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巧兒走后,盧潤遠也走進房間:“云兒,你身體怎么樣了?”
幾日不見,盧潤遠確實蒼老不少,也憔悴許多,或許是擔憂以后的命運。
盧云點點頭:“父親,我好多了!”
“這就好,這就好,我想巧兒已經(jīng)跟你說了吧!”盧潤遠猶豫片刻道。
“嗯!”
“你到洛陽去學習幾年,長長見識!”
“嗯!”
“洛陽城不比盧陽城,你到了那里切不可再張揚,要低調(diào)行事?!?p> “嗯!”
盧云雖然繼承了記憶,但畢竟不是盧云了,對這個父親感到陌生,不過一直以來他父親忙于城中和族中事物,也沒有多熟悉。
“另外,大漢除了讓你到洛陽,還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
“我聽巧兒說了!”
“對方是大漢國秋陽王的養(yǎng)女,被秋陽王視若己出?!北R潤遠沉聲道。
盧云猛的抬起頭,看向這個父親,他也終于明白盧潤遠憔悴的原因了。
他盧家雖不如大漢,但也掌管一城,盧潤遠作為一家之主,盧云作為嫡子,竟然要娶一個秦王的女兒,而且還是養(yǎng)女,這是對盧家的羞辱。
盧潤遠看到盧云的表情,搖搖頭:“本來我是不答應的,但想到你的實力,有覺得這樣也好,省的你以后受欺負!”
盧潤遠說的避重就輕,但盧云也聽明白了,自己名聲不好,也沒有什么實力,如果娶一個正牌公主,以后的日子就難了。
“他們還有什么條件?”盧云問道。
“任命我為盧陽城城主,承諾我百年之后由你接任,同時收回盧陽城的兵權?!北R潤遠嘆道。
盧云沒有再說什么,只能心中嘆息,誰讓大漢勢大,他們盧陽城惹不起。
同時他也很感動,他父親為他安排了后路,這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的愛。
“好了,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吧!”
“對了,大漢要求比較急,三天后你就要離開盧陽,巧兒也與你一同,路上也有個伴!”盧潤遠說完,直接離開房間。
盧云露出苦笑,這也太急了,自己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走出這間房間,還沒有去外面看看,沒想到就要離開了。
他掙扎著剛想起身,卻感覺到一陣眩暈,再次昏倒過去。
這一昏就到了三天后,該動身前往洛陽了!
考慮到盧云身子尚弱,盧潤遠為他準備了兩輛馬車,配了兩個車夫和四名仆人,其中有一名他很熟悉,正是老管家陳老。
他以為第二輛馬車是為盧巧兒準備,卻見盧巧兒自己騎了一匹馬:“妹子,這后面的馬車是作何用?”
盧巧兒笑了笑:“父親說你要成親,不能太寒酸被人輕視,后面裝的都是彩禮!”
盧云無語:“怎么像是送嫁!”
盧巧兒格格一笑:“你就當是送嫁就行了!”
“你這妮子,找打!”盧云笑罵道。
盧潤遠、盧鳳兒及盧家一些人都過來送行,可惜盧云都不認識。
街上也有百姓圍觀,似乎在為盧云送行,他也第一次看到盧陽城的樣子,確實是一座小城。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盧云對著眾人揮揮手:“諸位,我們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可惜除了他父親和大姐盧鳳兒眼中含淚,其他人似乎都在笑。
直到馬車走的遠了,還隱隱聽到聲音傳來:“可喜可賀,這個挨千刀終于走了!”
“是啊,盧陽城太平了!”
盧云臉色古怪,自己就這么不招人待見嗎?
盧巧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哥,他們都對你依依不舍呢?要不我們掉頭回去?”
盧云沒有理會,對車夫交待:“加快速度!”
此去洛陽,快馬加鞭需要三天,像盧云這樣趕著馬車,拉著輜重的,就需要五天。
所以他們也不著急,只當欣賞路上的風景。
盧巧兒和幾名仆人都是第一次外出,看著過去荒蕪的地面長出綠植,都是滿臉興奮。
盧云卻沒有興趣,畢竟他根本不知道原來外面是什么情況,而且他覺得這些稀疏的綠植實在沒什么看的。
馬車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五天就過去了,他們距離洛陽不遠了。
盧云此時有了興致,不知道洛陽城到底怎樣,比起盧陽城究竟如何。
這天半夜,就在他們休息之時,一陣馬蹄聲朝著他們傳來,將他們驚醒。
陳老滿臉緊張:“少爺、小姐小心,半夜出沒,多半不安好心?!?p> 陳老雖然是管家,但一直跟隨盧潤遠,見識不是盧云兄妹能比。
馬蹄聲近了,幾人看清了來人,一共三人,都騎著馬,朝著幾人沖過來。
陳老大驚:“快,快散開!”
