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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邊境死卒到大隋武圣

第四章 一邊倒的屠殺

從邊境死卒到大隋武圣 秉燭行舟 2654 2022-11-07 20:29:48

  這世界中軍伍的強度,明顯要超出曹破延的預料。

  在正常觀點里,能在高速行進的戰(zhàn)馬上進行騎射,除了游牧民族的天賦外,就只有弓馬嫻熟的良家子能做到。而直到馬鞍馬鐙的出現(xiàn),才徹底解放開騎士的雙手,讓他們能整出更多的花活。

  但眼下這些大隋騎軍人人皆是翻出弓箭,于顛簸的戰(zhàn)馬上持續(xù)射擊,而且還不是拋射,勁道之大讓那幾十騎草原蠻子幾乎中者即倒,箭矢幾乎都沒有下墜的趨勢。

  為首的楊姓武將更是兇猛,手中大弓開合之下,一根根明顯速度更為恐怖的箭矢暴射而出,而且箭無虛發(fā),中者立馬被恐怖的力道帶飛出去滾落在地,顯然是活不成了。

  還沒等第一波騎軍對沖,草原斥候的援軍便只剩下幾騎,而他們雖然膽寒卻依舊不敢勒馬轉(zhuǎn)向,因為在這個距離下還敢把側(cè)身背身露出來,實在是嫌命太長了。

  而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沒什么好說。

  軍將一人挑死兩個殊死一搏的蠻子,剩下的也被隋軍騎兵淹沒,只剩失去主人的馬兒還在茫然地前沖,最后呆愣地停住。

  曹破延嘴巴微張,他是想過雙方的差距,但這如同成人虐殺稚子的一幕也太過戲劇化了。

  自己一隊五十人,如果不算上自己,應該已經(jīng)被之前那波斥候全滅了才對。雖然對方二十多騎也只剩下兩人,但差距就是差距,王貴這個煉血境的隊正都戰(zhàn)死了,雙方實力孰強孰弱無需多言。

  但眼下支援而來的草原斥候差不多是之前的兩倍,卻被這隊隋軍無傷殲滅,而且沒有用什么計謀沒有取巧,直接硬碰硬地馬上對決,幾個呼吸間便死了個干凈。

  若是這隊隋軍來進攻營地,曹破延覺得自己爬出尸堆后,迎接自己的只會是一群大漢和藹的笑容與招待。

  得勝歸來的隋軍騎兵們,好似并不覺得自己做了做了不起一件事,一群人溜達著馬兒返了回來。之前打趣主將的那名年輕隋軍也是大聲問道:“喂!小子!看清楚沒?這才叫真正的騎兵!羨不羨慕!想不想……哎喲!”

  話還沒說完,就被主將的蒲扇大手一巴掌拍在背上打斷,后者提著一桿粗長鐵槍,沒有什么槍纓之類的裝飾,但上面還在低落的鮮血配合冰冷黑亮的槍尖,兇戾的殺機從中滋生煥發(fā)。

  “王貴曾經(jīng)是從我們這里出去的,當初……算了,人都死了,我也不說他啥了?!?p>  楊姓軍將的話語,引得周圍的騎卒也是有些神色黯然,雖說不至于紅了眼眶,但比起之前的嘻嘻哈哈已經(jīng)沉痛了不少。

  “你雖也是為了求活,不過殺了蠻子,也算是為他報了仇,這份情,我們得承。”

  隨手拋出一個小瓷瓶,對面的曹破延自是手忙腳亂地接住。

  “這些生精丹,能恢復元氣,總之對武道修行有益,算是我的答謝吧。無需多言,不可拒絕,這也是我們圖個心安。”

  軍將又拋來一枚古銅色的令牌,出聲問道:“附近不會有敵人了,你可在此休憩一會兒再回轉(zhuǎn)。喏!給你個令牌,之后你匯報的時候可以此為證,對了,你姓甚名甚?哪個軍鎮(zhèn)中人?”

  “在下曹破延,是米脂軍鎮(zhèn)孫都尉的……”

  “打住打住!行了你挑兩匹馬,休息休息就回去吧!”軍將不耐煩地打斷曹破延的自報家門,招呼一下后便領著人馬朝北而去。

  望著眾人瀟灑離去的背影,曹破延不由得心生羨慕。不說別的,光是那身鐵甲,要是給了自己,小命的安全系數(shù)立馬上好幾個檔次好吧?

  找了個較為干凈的營墻靠坐了下來,曹破延不由地長出了一口氣,身體的疲倦與緊繃這才稍有緩解。

  沒別的原因,就是單純的為活下來而高興。

  他沒別的穿越者那樣的大心臟,而且目前看來運氣也差了不少。

  但至少現(xiàn)在活下來的是他。

  在丹田之中那朵詭異黑焰的幫助下,自己成功活過了最艱難的“創(chuàng)業(yè)”階段!

