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zhàn)一個時辰之后,太史慈不得不下令高順的陷陣營出戰(zhàn)!
城門緩緩打開,千名陷陣重甲,在校尉高順的帶領下,排著整齊的隊列,殺出了甬道。
任何一個膽敢站在他們面前的叛軍,都會被斬馬刀無情地一劈兩半。
陷陣營在推進,就像一個無情的戰(zhàn)爭機器,城門口匯聚的數百叛軍頓時大亂。太史慈見此,立刻下令全軍反擊,其麾下的親衛(wèi)虎步營在典韋的帶領下,也跟著殺了出城。
喊殺聲四起,很快就在城門口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床弩營校尉許凱見此,帶著數百將士,抬著二十余架床弩,就沖出了城門。
床弩架好之后,哪里有火光,哪里就會遭到床弩的打擊。床弩的弩箭,就跟長槍一樣,在巨大的推力下,往往會帶走一連串的叛軍,在密集的叛軍陣前,很難做到走空的情況。
或許是感覺到了床弩的恐懼,越來越多的叛軍選擇熄掉手中的火把,整個戰(zhàn)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當中。
在缺乏營養(yǎng)的漢朝,夜視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就連伙食號稱大漢之最的鎮(zhèn)北軍,也只有小部分人群,能夠在夜間視物。
有著夜盲癥的叛軍,沒有了火把,就如果羊群沒有領頭羊,頓時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
很快,張遼的血狼營從另外一個方向殺出,他們高舉火把,在叛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來回沖殺。
損兵折將的叛軍,無奈只能慌忙撤回大營,等待天明再戰(zhàn)。
狠狠地出了一口氣的鎮(zhèn)北軍,頓時歡呼起來,似乎已經全殲叛軍一樣。
太史慈扶著血跡斑斑的墻垛,望著叛軍營地方向,好半天才安排好防御回營。
大營當中,郭嘉、沮授、陳宮等人正在地圖上面商量著什么,時不時地會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看到太史慈進來,三人連忙拱手一禮,詢問戰(zhàn)況。
太史慈放在頭盔,在親兵的幫助下,脫掉外面的兩層跨甲,僅留最里面的一身軟甲,這才說道:“并無大礙,陷陣營剛打了個反擊,叛軍丟盔棄甲而逃,其今天傷亡恐怕不下于萬人!”
郭嘉想了想說道:“主公,吾與沮授、陳宮兩位大人,正在商議,是否需要出兵,襲擊叛軍糧道?”
太史慈聞言一愣,說道:“叛軍劫掠成性,哪有什么糧道可言,倒是可以讓子龍將附近百里范圍內的居民全部牽走,讓叛軍無糧可搶!”
陳宮則一臉擔憂道:“主公,叛軍毫無人性可言,屬下怕明天,叛軍會押送附近村落居民于兩軍陣前,行禽獸之事,迫使主公出城與其決戰(zhàn)!”
太史慈聞言,雙目微微一暗,搖頭說道:“城中還是數萬幽州府兵,其皆是附近子弟,如叛軍果真如此,很難不出現動亂!”
沮授連忙拱手說道:“主公當令大軍接管四門,萬萬不可婦人之仁!”
太史慈聞言,則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餓說道:“若置之不顧,吾有何面目,見幽州父老?”
郭嘉幾人對視一眼,好半天郭嘉說道:“兵者,兇器也!吾等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太史慈微微點頭,說道:“奉孝所言有理,不管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當夜再無戰(zhàn)事,然太史慈思慮過重,導致失眠,很晚才睡,然而,一早天剛剛亮,叛軍就擂鼓出營,太史慈不得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上了城頭。
這次叛軍分兵合圍,再也沒有給薊城留有生路。
張舉輕輕地揮了揮手,張純就帶著人押著數千百姓來到城前。
張舉手持一柄鬼頭刀,看著城前方向,喊道:“汝等還不出城投降?這城外的幽州父老,汝等不要了嗎?”
太史慈見此,緊握拳頭,重重地砸在墻垛之上,喊道:“汝等匹夫,安敢迫害無辜百姓?還敢妄言天命,實在是不知恥也!”
張純聞言,哈哈大笑,說道:“區(qū)區(qū)賤民,能夠為了吾兄弟二人之皇圖霸業(yè)奉獻一二,當死得其所!”
鎮(zhèn)北軍雖非幽州之兵將,但也看不起叛軍如此行事,紛紛請戰(zhàn),而幽州府兵,這次也難得顯得格外積極!
