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提前認(rèn)個兄弟
從何得知,當(dāng)然是未卜先知。
作為穿越者,西門慶的人物志豈能不知曉。
只不過這些話,不能與李瓶兒明說。
含糊其辭過去。
方立轉(zhuǎn)而問道:“理刑千戶這個官,是不是用銀子喂飽了本縣縣令便能做?”
“需不需要兵馬司下達(dá)正式的任命書?”
“我如果頂替西門慶去上任,有什么手續(xù)需要走?”
李瓶兒扭頭看著方立,眉頭微皺。
“公子志在官場?”
“公子,我奉勸你一句,如今的大宋官場,烏煙瘴氣的厲害,地方官更是朝不保夕。”
“買官坐上去的那些官員,不過是為了更方便撈銀子。”
“挖空心思坐上官位的那些人,可能最初的心思,是想著上去大撈特?fù)苾赡?,然后急流勇退。?p> “可是,坐上那個位置,豈能說退就退,上伸手,下安撫,你想走,或死,或還是死。”
“公子若真的想施展抱負(fù),進(jìn)入官場,在奴家看來,并非明智之舉?!?p> 方立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后說道:“你只管告訴我實(shí)情,其他的,我自有分寸?!?p> 李瓶兒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無奈答道:“公子若要頂替西門慶坐上理刑千戶的官位,只需要再給縣令趙廉清使些銀子,那么理刑千戶的位置就一定是公子你的?!?p> “而且,就連我手上的這份轉(zhuǎn)讓契約書,你去請陽谷縣那幾位德高望重的族老公證,使銀子比什么都好使?!?p> 方立點(diǎn)頭,突然說道:“你活的比許多人都通透?!?p> 評價了李瓶兒這么一句,方立接著說道:“西門慶留下遺言,讓我照顧他,除你之外的其他妻妾。”
“他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你,為他報仇,但是我不是他,不必遵照他的意愿行事。”
“所以你要是想走的話,我不攔著?!?p> 李瓶兒睫毛微顫,似乎內(nèi)心在做天人交戰(zhàn)。
最終一番衡量,她說道:“我就留在西門府,給公子當(dāng)個使喚丫頭,公子只要不嫌棄便好。”
方立搖頭:“你要待在這里便待著吧,使喚丫頭你敢當(dāng),我也不敢用,我怕我是第二個西門慶?!?p> 李瓶兒聞言,小嘴微張,她想要解釋什么,最終卻是什么也沒說,又繼續(xù)埋頭寫字。
李瓶兒內(nèi)心的苦楚,方立倒是了解幾分,她原來的丈夫,花子虛的死,和西門慶有關(guān)。
或許她下毒害死西門慶的緣由,就是想要給花子虛復(fù)仇,
又或者她不堪西門慶平日里的凌辱,才決心弄死西門慶。
但不管如何,身處亂世,他沒那么多同情心泛濫的時候。
更何況是對李瓶兒這種心機(jī)深沉,下手果決狠辣的女人。
他沒有將之一并送去給西門慶黃泉路做伴,已然是起了一絲惻隱之心。
真要他接手李瓶兒,還要處處做著提防,方立覺得心累,還不如眼不見為凈。
當(dāng)然,如果李瓶兒要半夜爬上他的床,要與他進(jìn)行深入交流,方立還是不會拒絕的。
李瓶兒寫完轉(zhuǎn)讓契書就離開了。
關(guān)于西門慶的死,兩人很有默契的,一個字沒有提及。
趁著入夜,兩個下人將西門慶的尸體,用棉被隨意一裹,抬出西門府,丟進(jìn)亂葬崗喂了狗。
或許是西門慶經(jīng)常流連青樓的緣故,他一夜不在府上,也無任何一個人嚷嚷著要找他,這倒是給方立省去了不少事。
第二天一大早,想好合適理由,準(zhǔn)備正式接手西門慶府邸的方立。
早早起床洗漱,然后走到西門府的正堂,他要去會一會西門慶的另外六個女人。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么六個都非簡單角色的女人待在一起,那就是一場曠古大戲。
林立走入正堂,面對六個身姿容貌各有千秋,卻是說話都夾槍帶棒的女人,視若無睹。
他徑直走到最前方,將那紙契約“啪”的一下拍在西門慶正妻陳珠面前的桌子上。
陳珠那略帶疑惑和不解的臉色,在聽到那一聲拍桌子的聲音后,當(dāng)即變?yōu)轶@怒。
“你是何人,為何闖我西門府?”
方立大喇喇坐在主位上,他一指陳珠面前的那張契書,對她說道:“首先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林立,你是西門慶的夫人陳氏吧,你先看看你面前的那張契書內(nèi)容再說。”
陳珠聞言,拿起那張契書,看了起來,結(jié)果她越看,臉色越難看。
看完契書上的內(nèi)容后,她“啪”的一下,將契書重重拍在桌子上,看著方立說道:“這不可能?!?p> 長相有幾分英氣,西門慶的第一房妾室吳月娘轉(zhuǎn)身問道:“什么事姐姐?”
陳珠臉色陰沉的說道:“這是一張轉(zhuǎn)讓書,大致意思是說,我家官人欠他錢,將宅子和西門府手里的田地,全部抵押給了他?!?p> “另外官人還將我們也一并抵押給他為奴為婢,而今官人無力償還欠債,便寫了此份轉(zhuǎn)讓書?!?p> “信口雌黃,我西門家家財萬貫,豈會欠你銀子,你休要仗著能夠模仿我家官人筆跡,便敢來西門府撒野,待我家官人回來,定要你好看。”
西門慶的第三房妾室孟玉樓,她聞聽此言,第一時間跳出來發(fā)出質(zhì)疑。
為何孟玉樓如此篤定西門慶不會欠方立銀子。
那是因?yàn)樗旧砭褪莻€富婆,而且新近李瓶兒又剛嫁進(jìn)西門府,她是帶著大筆嫁妝嫁過來的。
所以眼下來說,西門府是不缺錢的,那也就不可能欠人錢不還。
而且,外界傳言西門府家財萬貫,這話一點(diǎn)都不夸張。
方立冷笑一聲:“還等西門慶回來,他回不來啦?!?p> 眾女聞言,盡皆面色大變。
吳月娘是當(dāng)?shù)厍糁?,本身有武藝在身,她這時候,霍地站起身,喝問:“你這話何意,為何說官人回不來了?!?p> 方立抬高聲音說道:“你們可知道西門慶欠了誰的銀子?”
吳月娘問道:“誰的?”
方立面不改色的答道:“我的好兄弟高衙內(nèi)?!?p> 吳月娘心里一突,聽到這個稱呼,她想到了一個人,但還需要進(jìn)一步確認(rèn)。
于是她又問道:“哪個高衙內(nèi)?”
方立答:“當(dāng)今太尉義子高朋高衙內(nèi)。”
高朋的名字一出口,現(xiàn)場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如果說汴京城里的高衙內(nèi),北宋的頭一號紈绔,她們沒有聽說過他那些欺男霸女的名聲,那么她們就白在這個圈里混了。
畢竟她們的丈夫,西門大官人,與人家也算是同行。
方立在高朋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認(rèn)做兄弟,這么做的原因,其一是希望借助高衙內(nèi)的身份,狐假虎威,先行穩(wěn)住西門府的局面,盡快坐實(shí)新主人的身份。
其二,方立是覺得兩人神交已久,在心里早就已經(jīng)把高衙內(nèi)當(dāng)作好兄弟。
將來等到他去汴京,還要與之一起,深入探討一番人妻喜好之道,順便送好兄弟去見西門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