  稍加休憩,曹破延不敢過多停留,艱難起身準備撤離了。

  雖然之前那位軍將的態(tài)度并不平易近人,不過曹破延并不在意。

  軍伍中人要是突然對自己客客氣氣的,那才是要出大問題的。不是自己的威名足夠震懾他人;就是他們想請自己吃酒,順便門外埋伏些刀斧手。

  已知此處無酒可吃,自己的威名現(xiàn)在算個逑?

  曹破延巴不得大家都把自己當個屁給放了,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好地茍下來,好好地了解這個世界再計劃以后。

  收集了一些財物,尤其是揣好那瓶丹藥,挑選了兩匹比較溫順,受驚較小的馬兒,曹破延最后望了這處死寂的營地,也是朝著記憶中的方向慢慢離去。

  一路溜達帶跑,異界的靈魂適應了騎行,曹破延這才加速,在憑借令牌與身份木牌穿過大小軍堡群后,一座雄偉的堅城也是終于出現(xiàn)在了黃昏的地平線上。

  在衛(wèi)戍將士奇怪的眼神中,曹破延跌跌撞撞地下馬,嗓音嘶啞地盡可能大聲匯報著:“洗罪營王貴部,于無定河修建軍哨營地時遇襲,除小人外全軍覆沒!”

  負責看守城門的守將按刀邁步而來,眼神陰晴不定地盯著曹破延,身邊有衛(wèi)兵上前奪過曹破延手中捧起的身份木牌,確認后朝著主將點頭確認。

  “今早是有一隊洗罪營出城,不過那也是一隊!就算缺人少人,也不應少于四十號!全部戰(zhàn)死???蠻子斥候集群襲擊你們嗎???”

  豹眼圓睜,邊地軍漢嗓門一向不加收斂,喝問之下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周圍的衛(wèi)兵也是扭轉(zhuǎn)長槍,將曹破延圍住,退路和進城的城門口也同樣被戒備的軍士封鎖。

  “確是蠻子斥候所為,足足二十多號斥候蠻子,所幸一隊我軍騎兵及時趕到,小人這才撿回條命來?!?p>  曹破延拱手低頭,不敢梗著脖子跟人家對噴講理。

  說罷只迅速掏出那枚古銅令牌來,像是在證明自己言論的可行度。

  衛(wèi)兵將令牌遞交給將信將疑的守門軍將,后者反復確認后也是臉色一緩,說道:“原來是楊家的人馬,那倒是說得過去了,能遇上楊家騎軍剛好在附近,你小子的命還真不該絕!”

  曹破延哪敢接話,只憨厚地傻笑著,接回對方雙手遞還的令牌。

  “行了!”輕喝一聲,打了個手勢,守門軍將讓周圍的戒備散去,點了幾個人,帶著曹破延進城,直奔軍鎮(zhèn)府而去。

  手上把玩著令牌,聽完曹破延的敘述后,孫彪的臉色沒什么變化,但遲遲不出聲,就代表著此刻他心情極差。

  他這個右果毅都尉,手下只有兩個團(營),其中一個還是以流放囚徒,罪官家屬之類的洗罪之人組成的洗罪營。

  但即便是洗罪營,到了軍中那也是兵??!那也是自己的手下,是自己的資本。

  現(xiàn)在一隊人出去就回來一個,王貴也戰(zhàn)死了。雖然合情合理,但就是這種只能自認倒霉的事情,最為壞人心情。

  雖說邊軍的武備待遇都要好上不少,但洗罪營是個例外。

  這個編制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給那些“罪”人一個去處,一個希望,一個看似可能實則希望渺茫的活命機會。讓他們把本身的怨恨與不滿,都放在為自己求活一事上。

  這樣的安排,讓大隋省了不少事,讓軍中多了不少或主動或被動的敢死之士,而這些“耗材”,也是對正常士卒的一個保護,因此除了洗罪營中那些“冥頑不靈”的小部分成員,大隋上下對這個制度都很滿意。

  當個逃兵?

  哈哈,這個想法安慰一下自己就得了。

  這個世界,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和平安全。不光是國家間的戰(zhàn)爭與摩擦,這個世界本身,就危機四伏。

  修為一事,不光是人族的事情。

  寰宇內(nèi)外,天地之間,雖說大隋國祚千年,威壓海內(nèi),但世上的妖魔鬼怪可從來不少。人數(shù)較多,氣運旺盛的城池尚且有妖魔作祟,更何況那些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雖說大隋是名義上的擁有者,但除人之外的一切,才是那里的主宰者。

  脫離人群,獨自求生隱居?

  那是世外高人才能享受到的雅趣。

  以曹破延現(xiàn)在鍛體境都沒弄明白的境界,借機逃跑,避開人煙?

  就是給妖魔鬼怪們送上一道蘊含異界魂靈的肉絲兒罷了。

  而且以大隋嚴格完善的戶籍制度,逃兵,也很難悄無聲息地重新正常地生活。

  所以即便洗罪營的身份再低,也是曹破延目前不能舍棄,或者說舍棄不了的印記。

  就在他低頭盤算著記憶中孫彪的訊息時,坐在上位的都尉軍官也是開口問道:

  “你是,曹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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