他一把拉住盧云,忙朝旁邊跑去,其他人也都趕緊躲開。
這三人果然是沖著他們來的,還身著黑衣,蒙著臉,讓人看不清容貌。
盧云心中叫苦,沒想到第一次外出就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將手放在腰間的飛刀上。
三名蒙面人停在眾人面前,為首之人目光掃過眾人,最終盯在盧云身上,猛的從馬背上躍起,抽出手中長劍朝盧云刺過來。
盧云大驚失色,什么人與自己有仇,竟要殺自己。
陳老就要過來,卻被另外一名黑衣人持刀攔住。
另一邊盧巧兒已經(jīng)與最后一名黑衣人展開廝殺,盡管她很著急,但一時也趕不過來。
盧云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了,他忙抽出一把飛刀,直接射出去,可惜由于緊張,飛刀直接射偏了。
他只能就地一滾,躲過長劍,又連抽兩把飛刀,直接甩出去。
只是他的水平實在太爛,飛刀根本沒有什么威力,被對方長劍一挑,就將兩把飛刀擊飛。
盧云大驚失色,慌亂中又仍出一把飛刀,可惜依然被對方輕松擋住。
不過這也很正常,他把盧家的飛刀暗器以雜物般扔出去,自然不可能起到效果。
眼見沒用,盧云只能抽出最后一把飛刀胡亂揮動,想擋住蒙面人。
這是他們盧家飛刀的最后一柄,也叫保命刀,比其他飛刀要長,目的就是到了最后關頭保命所用。
可惜盧云的動作注定沒用,眼看對方長劍就要斬下來,遠處一把飛刀快如流星,直接打在長劍上,叮的一聲將長劍擊飛。
蒙面人身形一頓,又有一把飛刀飛過來,直擊要害。
蒙面人身子扭動,雙腿發(fā)力,直接飛身而起,腳下一踢,直接將這把飛刀踢飛。
趁著此機會,盧巧兒和陳老已經(jīng)趕了過來,攔在盧云身前。
蒙面人目光一凝,另外兩名蒙面人已經(jīng)受傷,已經(jīng)錯失了機會。
特別是看到盧巧兒手中的飛刀,蒙面人冷哼一聲:“我們走!”
臨走之前,蒙面人猛的踢向拉車的兩匹馬,兩匹馬頓時受驚,帶著車廂直接沖了出去。
盧云驚魂未定,也不敢去追,又等了片刻才平靜下來,這次真是太險了。
不僅自己差點沒命,連馬車輜重都丟了,盧云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竟遇到了盜賊,還是女盜賊!”
陳老搖搖頭:“現(xiàn)在哪有什么盜賊?!?p> 盧云不解,陳老解釋:“天地雖然在復蘇,但各城百姓都不允許離開本城,哪里來的盜賊?!?p> 盧云一想也是:“難道是有人與我有仇,要殺我?”
陳老再次搖搖頭:“公子自幼在盧陽長大,又沒有出過城,怎么會有仇人?!?p> 也是,盧云犯嘀咕,到底是誰要殺自己?
他看到陳老閃爍的眼神,問道:“陳老是不是有什么要說的?”
陳老忙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
這個問題注定想不明白,想到自己沒用的樣子,他不僅嘆息:“沒想到我盧云一個男子,竟然不如陳老和小妹?!?p> “僥幸,僥幸,老奴也是常年跟在家主身邊,學了點三腳貓功夫。”陳老搖頭。
盧巧兒撅起嘴:“哥,不是你不如我,是你從來沒有安下心學我們盧家的飛刀之術,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狼狽!”
盧云點點頭:“可不是,等到了洛陽,我一定好好練練飛刀之術?!?p> 幾人等到天亮,繼續(xù)上路,馬車沒有了,就只能徒步前進,其他人倒還好說,盧云身體虛弱,卻是走一會得歇一歇。
好在洛陽也距離不遠,當他們看到偌大的洛陽城,盧云差點激動的流下淚水,太不容易了。
城門外面正有兩支隊伍在靜靜等待,難道這就是迎接他們的人,盧云一路小跑過去:“你們可是在此等人?”
一名老者疑惑的看著如同乞丐的盧云一行人:“不錯,不知你們是?”
果然是在等自己,從規(guī)格看還不低,看來大漢還是重視盧家的,或許是自己理解錯了。
盧云挺起胸脯:“我就是盧陽城盧家世子盧云!”
老者頓時明白了,頓時板起臉:“你弄錯了,我們是來接秦家和何家世子的?!?p> 盧云不解,陳老忙低聲解釋:“大漢劉家除了與我們盧家聯(lián)姻,還同時與秦家和何家聯(lián)姻?!?p> 秦家?何家?盧云疑惑,陳老又道:“與我們盧家一樣,秦家和何家是另外講座小城池的統(tǒng)治者?!?p> 原來如此,看來大漢把聯(lián)姻這一招用的很嫻熟,盧云隨口問道:“不知道他們?nèi)⒌氖钦l?”
陳老露出猶豫,片刻后才小聲道:“聽聞是大漢國主的兩位公主!”
“養(yǎng)女?”盧云問道。
陳老搖搖頭,盧云的臉色變得難看,他們盧家就這么不受重視,他盧云就如此不被人看起。
就在此時,一名老仆從走了過來:“可是盧家世子盧云公子?”
盧云點點頭,老仆從臉上一喜:“我是來接公子的?!?p> 盧云看了看老仆從身后:“就你一人?”
老仆從點點頭,盧云臉色更加難看,咬牙道:“我們走!”
他們剛剛走到城門口,就聽到身后傳出大笑:“哈哈,笑死我了,盧陽城難道都是土鱉嗎?竟然連匹馬都沒有!”
盧云臉色變得冰冷:“劉家,你們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