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天色完全黑下來。
西城門內(nèi),看著最后一輛馬車駛?cè)氤莾?nèi),城門緩緩關(guān)閉。
黃巖和鄭世龍的臉上,都露出一抹微笑,又圓滿解決一件事情。
在小攤的桌子上,放了十二枚銅錢,黃巖和鄭世龍勾肩塔背,往西街而去。
大乾王朝的京都名叫九坤城,內(nèi)城由東,西,南,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個分城拱衛(wèi)。
形成九宮格。
八個分城,大約有300多萬人口。
其中東城都是達官貴人,西城大部分是商戶與貧民。
南城是軍戶,北城是平民。
每個分城都是三縱三橫,行成一個九宮格,又穿插著許多小巷。
縱橫之間,越靠近內(nèi)城,地段越繁華,蘇燦原本居住的西街,就是靠近西門城墻根的地段。
這里,魚龍混雜,棚戶夾雜著土石院落。
遍地都是邊境逃難過來的流民,和無家可歸的乞兒。
深秋的氣候多變,有時雨夾著雪和冰雹砸落。
第二天,收尸隊總能在各種角落,找到一些僵硬的尸體。
拉到城郊的焚尸塔,由老和尚超度后,焚掉。
鄭世龍走在黃巖左側(cè),用一只胳膊搭在黃巖的肩膀上。
有些猥瑣的問道:“你上次收羅的雙胞胎姐妹養(yǎng)的如何了?賣到青樓前,是不是可以先讓我們哥倆樂呵樂呵?!?p> 黃巖搖了搖頭,一臉嚴肅道:“那對雙胞胎姐妹,被東街的黃掌柜看上了,再養(yǎng)上一個月,可以賣到這個數(shù)?!?p> 看著黃巖伸出一只手掌。
鄭世龍驚呼起來:“能賣五十兩?”
黃巖點點頭,皮包骨的臉頰難得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的笑容,看上去陰森森的,更顯恐怖。
“霧草,這下真是賺大發(fā)了,要是不納貢,已經(jīng)可以買一個一進的小院了。”
黃巖見鄭世龍把“納貢”兩個字掛在嘴邊,他輕喝一聲:“噤聲!你不要命了?”
鄭世龍見黃巖有些憤怒的看著自己,他撇撇嘴道:“那些吸血的蛀蟲,想當年,我叔父,任臨縣通判時,他們對我都是畢恭畢敬的。”
看著鄭世龍頗為傲嬌的吐槽,黃巖的臉色松了一些。
當了十幾年的乞丐,對于官員。
他有骨子里的畏懼。
十年前的叛亂,為了抓潛藏在乞丐堆里的逃犯。
南城的軍隊,幾乎殺絕了西城十二歲以上的乞兒,人頭堆成了山。
讓他無數(shù)個夜晚,都瑟瑟發(fā)抖。
黃巖之所以看上鄭世龍,與他狼狽為奸,就是看重他曾是書香門第,叔父輩也有人為官。
誰也不知道,他背后會有什么樣的關(guān)系。
鄭世龍一想到那對俏麗的雙胞胎姐妹,他就渾身發(fā)熱,那雙胞胎姐妹年紀雖小,只有十歲,但已顯得出落。
要是養(yǎng)上幾年,納做小妾,那真真是神仙般的生活。
“轟??!~”
又是一聲悶雷炸響。
“嘩啦啦!~”
醞釀了半天的大雨,終于傾盆而下。
黃巖和鄭世龍罵罵咧咧的,閃進了一個西街的小院。
看到小院內(nèi)慌忙出來收被子的寡婦。
兩人對視一眼,獰笑一聲。
壓了上去!關(guān)上了房門。
寡婦的驚叫,被暴雨遮蓋,并沒有傳出去多遠。
蘇燦這邊。
前身經(jīng)歷了悲憤交加,又經(jīng)歷了生死相搏,他魂穿過來前,這具身體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陷入了假死的狀態(tài)。
被青衣的小婢女扔的石塊砸中胸部后,就壓垮了最后一根稻草。
加上他滿臉傷痕,又躺在焚尸塔內(nèi)半天。
應(yīng)該是感染了一些病毒。
他發(fā)高燒了!
白衣的小姐在福伯的幫助下,將蘇燦用馬車拉回府上后。
微微做了一番清洗。
原本以為,蘇燦不久就會醒來。
但是!
這天晚上,蘇燦就發(fā)了高燒,燒得很燙。
小婢女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一直悉心照料著,時不時給蘇燦換額頭上的濕毛巾。
一直到后半夜,實在太困了,才鉆進被窩里,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青衣婢女感覺小腹有些膈應(yīng)。
她嘟囔了一聲,捏了捏,又拍了拍,慢慢的睜開眼睛。
然后。
看到蘇燦一臉虛弱,并帶著一絲痛苦醒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
接著!
“?。∧氵@個登徒子,我要殺了你!”
青衣婢女的慘叫,驚動了小院內(nèi)的眾人。
“青嬋,怎么了?”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嬌俏可愛的白衣少女跑了進來。
看到青衣婢女縮在床角。
蘇燦已經(jīng)被蹬到床下,又暈過去了。
白衣少女有些無語,嬌斥道:“你怎么又把小公子蹬到床下了?”
青衣婢女用被子裹著身子,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突然委屈的爬起來。
下了床,抱住白衣女子,輕聲哭泣起來。
她邊哭,邊指著地上的蘇燦,道:“他..他..”還沒說完,又看了看自己溫軟的小手。
“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聞聲趕來的福伯,目光銳利,拳頭上青筋暴露。
進入房間后,他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情況。
看到蘇燦暈在地上,他愣了一下。
抱拳道:“小姐,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衣的女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聽到青嬋驚呼出省,我就趕過來了?!?p> “進入房間時,這位小公子已經(jīng)暈在地下了?!?p> “青嬋一直哭,也不知是什么情況?!?p> 看著青衣的婢女,似乎有沒完沒了的跡象,白衣女子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腦勺,嬌斥道:“行了,到底怎么回事?”
婢女收聲,努了努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輕聲道:“嗚!小姐,我..我不干凈了,我要去凈手?!?p> 白衣女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福伯放松下來后,抱了抱拳,上前把蘇燦整個人拎起,又放回床上,用手探了探鼻息,又捏了捏脈搏。
最后點頭道:“這位公子無礙,他應(yīng)該是被人踹了一腳,后腦磕到硬物,昏死了過去?!?p> “他臉上的傷疤都是皮外傷,應(yīng)該是毆打所致,休息半旬即可?!?p> “只是小姐,結(jié)合發(fā)現(xiàn)他的地點,他有可能是在焚尸塔中醒來?!?p> “這會不會給林府帶來麻煩?”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擺手道:“無妨,這位小公子既然是青嬋誤傷,我們就有義務(wù)將他救治?!?p> “等他醒來后,是去是留,由他決定?!?p> 福伯點點頭,并沒有再說什么。
白衣女子來到床邊,看著不斷冒汗的蘇燦,對著福伯說道:“麻煩福伯給小公子更衣。”
“好的小姐。”
說完,白衣女子就出了房間,站在小院外。
看到了小院中的魚池邊,青嬋用池水不斷給自己洗手。
小嘴嘟嘟的,一臉幽怨。
白衣女子一臉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