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三人來到大學城附近的一家面館。
這家的蘭州拉面堪稱一絕?;^油的生面團被揉捏成了一條條,在廚師熟練地雙手中被甩成長長的細細的面條,彈性十足。下到了滾開的鍋里,不一會兒,就熟了,用筷子撈到海碗里,倒上熬制好的高湯,再配上那么幾片薄薄的的牛肉片,撒上翠綠的香菜,最后淋上紅紅的熬好的辣椒油,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立即端了上來!
卿水深吸了一口,好香!她忍不住先喝了一口湯,濃濃的肉湯汁,加上牛肉特有的香味,胃口立即大開!
一抬頭,兩個男生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
“好吃嗎?”他們異口同聲的問。
“好吃??!不然我干嘛帶你們來?哦,對了,田田你如果不喜歡可以不吃,等下回家,自己解決好了?!?p> “田田可以吃的,姐姐,我想嘗嘗外面的味道?!?p> “好,你們隨便?!鼻渌垡娒鏃l都端了過來,再也不管他們,從旁邊的筷籠里取了筷子,埋頭大吃起來。
吃下最后一根面,喝下最后一口湯,卿水滿足地摸了摸肚子,吃得太飽了,不行,以后得收斂點,她想,要是吃胖了,還得減肥,多麻煩?。?p> 卿水吃完抬起頭的時候,花木深已經去結了帳,正襟地坐在卿水對面看著她吃。
“吃完了,那走吧,我早上還有兩節(jié)選修課要上?!被旧钫f。
“你們怎么都吃那么少,太浪費了!”
卿水嘟囔著,何田田是小孩,吃得少正常,可花木深也吃幾筷子,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花木深,面條不好吃嗎?”
“還行,就是太多油,太咸了!”
“以后不帶你出來吃了!”
卿水生氣了,拿出錢包,被花木深給制止了,“學姐,帳已經結了?!?p> “哦,那錢給你,我們AA吧!”
“不要,就當是今天的房租了!”
“房租?”
花木深對他們擺擺手,“再見!”
“花木深,你還當真要住我這?。磕隳X子壞了,是不是?”
卿水對著少年挺拔修長的背影大喊。
“姐姐,他腦子沒有壞,他是真的決定要住下了?!焙翁锾锝釉?。
“那就是你腦子壞了!田田,你怎么能同意他跟你共處一室呢?”
“田田覺得沒有問題?。 焙翁锾镆荒樀臒o辜。
卿水一拍腦袋,得,今兒大概是自己腦子壞掉了吧!
這天,卿水無論去哪兒,身后都跟著一個八歲的小孩,學習起來,何田田的進步甚至要超過卿水,不明就里的大學生好生佩服,直呼何田田是個神童!
到了傍晚,花木深就拖了個簡單的小行李箱來到了卿水的住處。
按了幾次門鈴,門開了,露出個小小的腦袋,撲閃著一雙大眼睛。
“何田田,謝謝你給哥哥開門!”
花木深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笑瞇瞇地遞給何田田。
“田田,來,吃糖!”
“無功不受祿,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姐姐說了,她不歡迎你!”
何田田不接,堵在門口。
“先讓我進去再說?!?p> “不行,沒有姐姐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p> “一個小屁孩,我還拿你沒辦法了?”花木深用力拉門,大門竟然紋絲不動!
“你讓不讓我進去?”
“不讓!”
“何田田,哥哥要呵你癢癢啦!”
花木深磨拳擦掌,擾到何田田的咯吱窩,何田田的神情毫無波瀾,瞧花木深就像是在表演小丑?;旧铑D感無趣,這小孩居然不怕癢癢??!
“你再不讓開,哥哥要打人了!”
“你動手使用暴力,我就報警!”
花木深沒轍了,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一只手臂支撐著腦袋,他想,何田田總是要上廁所的吧,他一個小孩總有不耐煩的時候吧,我就等著,只要他一松懈,自己就沖進屋去。
花木深嘿嘿壞笑,可誰知,何田田從始至終,就隔著個門縫,面無表情地看著花木深的笑話,連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
這邊僵持著,那邊卿水在屋里一邊刷著偶像劇,一邊吃著零食,看到有趣的地方,樂得哈哈大笑。
正愜意著。
“叮鈴鈴!”
手機響了,她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開門出來。
“卿水,你要到哪里去?”花木深站起來,有些緊張的問。
“那個司機要出院,警察打來電話,讓我去醫(yī)院一趟!”
“我汽車在下面,我送你去?!被旧钭愿鎶^勇。
“好吧,但是,那可不代表我同意你住我這了!”
“知道,知道,那我的行李箱先暫放一下,這總可以吧!”
卿水點點頭,花木深喜出望外,何田田這才讓開道,跟花木深一起進了屋,他從房間拿了個充電寶出來,緊跟著花木深出了門。
“何田田,你跟著出來干嘛?”花木深有些不滿。
“我得跟著姐姐,要不然,我一個人在家會害怕的。”
卿水“噗嗤!”笑了,這小娃娃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幾天在自己的調教之下,說話一套一套的!
花木深瞅了瞅卿水,她不說話,就相當于默認了,卿水可真偏心,小娃娃做什么都行,獨獨對自己,無情得很!
三人到了醫(yī)院,戰(zhàn)熠正焦急地候在醫(yī)院大廳里,不時地低頭看手表,看見卿水,一拉她手,急道:“你總算來了,快跟我走!”
“戰(zhàn)熠,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是你的保釋人??!剛剛我先替你墊了那個司機的醫(yī)藥費,眼看醫(yī)院要下班了,今天出不了院,你還要多付一天的住院費!”
“謝謝你啊,多少錢?我還你?!闭f到錢卿水有點底氣不足。
“醫(yī)院這里結了五萬!警察還等著你去調解,我騙他們說我是你的律師,你可不能說穿幫了。”
“好的,總之非常感謝你!”
兩人邊說邊走,全然不顧后面跟著的一大一小。
沒事,不就是給人忽視了嘛!花木深自我安慰著。何田田可不樂意了,那個黑著臉的男人是誰???怎能拉著姐姐就走?他又不是姐姐的弟弟???
“姐姐,姐姐,等等我!”
何田田邁開步子,一把將卿水地胳膊拽出來,拉在自己的胸前,趾高氣揚地看著站熠。
“卿水,這小孩哪來的?”
“我叫何田田,是卿水姐姐的弟弟!”
“又是一個弟弟?”戰(zhàn)熠滿頭的黑線,“卿水,你弟弟可真多!”
“要你管!”
花木深從另一邊拉起何田田的小手,一句話懟得戰(zhàn)熠啞口無言。
“不好意思,戰(zhàn)先生,請帶路,不用理他們兩個?!鼻渌疂M臉愧疚的道著歉。
病床上,司機一只手臂上纏著白布,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喂他吃飯。
椅子上坐著兩位腰桿挺得筆直的警官,做完了筆錄,正打算出來,看見卿水,站起來又坐下了。
“卿水女士,你同意調解嗎?”警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