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張一凡有點好奇,大喜的日子,怎么會有不高興呢?
張一美聽了,轉身用手一指,同時帶著怒氣說道:“二哥,你看,就是這些人,之前看不起你,侮辱娘,如今看到你神魂覺醒了,就又來送禮了。我要把他們趕走,但是娘說,這是你的事情,還是等你來決定!”
或者是聽到動靜了,在門口那邊站著的一群人,立刻擁入大堂,然后一個個陪著笑臉,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我家馬老爺總算是騰出了現(xiàn)銀,特地讓小人送來一百兩禮金慶祝張公子神魂覺醒,還請公子笑納!”
“我家洪老爺知道公子缺少代步的,特意選了一匹上好良馬,就在門口。”
“我家白老爺說了,我們兩家關系一向很好,之前只是戲言,如今恭喜張公子神魂覺醒,特意讓小人送上八十八兩紋銀,另外,也準備修書一份去武備堂,讓我家三公子多照顧下張公子!”
“……”
這些個仆人,說著說著,看到張一美是一臉怒意,而張一凡也沒有任何表情的意思,想著主人的交代,便連忙又改了說詞。
“張公子前途遠大,必然是需要廣結人緣,如此方能走得更遠。我們老爺?shù)男囊?,還請張公子明鑒!”
“對啊,張公子,雖然之前可能有什么誤會,但是對張公子來說,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不是?”
“我家老爺在浙省官場上也是能說得上話的,只要張公子愿意,我們老爺是很樂意交張公子這個朋友的!”
“……”
他們正說著呢,忽然,就聽到張一凡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們的話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收好你們的東西,好走不送!”
換句話就是說,我們就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好交往的?
他這話一說出口,頓時,讓這些個仆人都是愣住了。
來之前,他們都得他們的老爺提點過,相信只要說明了厲害關系,就算以前有什么不愉快,張一凡也肯定要接受他們的好意!
回過神來,有仆人便再勸道:“張公子,我家老爺可是官宦世家,這么拒絕我家老爺?shù)暮靡?,你可要想清楚了??p> “是啊,張公子,我們馬老爺有的是錢!”另外一個仆人也是跟著說道,“你以后用錢的時候還多著呢!下一次,難不成還再讓那些窮乞丐給你湊錢?”
“……”
張一美聽得要發(fā)飆了,但是被張一凡攔住了,只是冷眼掃視這些大戶人家的仆人,而后冷聲喝道:“滾!”
看到他要發(fā)怒的樣子,這些仆人有點不甘心,卻又有點忌憚,最終不得不退出了大堂。
等到了大街上之后,看著圍觀的人群對他們指指點點,頓時,這些仆人就更掛不住臉面了,當即沖醫(yī)館這邊喊道:“不要以為你神魂覺醒就能翻天了!將來不要再求到我家老爺這里來!”
“等著瞧!遲早你會后悔的!”
“……”
張一凡聽到動靜,抬腿出門。
那些在喊著的仆人看到他一出來,頓時嚇得雞飛狗叫,如鳥獸散了。
圍觀的人群見了,都是一個個嘲笑起來,喊著讓他們快滾!
之前張公子需要幫助的時候,這些員外老爺們不幫忙就算了,還想趁火打劫,逼劉菩薩為奴,真得是夠壞的。
如今,看到張公子前程遠大了,竟然又來拉攏,真當他們可以隨心所欲?。?p> 這些員外,老爺們,大都不是個東西!
張一凡轉身走回大堂,來到他娘這邊。
劉秀芝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便又專心看病起來。很顯然,她對張一凡的處置,并沒有意見。
那些有錢人家的禮,不是那么好收的!
至于得罪他們,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如果會被這些人打倒,那就不是她兒子了!
到現(xiàn)在為止,二兒子醒過來之后的表現(xiàn),她是怎么看怎么滿意!
……………………
另外一邊,那些員外老爺們聽到手下回報,說張一凡壓根不接受好意,甚至還惡言相向,頓時,他們也都怒了。
如今還只是區(qū)區(qū)秀才,竟然就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主動示好成了街頭巷尾的笑話,人活一張臉,真得是豈有此理!
不過,對于張一凡本人,他們還是不敢直接動手的。畢竟那是有功名的秀才了,而且神魂覺醒的品級是上品,就連縣令和錦衣衛(wèi)那邊都有另眼相看。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這些人想出別的招數(shù)來惡心張一凡。
這不,那位官宦世家的白有基白老爺,眼珠子一轉,便有了主意,當即吩咐他的管事道:“去,查下那些湊錢給那小子的賤民,有哪些是和府里有關系的,擠兌他們,讓他們急用錢。老爺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如今窮得叮當響,面對他的這些恩人,該是怎么回報?”
他的管事一聽,頓時連忙撫掌而笑道:“老爺這招高啊!那小子竟然敢不接受老爺?shù)暮靡?,這一下,難不死他!”
