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夜里發(fā)熱
司忱夜沒有猶豫的將冊子揣了起來。
江幼全性子是個急躁的問道:“里面到底寫的什么呀?”
“不該你問的別問。”江尚書吼了他一句,轉(zhuǎn)過頭對著沈思綿說,“小冊子都誰看過?”
“就我看過。”
江尚書松了一口氣,警告道:“小冊子里面的內(nèi)容,一個字都不許跟外人說,知道嗎?”
沈思綿含著眼淚點頭,樣子楚楚可憐。
江尚書心一軟將她抱了起來,遞給了妻子。
晚上,除了沈思綿以外,其他三個孩子都被罰跪祠堂去了。
棉棉一直被盯著,想安慰三個表哥都不行。
不成想,夜里,全發(fā)起熱來,守在外面的江廷修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棉棉的頭滾燙滾燙的,連忙就讓外面看守的人去請大夫了。
李大夫傍晚的時候才來過,半夜里又被叫了過來,一聽說是沈思綿出事了,也不敢計較太多,提著要想就跟著過來了。
江太夫人忍不住責怪兒子,“孩子本來就小,說她兩句就行了,嚇唬她干什么呀?”
江尚書也十分的后悔,“娘,我也沒說她幾句,原本以為棉棉是個膽子大的,哪知道哎……”
江太夫人瞪了他一眼,“她還是個孩子?!?p> 江尚書忍不住責怪司忱夜,“都是他把棉棉嚇成這樣的,明知道棉棉年紀小不經(jīng)嚇,竟然還說那么重的話,有他這么當?shù)膯幔俊?p> “有你這么當外祖父的嗎?棉棉要是出什么是我和你沒完?!苯戏蛉撕吡艘宦暋?p> 沈思綿燒的厲害,臉都白了,身子還一顫一顫的,李大夫一見這情況便知道是很嚴重的急癥,忙讓司忱夜抱著她,給她扎針。
看到沈思綿的身上被扎滿了針,司忱夜的眼睛都紅了,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這可是他和玉顏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說得出口那些話的?
幾針下去之后,汗水總算是發(fā)出來了。
等拔了最后一根針,沈思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娘親,娘親,棉棉錯了,棉棉以后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爹爹,棉棉錯了,你別生氣了?!?p> 司忱夜的心像是被刀割開一樣,血淋淋的,連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是爹爹不好,是爹爹不好,棉棉沒有錯?!?p> 李大夫探了探孩子的脈搏,松了一口氣,“汗發(fā)出來就好了?!?p> 一碗藥灌了下去,沈思綿的呼吸也平整了。
臨走之前,李大夫?qū)χ业囊槐娙硕?,“這孩子自小體弱,經(jīng)不住嚇的,雖然說現(xiàn)在看上去白胖白胖的,可那里還是虛的,以后可萬不能再嚇唬孩子了。”
江尚書連連點頭,“不會了,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說她了?!?p> 一次就要了老命了。
江尚書心里發(fā)誓,以后不管沈思綿做了什么,絕對不會再訓斥她了。
其實仔細想想,孩子也沒做錯什么,看到自己的表哥被人抓了,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去救人,多么的難得呀!
有了棉棉的例子在前,江尚書也不敢讓三個孫子跪著了,讓他們的爹將他們領(lǐng)走了。
好在三個孩子皮實沒什么大礙,聽說妹妹病了,全都跑到了綿心苑。
可惜,有司忱夜守著,誰都沒見到妹妹。
江季洵趕了回來,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再整合自己手頭上調(diào)查的東西,案子一瞬便水落石出了。
江尚書說,“小冊子已經(jīng)交給司忱夜了,剩下的事情讓他們司禮監(jiān)去調(diào)查,你們大理寺盡快結(jié)案,隨便找個兇手,不能讓對方察覺異常?!?p> 冊子里面不止涉及到了幾位封疆大吏,朝廷官員,背后還有皇帝。
不是江尚書怕了,他總要為江家多考慮幾分。
天下是李家的天下,雖說這幾年來皇帝驕奢淫逸,可是從百姓們的態(tài)度上來看,還沒有到要換皇帝的地步。
只要沒到那一步,天下就是李家說了算。
江季洵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兒子總要知道那殺人者是誰。”
江尚書知道他的脾氣,“回頭你問司忱夜吧?!?p> “是。”
案子調(diào)查了一晚上,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江季洵早就料到這案子的背后不簡單,可是沒有想到竟然牽扯如此廣泛。
稍有不慎,只怕朝廷上下都要動蕩了。
想到棉棉,江季洵少有的為司忱夜說話,“爹,這件事江家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嗎?再怎么說,他現(xiàn)在也算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女婿了。”
換而言之,如果司忱夜真的出事了,江家也不可能完全幸免的。
江尚書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只涉及到朝廷官員也就罷了,可是這里面涉及到了皇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皇帝大肆斂財,他為的是什么?為的是對付誰,難道你心里不清楚?”
如今朝堂上能夠讓皇帝做到這一步的,也就只有司忱夜了。
這件事江家?guī)筒簧厦Φ摹?p> 江季洵沉默了,“可是棉棉怎么辦?”
江尚書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深鎖,“以江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就算是司忱夜輸了,皇帝也未必會為難江家的?!?p> 相反,為了安撫朝臣,或許還會對江家施恩。
不過這些話沒有必要和江季洵說,“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是。”
江廷修看了一眼江尚書,也轉(zhuǎn)身就走。
江尚書:“……”
想到昨天晚上是他發(fā)現(xiàn)了棉棉發(fā)熱的事,難得沒有嫌棄他是一個悶葫蘆。
松鶴學院殺人案一事很快就傳了出去,不少家長擔心學院不安全,特意的給孩子請個假。
顧山長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不過心里還是有些失望。
“現(xiàn)在大理寺還沒有把案子調(diào)查清楚,在這之前,學院的確有些不太安全。”
“山長……”尹夫子急了起來,他已經(jīng)知道顧山長是什么打算了。
顧山長擺了擺手,“我的意思是……”
話音剛落,薛百戶就帶著人走了進來。
“顧山長,各位夫子,案子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p> 眾人大喜,太好了,學院可以正常教學了。
顧山長大喜后問:“敢問兇手是什么人,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