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十一章 趙王盒飯

我靠秦始皇封神 貓嫵 3658 2022-11-12 08:32:00

  趙王宮。

  里面燈影幢幢,外面人聲鼎沸。

  在漆黑的雪夜里,跪滿了長跪不起的官吏和門客,他們在殿外喊了半天了,喊到最后嗓子都啞了。

  像是泌著血喊出淚,讓趙王不要殺害趙政,懇求他收回了成命。

  老趙人烈性,就這么一下午,殿外撞死的起碼有十幾個,內(nèi)侍都在后面?zhèn)浜媚緭芸礈庶c抬尸體,心想可別把哭昏的人拉出去埋了。

  外頭頻頻死諫,趙王就在寢殿里來回踱步。

  他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

  他怎么就想不開要去殺害秦國質(zhì)子趙政呢?他當時下命令的時候到底是咋想的?

  趙王搞不懂。

  這種腸子都悔青了的感受真的好久沒有過了。

  趙王仰面看著頂上的浮雕,心想上次還是長平之戰(zhàn),他決定棄掉廉頗,重用紙上談兵的趙括的時候。

  那場戰(zhàn)役壯烈啊,不僅趙國慘敗,還被敵軍白起坑殺了四十多萬青壯。

  四十多萬趙國青壯...

  這對趙人什么概念?對趙國什么概念?

  是多少趙人的父親,是多少趙人的兒子,又是多少趙人的丈夫,舉國悲痛,哀鴻遍野。就連路過趙國上空遷徙的候鳥,也都是哀叫不絕啊。

  就因為他急于求勝,中了秦國的離間計。

  竟然讓驕傲輕敵的趙括上場,這才造成了這種悲慘的局面。

  要不是有那么多榮華富貴要享,趙王早就找根柱子撞上去了。

  不過經(jīng)此一役,他也算是認清了自己。

  那些指著君王脊梁骨唾罵的賢臣,他們一口唾沫一個昏君罵得面紅耳赤。難道那些昏君自己不知道自己昏不昏嗎?

  不見得,趙王就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昏君。

  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強大的能力,就是最大的昏聵。

  現(xiàn)在七國爭霸,風云變幻,時勢造就的英雄數(shù)不勝數(shù)。

  當然,有些人趁著時勢起也起不來。他的親爹,趙武靈王,何等風采,變法改革,將趙國的實力發(fā)展得空前壯大,就連虎狼之國秦國也要望其項背。

  這是真英雄。

  結(jié)果將好好的江山交到他這個做兒子的手上,就開始一蹶不振了。

  這是真囊廢。

  趙王伸出手捂住臉。

  沒臉見人。

  索性他看清事實,也不執(zhí)拗于造就一番功名了,畢竟不是那塊料,再裁也沒有用。他現(xiàn)在主張重用廉頗,休養(yǎng)生息。

  并把趙國的復國之火放在他的太子趙偃身上。

  他這兒子,臉方方正正的,長得像他,性格也像他,而且打小就聰明。

  除了有點好色之外,不過好色也不算什么,哪個真英雄不好點女色?

  可就是最近不知道著了個什么魔,竟然看上了個邯鄲娼妓,叫什么林魅兒。

  要是說看上也就罷了,他是老子不是媽子,總不能連兒子的床帷之事都管。可沒想到竟然還要那個娼妓做什么太子夫人,也就是未來的王后。

  趙王當時面無表情,叫人把殿門關(guān)上,氣的抬腳就是一踹。

  他現(xiàn)在才三十多歲,而立之年。打個龜兒子還是打得動的。

  豈料趙偃跟他非犟上了,回去就絕食。要說那個意志還真堅定啊,下面來報的都是太子又瘦了幾圈幾圈,眼看就要不行了。

  趙王氣頭過去只剩心疼,仔細想想也還是算了。

  畢竟一個女人青春年華有多少,沒準過個幾年就膩歪了,這就一時看不開栽進去,就像他當初栽進想建功立業(yè)的魔障一樣。

  這兒子,栽也栽的像他。

  但是他栽進戰(zhàn)事里面爬不起來,那他兒子總不能栽進女人懷里爬不起來吧?

