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花開17
“從那天起,我的確不再被人欺負了,大家都去欺負寧姝去了!”
“我有過想幫她的,可是如果我和她走的太近了,大家就又會再次欺負我...這種不被欺負的日子,對我來說,真的太珍貴了...”
當時吳彩霞的心簡直可以用扭曲來形容,她一邊自責,一邊卻又有一點竊喜的高興,她希望大家永遠都不要再注意到她欺負她。
“那會兒,我經(jīng)常這樣安慰我自己,大家對寧姝的嘲笑也只是在說壞話的層面,他們根本沒有像是欺負我那樣去欺負她,沒有當面辱罵,沒有挨打,我覺得寧姝應(yīng)該承受的住的,畢竟我都承受了三年,是三年!!”
吳彩霞表情有些魔怔,又是哭又是笑,“可是沒想到,考試結(jié)束之后,寧姝就死了!”
她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病了一場,經(jīng)常夢到寧姝來找她,質(zhì)問她當時為什么不站出來為她說句話,所以她報考的學(xué)校都是外地的學(xué)校,畢業(yè)之后也留在了外地,直到最近,她收到了那瓶香水。
直到蘇曼他們因為寧姝找到她。
“是我對不起她,如果當時不是我提議說噴那該死的香水會有一個新的開始的話,如果不是我膽小不肯站出來為寧姝說句話的話,或許誰都不會死。
本來該死的人就是我,我都已經(jīng)忍受了他們?nèi)甑钠圬摿?,我為什么忍受不了那么幾個月呢?我為什么要貪圖那幾個月的安寧呢?”
她撕扯著頭發(fā)激動的喊叫,“是我,就是我,一切都是因為我!寧姝不原諒我,我知道的,她一直在怪我。”
她神經(jīng)質(zhì)一樣的指著窗戶外面,“寧姝在看我,她一直在看著我!”
蘇曼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外面,什么都沒有,她垂眸,“現(xiàn)在她還在嗎?”
吳彩霞點頭,“就在外面,你看不到嗎?”
蘇曼沒接話,吳彩霞或許真的瘋了,自責愧疚,還有那種負罪感把她折磨瘋了。
但她還是平心靜氣,把她當做是一個正常人來溝通,“當時嘲笑寧姝的人都有誰?”
“李壯飛,孫健,龍飛...好多人的!我記不清,好多人的!到處都是!他們會抓住每一個機會嘲笑她?!?p> “其實我早就該注意到寧姝的不對勁的,從寧姝那越皺越緊的眉頭,從她再也沒有提升的成績上,但是我故意忽略了,是我故意忽略了?。 ?p> 蘇曼看著她情緒再次又激動起來,握住她的手:“吳彩霞,你冷靜一點?!?p> 她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她:“當時,寧姝家條件很好的傳言,是誰先傳的?他們?yōu)槭裁匆@樣傳?”
“寧姝家條件很好?”吳彩霞喃喃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又點點頭,“大家都這么說..”
蘇曼看著她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里面,慢慢引導(dǎo)她:“哪怕大家都說,也總得有一個最開始說的人吧,是誰呢?”
“誰?”吳彩霞眼神空洞的又重復(fù)了一遍,說了一個很意外的名字,“是崔竹,對,就是他傳的?!?p> “寧姝和我無意透露過,對,是崔竹。寧姝有一件名牌衣服,是個奢侈品的牌子,不,不是名牌,寧姝說那只是一件假貨,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個名牌衣服的假貨,她只看便宜,質(zhì)量還不錯就買了...
后面崔竹不知道為什么,就開始說寧姝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吳彩霞說著,眼里還透出不解,“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崔竹為什么要這樣說...寧姝因為這個事兒,助學(xué)申請也沒有成功,因為大家都說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老師也聽說了...”
她說著,突然一頓,然后又笑了,“其實現(xiàn)在這樣也好,反正那些人都該死,死了都好,對誰都好?!?p> 她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和蘇曼道:“我啊,去找過那些人的,李壯飛,孫健...我找過他們的,我想他們?nèi)庢哪骨昂退狼?,但你知道他們說什么嗎?”
蘇曼配合的搖頭,“他們說什么了?”
“他們說,那種不光彩的過去都已經(jīng)過去了,他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他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以前曾經(jīng)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是好爸爸,好丈夫,不想讓這件事,影響了在妻子孩子眼中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