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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劉玄德

第18章 搏命

吾兄劉玄德 摸魚兒嘍 3120 2022-11-17 18:41:12

  “盧中郎!”

  “義真!”

  盧植與皇甫嵩互相抱拳,百般客套,隨后帶著一干大佬入城。

  廣宗縣衙狹小,只有校尉以上軍職的人才有位置。劉憐這個少府在軍中就是個笑話,他也沒興趣聽倆大佬互相吹捧,拋下劉備,徑自找關張等人去了。

  關羽、張飛、士仁、劉憐四個圍坐在一張案幾旁,身處大軍之中,劉憐這個酒蒙子也不敢破戒飲酒,只能無聊調侃:“云長今日見到左中郎將,覺得此人如何?”

  “皇甫嵩將軍乃將門世家,大名傳遍海內,今日一見,果真器宇軒昂,氣勢不凡!”

  “哦?憐觀此人外表,并不如何雄壯,料想云長單手可擒,為何有這般高的評價?”

  關羽看著劉憐戲謔的表情,絲毫不怒:“莫要說笑。為帥者,武藝只是小道?;矢④娦刂斜w略勝關某百倍,先后大破豫州、兗州兩部黃巾,關某甚是敬仰!”

  張飛士仁在一旁也是連連點頭。

  看來經(jīng)縣那場鏖戰(zhàn),確實給眾位兄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關張等人從此不再迷信勇武,轉而學習兵法韜略,這讓劉憐心中很是寬慰。

  原本這些道理,起碼要他倆顛沛流離十幾年才能想通,如今提早開化,名將之路不遠矣!

  “今日除了皇甫將軍與傅燮將軍,還有一人,讓憐甚是在意!”

  “哦?”關張士三人俱是好奇地看過來。

  “后排都尉隊列里有一細眼長髯的漢子,雖身長七尺,姿貌短小,卻神明英發(fā),眉宇間有龍虎之氣?!?p>  劉憐望著其余三人,肯定地說:“憐這幾年走南闖北,見人無數(shù),除了大哥,再無一人有此英雄氣概!”

  關羽瞇著眼,思索良久方道:“可知其人姓名?”

  “憐專門去打聽了,此人姓曹名操字孟德,現(xiàn)任左中郎帳下騎都尉?!?p>  “曹操曹孟德!”

  關羽、張飛、士仁皆暗自默念,把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里。

  晚間,劉備返回住處,向眾人傳遞會議內容。

  盧植、皇甫嵩各率本部兵馬,兵分兩路向下曲陽進發(fā)。

  皇甫嵩走東路,渡過漳河以后,沿河一路北上,最終攻占晉縣,阻斷張寶逃往安平、中山的道路。

  盧植走西路,沿隆堯、寧晉一線直插葉城,阻止賊軍西逃進常山、趙國。

  兩路大軍東西合圍,最終匯聚于下曲陽城下。

  三日后,盧植盡起大軍,誓師出發(fā),西路大軍渡過漳河,直撲鉅鹿郡腹地。

  皇甫嵩在廣宗又多修整了兩天,隨后亦是全軍渡河,沿漳河一路北上,掃平鉅鹿賊兵。

  兩路大軍幾乎都沒受到什么像樣的抵抗,鉅鹿郡內的黃巾軍仿佛消失了一般。

  九月初,東西兩路大軍成功會師于下曲陽城下。

  兩個大帥都明白,行軍之所以如此順利,肯定是黃巾軍全部匯集于下曲陽。接下來的攻城之戰(zhàn),想必會十分慘烈。

  盧植、皇甫嵩估計城內賊軍不會少于三十萬,但是他們想錯了!

  時間退回到六月末。

  張梁鄧茂帶著張角臨死前的期望來到下曲陽,見到了正在此處屯兵的地公將軍張寶。

  隨即張角在廣宗去世、十萬黃巾投降的消息傳到這里,黃巾軍軍心大亂。

  此時的黃巾軍內部,一共有三種呼聲。

  第一,大勢已去,不如就地卸甲歸田,或者向漢軍投降;

  第二,鉅鹿郡地處平原,無險可守,應隨張牛角等人一道,退入黑山打游擊;

  第三,為大賢良師報仇,跟漢軍拼了!

  整個鉅鹿郡的黃巾軍都在下曲陽,確有三十萬之眾。贊同第一種想法的接近十萬人。張寶在張梁的勸說下,決定遵從大哥的遺志,放他們逃生;

  贊同第二種想法的有半數(shù)之多,張寶就派人前往黑山與眾賊接洽。盧植皇甫嵩萬萬沒想到這些黃巾會向南逃竄,因此不曾設防。這十幾萬人陸陸續(xù)續(xù)全部撤入廣平郡,投奔黑山去了。

  城中現(xiàn)在,只有五萬忠于黃天、忠于太平道的死士,以及幾十萬裹挾來的普通民眾。

  這兩月來,黃巾軍厲兵秣馬,枕戈待旦,時刻等待著漢軍到來。

  下曲陽城內,頭領一級只剩張寶、張梁、鄧茂、高升、嚴政等寥寥數(shù)人。此刻這些人正聚在一起商議。

  “二哥,漢軍在沱河南岸下了東西兩個大寨?;矢︶栽跂|,盧植在西,各有三萬人馬?!睆埩簩χ貓D,把漢軍位置指給大家看。

  張寶并不在意漢軍營寨。自張梁鄧茂來到下曲陽,帶來張角臨終的囑托,他就心存死志。

  “等了倆月,終于來了!這幫漢軍是屬烏龜?shù)拿矗俊眹勒χ{侃:“可是急死爺爺了!”