  趙王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以后鐵定有大出息,想必不會那么孬的。

  于是他松了口應了下來。

  趙偃那小子,高興的將以后的宏圖霸業(yè)和他一通說,說到唾沫星子濺他臉上,還怎么趕都趕不走。

  趙王想起他那激昂的樣子,心情順暢了不少。

  面壁想了這么幾通,趙王也算想明白了,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對秦國質(zhì)子趕盡殺絕,但是犯了錯,哪怕他這個當王的,就算拉下臉也要彌補。

  秦國質(zhì)子一死,毋庸置疑,秦國和趙國的對峙局面又會打破。

  到時候要真打起來,趙國現(xiàn)在才慘敗沒多少年,要么被秦國吞沒,要么和秦國一起兩敗俱傷,被其他虎視眈眈的敵國吞沒。

  趙王抬起袖子擤了把鼻涕。

  “哧哧——”

  他擤完準備出去收回王命,可他剛邁出一只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殿內(nèi)仆從都出去了,無人添撩爐里的柴,使得溫度驟然下降許多??哨w王卻好像覺得現(xiàn)在身上每一處毛孔都被積雪滾過,毛栗子從后背爬上了他的脖頸。

  不對不對。

  這么淺顯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趙王打了個哆嗦。

  那為什么他還要答應,還要親筆寫王書,白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正在這時,殿門開了。

  殿外的宦官無視王命跑了進來,著急道:“不好了,王,不好了!那點石成金的白仙人,點的金子,一夜之間又全變成了石頭,大王你快去看看吧!”

  電光石火間,趙王腦子里好像閃過什么。

  那個術(shù)士白仙人,他在早上的時候找過自己,當時他正在看太子趙偃呈遞上來的文書。

  趙偃說要送秦國質(zhì)子趙政去往戰(zhàn)事邊陲之地,在和敵國打仗的時候,將他掛出去,以顯示趙國的威武,讓他國不敢侵犯。

  什么狗屁。

  他看完就將文書甩了出去,卻不知道何時白仙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旁邊,問他:“趙王,你恨秦人嗎?”

  恨,怎么不恨。

  趙人和秦人乃不死不休的世代仇敵。

  “恨。”

  他當時說了句恨,然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趙王越發(fā)感到后怕的惶恐。

  莫非這是敵國的間諜,就是讓他趙國亡國?

  這下子趙王什么都顧不得了,他趕緊一把抓過宦官,卻沒想到膝蓋酸軟坐在地上,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去!去!去把王命收回,趙政不能殺,絕對不能殺,殺了就沒了!趙國沒了,本王也沒了!”

  “趙政是不能殺。”

  輕飄飄的語氣從宦官薄唇里吐出,像是變了個人樣,他抬起頭。

  宛若投入清水的畫紙,退了濃墨,無端的邪戾爬滿了他的銀發(fā),“那就殺了你,好早點給你那乖兒子讓位?!?p>  “撲哧?!?p>  匕首沒入皮肉。

  趙王睜大雙眼,重重倒在了玉階上,明明是胸口中刀,可他眼眶里爭相留出黑血,緊跟著黑血又從他鼻腔,嘴角乃至耳孔里涌出,不消片刻,就變成了血人。

  血腥味彌漫在殿內(nèi)。

  經(jīng)久不散。

  死諫死諫,臣子還把他們的王給諫死了。

  *

  幾乎十幾天的不眠不休,白桃跟著趙政趙姬一行人終于逃出了趙國的邊關(guān)。

  這些天來,四面八方的官兵圍追堵截,明槍暗箭如蝗蟲撲蓋,馬鞭,吶喊,奪命揮舞,馬車奔襲的幾乎要散了架。

  不是在逃亡,就是在逃亡的路上。

  哪怕進村莊花趙錢買點干糧和肉,要些棉布,那點時間都是在短暫的喘口氣,要說歇息,根本就不敢歇息。

  這么大半個月折騰下來,任是鐵打的身子都熬不住。

  趙姬不用說,頭發(fā)散亂,臉色蒼白如紙,本就形銷骨立的她瘦成把骨頭。

  趙政那尖削的下巴線條看起來更加明顯,懷中抱著昏睡的白桃靠在馬車壁。

  趙政閉著眼睛當起了肉墊,讓睡在他懷里的白桃,稍微好受點。

  哪怕依然被磋磨的憔悴,他臉上沒有露出半點苦痛和難挨。

  “唔——”