在這個關鍵時刻,幽州牧劉虞上到城墻,看著城下跪倒一片,是失聲痛哭的幽州百姓,喊道:“劉虞無能,累諸位父老受苦,請受吾一拜!”
這一拜,拜的是在這場戰(zhàn)役中,無辜遇難的百姓;二一拜,拜的是城中守城的軍兵,劉虞是幽州牧,幽州百姓就是他的子民,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治下的百姓被叛軍屠戮,實在是不忍,他唯有祈求大軍出城,在叛軍刀下,盡可能地救下那些無辜的百姓。
被叛軍押著的幽州百姓,受到了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員一拜,頓時鼓噪了起來。
北地男兒,常年受到異族侵擾,誰手上沒有兩手功夫,雖然被押到兩軍陣前的,大多都是年老體弱者,但也不是等死之輩。
一些老者不忍城中子弟難做,紛紛奮起反抗,導致叛軍大亂。
太史慈看著城下不斷有幽州百姓倒在叛軍屠刀之下,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地喊道:“命張遼帶血狼營隨吾出戰(zhàn)!”
太史慈下了城墻,立刻就有親衛(wèi)牽來戰(zhàn)馬追云。
抓住馬鞍,飛身上馬,太史慈接過雙戟,放好后,對張遼說道:“出發(fā)!”
張遼收到命令,立刻翻身上馬,揮舞手中長矛,直指城門方向,喊道:“血狼營上馬,出戰(zhàn)!”
五千血狼營縱馬出城,張弓搭箭,越過吊橋。太史慈帶著數百親衛(wèi)跟著沖出了城門。
張遼的血狼營,乃是一支輕裝弓騎,進入血狼營的最低標準,乃是縱馬射箭,十中七則,方可入營。
三輪箭雨之后,血狼營將士收弓取槍,挺槍開始沖鋒。叛軍見此,紛紛后撤避讓,而叛軍大陣中,一支萬騎沖了出來,迎了上來。
太史慈射掉九箭之后,殺敵九人,收弓取出雙戟,縱馬迎了上去。
城中,黃忠知道太史慈出城,一巴掌打在黃敘臉上,說道:“主公身系三軍安危,汝身為親衛(wèi)統領,怎能不勸?”
黃敘被打,連捂住被打的地方都不敢,只能低著頭,說道:“兒子無能,請父親允許兒子出戰(zhàn)!”
黃忠哼了一聲,說道:“主公不在城中,為父要接管大軍防務,汝帶領玄武軍兩千輕騎,出城接應主公!”
“諾!”黃敘拱手應了一聲,立刻往玄武軍騎兵所在的地方前去。
黃忠上了城墻,立刻傳令道:“立刻通知趙云將軍,命其率領疾風營立刻回援,護衛(wèi)主公安全!”
聽到黃忠的命令,令旗兵立刻上了城樓之上揮舞令旗,傳達黃忠的最新命令!
太史慈率部沖殺很快,將叛軍步卒趕走之后,其立刻對張遼說道:“汝立刻將百姓護送回城,妥善安置起來,嚴禁其四處走動!”
“諾!”張遼應了一聲,立刻對副將劉峰喊道:“汝立刻按照主公的要求去做,對于這些百姓要妥善安置,但也得嚴加看管!”
“諾!”劉峰應了一聲,帶領部分騎兵立刻迎著百姓回城。
三千余百姓,活著的不足千人,然而不管是太史慈還是張遼,都已經盡力了!
叛軍騎兵轟隆隆而來,太史慈看了一眼身后在撤入城中的百姓,又看了一眼張遼,說道:“文遠將軍,可敢隨吾沖陣?”
張遼聞言,抬起長矛,前舉,說道:“能夠跟隨主公沖陣,遼榮幸之至!”
太史慈聞言哈哈大笑,縱馬上前,高喊道:“殺敵報國,就在今朝!”
二人率領部分親衛(wèi)騎兵,并四千五百血狼營騎兵,直接朝叛軍騎兵沖了過去。
血狼營縱馬挺槍,太史慈的親衛(wèi)騎兵則是揮舞手中斬馬刀,兩軍很快就碰撞在了一起。
喊殺聲不停,落馬者不絕!
黃敘率領兩千玄武軍騎兵沖出城來,其后是剛剛披掛結束,聽令而來的千余驍騎重甲。
千余驍騎重甲,在趙驍的帶領下,揮舞著斬馬刀,浩浩蕩蕩開出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