爺,我摸進去看看!”官天宇沉聲說道。
陳謙吉點了點頭。
“我也去!”
在官天宇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影子也是跨步攆了上去。
陳謙吉則是在姵兒的攙扶之下,于樹蔭下坐了下來。一旁的姚啟圣見陳謙吉此刻的臉色很難看,上前躬身說道,“少爺,工人拿人工錢,就得受人管轄,如果他們不給東家掙下兩倍,甚至身背的工錢,誰會用他們呀?這是人之常情?!?p> 陳謙吉冷冷的笑了笑,“話雖如此,但他們的做法,卻讓人心里很不舒服??磥恚@些勞務用工的情況,朝廷也有必要插手管理一番?!?p> “就算是全天下最為卑賤的工種,該有的尊嚴,也必須有!他們是人,不是任他們擺布、玩弄的畜生!”
陳謙吉義正言辭的說道。
姚啟圣聽言,卻是搖了搖頭。
“少爺,老夫也是看不慣,但我華夏傳承數(shù)千年,這些用工的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就算是您有心改變,也絕非朝廷的一個政令,就能改變的,這需要時間。咱們可以有意的去規(guī)劃。等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數(shù)百年后,才能變成您想象中的模樣?!?p> 陳謙吉畢竟穿越者,這個道理他也是明白的,這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當下,也只能苦笑著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之后,官天宇、影子折返了回來。
“少爺,基本查清楚了,此處的石場,隸屬官府管轄,算是朝廷的??蓴?shù)年前,陜西巡撫遏必喜為修繕自己的巡撫衙門,便將此處的石場劃歸到了自己的名下。這些年來產(chǎn)出的石頭,大部分被他銷售到了全國各地。從而獲取暴力?!?p> “那些采石的工人,大部分都來至陜西各州府縣的犯罪之人,他們的勞力是不需要支付工錢的。而且他們每天勞作的時間,高達八個時辰,那些管事的人,完全不把那些犯人當人看。權(quán)當畜生使!”
陳謙吉雙眼微瞇,眼眶內(nèi)道道精光爆閃!
“這些犯人的身份可有查清?”
官天宇似乎感覺到了陳謙吉此刻身上散發(fā)出冰冷殺意,身子不由得子的往后倒退了一步,然后躬身說道,“回稟少爺,這些犯人當中,大部分都是朝廷在圍剿造反勢力的時候,降服的民眾。而且他們身上都烙著印記,是終身為奴的?!?p> “你大爺?shù)模 标愔t吉一聽,終于忍不住咒罵出聲來!
“需要殺了那里邊管事的頭頭么?”站在陳謙吉身后的影子,聲音冰冷的問道。
陳謙吉臉色煞白,嘴角一個勁的顫抖,遲遲沒有說出話來,姚啟圣見狀,趕忙上前說道,“少爺,遏必喜乃是遏必隆的胞弟,這件事情,需謹慎處理?!?p> “遏必?。。亢?!”
陳謙吉冷哼一聲。
姚啟圣趕忙接著說道,“以少爺當下的權(quán)勢,一個遏必隆雖對付起來有些難度,但并非辦不到??墒巧贍敚脒^沒有,遏必喜此舉,出了挪用了朝廷的石場,并未任何的不妥,再者說,當下天下,那些滿臣以朝廷之名為自己謀利者,比比皆是。想要出手整治,老夫的意思,還是先敲山震虎的好?!?p> 陳謙吉長長的呼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情沉靜下來,思考了數(shù)分鐘之后,點了點頭。
“嗯。遏必隆也是到了該下臺的時候了。”陳謙吉將聲音壓得很低,喃喃說道。
一旁的姚啟圣聽得陳謙吉的話語,臉上閃過一抹震驚之色,身子往后,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數(shù)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