  懷中女孩嚶嚀一聲,長而卷翹的睫毛像是蝴蝶振翅般掀開。

  “趙政。”

  她的聲音嬌嬌細細的,像是泡在溫水里。

  趙政:“我在。”

  白桃從趙王宮出來就陷入了時斷時續(xù)的昏迷,這種昏迷并不難受,但是不受她任何意識的驅(qū)使。

  像是身上游走沖撞的妖力,變成一陣陣氣泡想從身體里冒了出來,但在浮出的一瞬間便破散了。

  就這么周而復始,凝聚再破散,破散再凝聚。

  她也就時醒時昏迷。

  不過昏迷的日子總是長一些,短暫醒來的時候聽到的是各種刀劍撞擊的聲音,趙政就把她緊緊抱在懷里,輕輕說著不要怕。

  其實狐貍精有什么好怕的。

  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不過那是離死亡都很遠,不懂死亡的含義。

  可她現(xiàn)在被阿兄封了穴位,她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很可能會死,她應該是怕的。

  但白桃靠在他胸口,聽著他那砰砰跳的心臟。

  是如此鮮活而有力。

  她就覺得什么都不怕了,凡人如此弱和渺小,但是他們總能創(chuàng)造奇跡,從死境中走出來的奇跡。

  “什么王八狗東西,老子三天沒睡了,媽的走了趙兵,來了胡兵,真是艸他媽個驢糞蛋子!”

  馬車外傳來男人粗鄙的怒吼。

  另一個人道:“將軍,怕是天寒地凍的,胡兵實在是找不到吃食,這才南下陰山草原,來到處搶掠,這咱又是走的荒道,這胡兵擅追擊和騎射,且劫掠從不留活口,將軍,這馬上要追上來了!還請速速定奪!”

  “他奶奶的。”

  那將軍一口一句糙話往外蹦,顯然是心情惡劣到了極點,“老子都從長平之戰(zhàn)的死人坑里爬出來,還怕他個野人!弟兄們,將你們的腦袋別在褲腰上,咱們拼死一戰(zhàn)!”

  “是!將軍!”

  外頭的聲音如洪鐘響起。

  另一個老點的聲音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如此莽撞,趙國學的胡人‘胡服騎射’興的軍,這群胡人那馬背上劫掠的功夫,可是讓人望塵莫及,要是追上了勢必要咬下一塊大肉出來,這離秦國還有幾千里,后面的危險不可知,我們本來折損大半,這要是折損在這了,將軍,萬萬不可莽拼?。 ?p>  那將軍肺腑滾出來陣陣怪聲,最后還是妥協(xié):“全體棄車!往西南方跑!”

  馬車內(nèi)的趙政豎起耳朵聽完。

  他足夠機敏,幾乎就是那個老點的聲音說到一半,就將馬車內(nèi)那袋肉干塞進懷里,又將白桃緊緊抱好。

  “砰——”

  馬車一個下沉。

  原來是剛剛那位說話的秦軍將領(lǐng)——樊於期鉆進來了。

  他是文信侯呂不韋派來接趙政回國的將軍,本打算用重金贖回,卻無奈遭到趙王獅子大開口,只能待在驛站轉(zhuǎn)圜。

  胡風酒肆迷人眼,他也好酒肉,不消幾天就將贖金敗個干凈。

  正當不好交差要掉腦袋之時,卻乍然聽到公子政要遭到迫害,還要他在宮外等人的消息。

  無人是何人傳信,樊於欺也只能抓住這個機會,卻沒想還真是。

  這次逃亡倉促,他帶領(lǐng)著一干死士不僅要搏殺,還要規(guī)避路線。

  入睡也就是眼皮子輕輕耷一下的功夫,眨眼又得繼續(xù)亡命。

  多日來的疲憊,讓樊於期兩眼烏青凹陷,那鼓起來的眼珠含著漠然和殘忍。

  他抽動著腮幫子,帶動半張臉的刀疤,他將矛頭對準趙政護著的白桃:“你要想見到你那登上王位的父王,享用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把她交給我?!?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