白有基得意地笑了下,又想起什么,便再交代道:“派人去其他幾家,把這個意思透過去,讓他們也這么辦。呵呵,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回報那些賤民!”
“老爺英明!”管事立刻奉承一句,然后趕緊去忙了。
他們都知道,以張一凡秀才的身份,如果給他時間的話,肯定能弄來一些錢的。但是,如果時間緊迫,而他又要先去錦衣衛(wèi)衙門,還沒有到武備堂去報到,那就不可能弄到多少錢。
就要挑這個時候,讓張一凡難堪,給他一個教訓,以后就不會再像這樣自命清高了!
對于這些,張一凡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還在打聽和他計劃有關的一切,最終覺得沒什么問題的時候,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次日一早,劉秀芝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套新衣裳,窄袖的,看著英氣勃勃的那種。
這不,張一美就在邊上嘰嘰喳喳地說道:“娘說了,今日你是去錦衣衛(wèi)衙門,所以要穿這身衣裳,當能更得錦衣衛(wèi)上官們的好感!”
張一凡聽了,不由得有點感動。有這么細心的娘,真得是太好了!
………………
錦衣衛(wèi)衙門在隔壁縣,不過一樣是在臨安府城內(nèi)。定下報到的時間,是接近中午的時候,這是為了照顧臨安府轄下七個縣中其他距離遠的神魂覺醒者。
不過等張一凡悠哉地走到時,其他縣的神魂覺醒者大都已經(jīng)到了,合計一共二十一人。
十分之一的概率還是準確的,至少從總數(shù)上看,就是這樣。臨潁縣這邊,或許是運氣都集中到了張一凡身上而已。
張一凡到的時候,錦衣衛(wèi)衙門的前院中,這些覺醒者分成了三堆,涇渭分明。當他們看到張一凡出現(xiàn)的時候,都是微微一愣。
原因無他,雖然劉秀芝已經(jīng)是給張一凡準備了新衣裳,但是不管是從衣料好壞,還是服飾上來說,都要差他們這些人幾個檔次。
從張一凡的穿著來看,似乎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家而已!
參與覺醒的條件是一千兩銀子起步,競爭激烈的,至少是一萬兩銀子以上,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拿得出來的。一般參與神魂覺醒的,不是官宦世家就是有錢人家,基本上沒有例外。
像張一凡這樣有一個那么好的大哥,那是非常少見的!
先到的這些覺醒者在回過神來之后,有一伙覺醒者又回過身去,繼續(xù)聊他們自己的話題,不再理張一凡。另外一群人只是在打量張一凡,并沒有什么動作。
倒是剩下的那群人中,有一人向張一凡迎來過來,帶著一點自傲問道:“你是哪個縣的覺醒者?”
張一凡有點不喜他的態(tài)度,不過基于禮貌,還是回答道:“臨潁縣!”
臨潁縣在臨安府轄下屬于下等縣,那人聽了之后,又居高臨下的語氣接著問道:“就你一個人覺醒了?你是什么屬性,品級如何?”
張一凡聽了,是真不高興了。因為他娘說過,覺醒的屬性是什么,能不告訴別人就盡量不告訴別人,免得被他人針對。
也是這個意思,朝廷的安排中,考場那一關,都是不測神魂屬性,而是在錦衣衛(wèi)報備時候再測。
雖然在張一凡覺醒的屬性中,有一個非常受人歡迎的木屬性,是可以說出來而沒有什么危害的,但是這個人一點顧忌都沒有,這么來問他,顯然是沒有一點尊重他的意思!
這個人看到張一凡的眉頭皺了起來,當然知道張一凡為什么皺眉,不過他卻一點都不在意,只是伸出右手,握著拳頭,只伸出一個大拇指,往他剛才那群人的方向一指,然后傲然說道:“右布政使吳大人的五公子在此,如果你覺醒的神魂可以的話,吳公子倒是愿意接納你!”
布政使,是承宣布政使司的主官,從二品官員,管一省之行政和財賦之出納。完全可以說,是一個省份內(nèi)最高級別官員之一了。
或許是聽到了這個人的話,正在關注張一凡的那群人中,有一人對張一凡這邊大聲喝道:“左布政使吳大人的三公子在此,不管神魂如何,可過來一敘!”
聽到這個喊聲,原本已經(jīng)轉回去,不再理會張一凡的那群人中,也有一個人看了過去,然后同樣大喊道:“按察使廖大人的二小姐在此,過來這里!”
按察使,是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正三品官員,管一省的司法事務,同樣是一個省份內(nèi)最高級別的官員之一了。
聽他們自報家門,張一凡算是看出來了,這是在拉幫結派啊!
正在這時,就見大堂里面走出來一個錦衣衛(wèi)校尉,冷著臉對庭院中的這些人大聲喝道:“嚷什么嚷?這里是錦衣衛(wèi)衙門,不是菜市場!再有喧嘩,就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