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敢來,我就敢跑!
“所以,按照你說的,我們就得去找下一艘沉船,然后嘗試著能不能找到另外一位船員拉上賊船,之后去找那頭魚人薩滿報仇?”小心地避開童丘的視野,咬著烤熟的魚人肉串,庸醫(yī)復(fù)述了一遍童丘剛才所說的近期戰(zhàn)略目標。
童丘點頭,“對,那頭魚人薩滿差點兒把我船給劈沒了,這個仇,我這種睚眥必報的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庸醫(yī)看著他,問道:“我才不信,你的實話究竟是什么?”
“這就是實話,說謊我今年尿床尿你床上。”
童丘才不會說自己的真實目的是為了獲得大量的通用點數(shù),這個理由可一點都不正派。
被狠狠地惡心了一把,庸醫(yī)選擇了放棄繼續(xù)追問下去。
天色已經(jīng)漸晚,周圍的能見度變得很低,耳邊只能聽見海浪與風聲,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海鹽氣息,倒是有幾分舒適。
船只上擺放著一盞提燈,為二人提供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一盞只會在晚上亮起的核能提燈,白天它不會發(fā)光,里面的燃料無窮無盡,足以讓你使用一輩子】
光亮雖然不強,但已經(jīng)足以勉強照亮整個瘋?cè)嗽禾柕募装濉?p> 兩個人在猩紅的彎月之下進行著毫無營養(yǎng)的交談,這還是童丘第一次在大海上和另外一個人過夜。
還是在一艘船上。
“嗝……”打了個小嗝,童丘撓了撓自己的頭,“我先去休息一會兒,今晚就輪流守夜吧,過幾個小時再叫我。”
童丘還是比較擔心大半夜有人魚或者其它威脅突然出現(xiàn),要是自己第二天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被扒光,渾身上下被綁起來扔在海盜的儲物倉里,他肯定會跳起來狠狠地踹一腳上帝的屁股。
庸醫(yī)沒有意見,他也不能有任何意見,只能點點頭,將尚未熄滅的篝火一鍋端滅。
接著提燈的光芒,童丘走進了休息室中,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先前從其他求生者船只上所獲得的鋼絲床。
“還得是睡在床上啊……”
甲板上的庸醫(yī)頗為無聊,拿起了旁邊的魚竿,也沒掛魚餌和魚鉤,朝著海面之下扔了過去。
反正都是無聊,就假裝自己是在釣魚,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連魚餌、魚鉤和浮漂都沒有,總不能有魚傻愣愣地上鉤吧?
在甲板上坐了差不多七八十分鐘后,庸醫(yī)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自己現(xiàn)在做的事情感到有幾分無語。
想想幾天前,自己還在船只上拿著船員們的尸體坐著實驗,沒想到時至今日居然淪落到了替人守夜,甚至拿著連魚餌、魚鉤和浮漂都沒有的釣魚竿在這里釣魚的境地。
天意弄人啊……
心中發(fā)著牢騷,庸醫(yī)眨著眼睛,突然感覺哪里有些奇怪。
視野之中,好像有兩團不同色澤的光源,同時朝著外界輻射著光芒。
其中一個光源,庸醫(yī)知道是什么,因為核能提燈就擺放在他的身邊,他注意到提燈的光源很正常。
但……這第二團光源是從哪兒來的?
低下頭,庸醫(yī)下意識朝著光源出現(xiàn)的方向看去。
這第二團光源,在黑色的海面之下。
幽藍色的光芒像是鬼火一般徘徊在距離海面不到十米的距離,庸醫(yī)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眉梢一挑,他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特殊的自然現(xiàn)象。
“這是什么?”
他本來想要彎下腰,去仔細觀察一下水面之下的那團“鬼火”。
但,下一刻,庸醫(yī)便屏住了呼吸。
他屏住呼吸更多的,是防止發(fā)出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在水面之下,有一對碩大的黃色眼睛,正在和自己對視。
“這……這是什么東西?!”
庸醫(yī)心中驚駭不定,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于是他凝視著海面,仔細去辨認船只之下的那只巨型生物。
如果童丘在這里,肯定能第一眼辨認出船只之下的海中生物究竟是什么模樣。
那應(yīng)該是一只超巨型的鮟鱇魚,體長近三十米,深不見底的黑色大口絕對可以輕而易舉便將瘋?cè)嗽禾柾倘敫怪小?p> 粗糙的褐色皮膚表面延伸出如同章魚觸須般的觸手,在水中游動著,看著令人直犯惡心。
在這只超巨型鮟鱇魚的頭部有一個對比起它的身形來說很小的觸角,但以庸醫(yī)的視角來看,也足足有一個活人大小。
觸角的末端有一個發(fā)光體,剛才那散發(fā)出幽藍色光芒的光源,就是它!
寂靜的海面上,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唯獨海面之下有一只身長進三十米的巨型丑陋生物從船只之下游動過去,如果是任何一個心理承受能力低下的家伙,現(xiàn)在可能應(yīng)該已經(jīng)尖叫出聲了吧。
好在庸醫(yī)很冷靜,沒有發(fā)出一點點的聲音,甚至專門將核能提燈給熄滅,避免被這個危險的生物所注意到。
但,這只巨型鮟鱇魚似乎久久沒有離開這里的想法。
它就潛伏在瘋?cè)嗽禾栔拢坪跏窃诘却裁础?p> 庸醫(yī)也不敢去劃船,要是船槳撥動水面,吸引到了這只巨型深海生物的注意力,那他們可能就死定了!
該怎么辦?
庸醫(yī)下意識地朝著通往甲板之下的活動門看去,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咨詢一下船長的想法。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庸醫(yī)覺得不太遵從正常邏輯的童丘反而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至少他是沒有任何辦法了。
但就在庸醫(yī)準備動身的時候,瘋?cè)嗽禾栔碌木扌王c鱇魚卻動了起來。
庸醫(yī)心跳很快,不管這只巨型鮟鱇魚準備干什么,只要它翻個身,都有可能把瘋?cè)嗽禾柦o掀過來!
不過還好,巨型鮟鱇魚沒有做出那么危險的舉動。反而它像是感知到了某種很危險的存在一般,慌亂地擺動著自己的尾巴,朝著海洋的更深處潛入了進去。
“走,走了?”庸醫(yī)驚魂未定,再三觀察之后,才徹底確認危險的離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巨型鮟鱇魚離開了這里,但對于瘋?cè)嗽禾杹碚f,絕對是一次死里逃生。
“天無絕人之路啊……”
在他感慨著老天爺還在眷顧著自己的這段時間里,相隔百米的海面之上,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從水面之下鉆了出來。
是那只小虛鯨。
它隔著老遠觀察著瘋?cè)嗽禾柕膭酉?,剛才的巨型鮟鱇魚也是被它給嚇走的。
畢竟不管是幼年期還是成年期,虛鯨畢竟是虛鯨,作為這片海域中最頂級的捕獵者,巨型鮟鱇魚還是很給面子的。
你敢來,我就敢跑!
小虛鯨貌似并沒有靠太近的想法,只是又一個猛扎潛入水中,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