  張寶扯掉地圖,亦是有些如釋重負:“我意棄守縣城,全軍開出城外,與漢軍決戰(zhàn)!諸君以為如何?”

  “地公將軍懂我!”鄧茂哈哈大笑道:“呆在城墻之上,如何能殺得痛快?此舉甚合吾意!”

  “貪生怕死之人早已離開,如今城內這五萬人皆心存死志,大家都愿為太平道大業(yè)魂歸黃天。”高升倒是不曾笑,平靜的面上看不出表情。

  “是啊二哥!直接下命令吧!”

  “來人,把這兩封戰(zhàn)書分別送與漢軍大營!”張寶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戰(zhàn)書,交給門外待命的弟兄:“我這戰(zhàn)書滿是污言穢語,此行定然是有死無生。你等可想好了再去!”

  黃巾士卒笑道:“好叫地公將軍知道,某這一行就沒打算活著回來。就算信上不罵,我也要在漢軍大帳里,罵他八輩祖宗!”

  “好!”張寶大笑道:“拿酒來,給信使兄弟們踐行!”

  倆人中午出了下曲陽,下午人頭就掛在了漢軍大營的旗桿上。

  既然收到戰(zhàn)書,盧植立刻起身,前往東大營與皇甫嵩商量對策。

  “下曲陽乃大城,城墻有數(shù)里之闊,據(jù)城防守不易。張寶欲與我軍野戰(zhàn),倒也頗得兵法之妙。”盧植看著大帳內的地圖,點頭贊嘆。

  “自打七月中旬,下曲陽就封閉城門不準進出,我軍潛入的數(shù)隊細作皆杳無音訊,想必城內必有變故!”皇甫嵩語氣有些憂慮:“城內此刻的黃巾數(shù)量、糧草、士氣,我等皆一無所知!”

  “義真有何想法?”

  “善戰(zhàn)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皇甫嵩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如今我漢軍兵精糧足,氣勢如虹,已立于不敗之地,何必懼他!他要野戰(zhàn),我便在城外碾碎他們!”

  “盧中郎,明日你我合兵一處,由我?guī)ьI,在正面牽制黃巾主力,你另帶一部在城外埋伏。待到雙方主力殺至難解難分,再引軍偷襲下曲陽。城若破,則大事定矣!”

  “善!”

  盧植回營,即遣步兵校尉、長水校尉、屯騎校尉等三營將士,去往漢軍東大營,聽從皇甫嵩調遣。他自領越騎校尉、射聲校尉兩營,在下曲陽西門外埋伏策應。

  此時皇甫嵩手下兵馬已接近五萬。他看著滿營將士,當即下令:“明日三更造飯,五更啟程,全軍開往下曲陽東門列陣,就在此地,送黃巾軍歸西!”

  漢軍的動向沒能瞞過城頭上的黃巾軍。

  下曲陽城內,張梁向張寶報告:“二哥,漢軍西大營的人馬大半開往東大營,看來明日是要在東門外,與我軍決戰(zhàn)!”

  張寶正閉目凝神,打坐練功,聽到張梁的報告,眼皮都沒抬一下:“通知下去,留足一日口糧,將其他所有輜重分與城內百姓。今夜全軍早歇,明日辰時,開出東門外,與漢軍決死一戰(zhàn)!”

  眾將領命而去,只余下張寶一人,端坐蒲團之上。

  “大哥,咱們兄弟,很快就能團聚了!”

  九月,河北天氣已經(jīng)轉涼。

  三更,天還未亮,漢軍東大營已經(jīng)沸反盈天。各部各曲抓緊時間,埋鍋造飯,處理雜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隊隊盔甲整齊,槍矛錚亮的士卒不斷集結。至五更,五萬大軍已經(jīng)排列成數(shù)個方陣,在下曲陽東門五里外等待。

  辰時,城內五萬黃巾死士吃飽喝足,在各自頭領的指揮下,集結于東門。

  這些黃巾稱不上精銳,雖大半是青壯,卻也摻雜不少老弱,此時個個頭戴黃巾,身披縞素,眼中殺氣騰騰,望著隊列前方的張寶、張梁兄弟倆。

  張梁看著張寶,輕輕道:“二哥,給兄弟們講兩句吧!”

  張寶聞言哈哈大笑:“黃泉路上,話咋恁多?各位黃天子民,出城殺賊去也!”隨即大開東門,五萬黃巾魚貫而出。

  皇甫嵩站在指揮臺上,瞧著東門不斷涌出的黃巾軍,口中低聲呢喃:“不對勁,這只黃巾軍不對勁,精神、氣勢皆不同以往!”

  眼看已經(jīng)涌出來的四五萬黃巾,正鬧哄哄地在城外整理隊形,副帥傅燮向皇甫嵩進言道:“大帥,賊軍陣型未穩(wěn),何不趁亂擊之?”

  皇甫嵩反問道:“傅帥,你可曾看到張氏兄弟大旗?”

  傅燮掃視一圈:“好像,還未出現(xiàn)!”

  “那便再等等,難得有此野戰(zhàn)機會,務必一戰(zhàn)擒殺此二賊!”

  直等到五萬黃巾排列整齊,張氏兄弟才扛著大旗姍姍來遲。

  張寶手中大旗,上書“太平”;張梁手中大旗,上書“黃天”。

  黃巾軍也無指揮臺,也無令旗官。張氏兄弟將手中大旗一揮,五萬黃巾死士便嗷嗷叫地沖向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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