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王二癩痢的小課堂
另一邊的大棚地里,王二癩痢不知從哪里找了一塊木板,用三塊石頭墊著,充當(dāng)教學(xué)的黑板。他手里還拿著一本破破爛爛的三字經(jīng),想來應(yīng)該是他年幼時候用過的書本。
“今天呢,我就先教你們念三字經(jīng)。”
木板的對面,柳倩倩,蘇興和來弟,認(rèn)認(rèn)真真的盤腿坐在泥巴地上,三個人六雙眼角齊刷刷的盯著王二癩痢,就等著他授課。
“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
王二癩痢念一句,柳倩倩三人就跟著念一句,同時,也把念書的精髓學(xué)到了,念一句,腦袋就跟著轉(zhuǎn)一圈。
這要是把整本書都念完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暈。
這時,蘇槐正好也來了大棚地,他是來找蘇月的,因為李成君出去洗臉,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他有點擔(dān)心,想來問問蘇月有沒有看到了李成君。
一看柳倩倩三人在念書,他不自覺的就坐到他們的身后,把找李成君的事都給忘了。
“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p> “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p> 第一句四個人都學(xué)得很好,王二癩痢慢慢的加深了難度,兩句連起來一起教,“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p>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很好,下面跟著我一起念一遍?!?p>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p> 其實三字經(jīng),蘇月之前教過蘇興和來弟,前面的五句,他們都會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p> 兩句話,前后念了三遍,王二癩痢忽然點名道,“蘇興,茍不教后面是什么?”
蘇興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搖頭晃腦的背道,“茍不教,性乃遷?!?p> 王二癩痢滿意的點點頭,抬抬手示意他坐下。
接下來,其他三人也分別被點了名,包括蘇槐在內(nèi),三個人都很流利的背出了三字經(jīng)。
“好,今天就教這四句,你們回去好好背誦,明天我還要抽查?!?p> 王二癩痢說完,拿出臨時準(zhǔn)備的燒火棍,在木板上寫下了他們四人的名字。
蘇槐,蘇興,蘇來弟,柳倩倩。
王二癩痢不知道來弟的大名,聽蘇家人都喊她來弟,隨手就寫了她的小名。
“夫子?!眮淼芮由纳炱鹦∈?。
聽到這一聲夫子,王二癩痢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起來說話?!?p> “夫子,我叫蘇恬,我娘說,是安靜的意思。”
王二癩痢笑著點點頭,來弟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給人一種安然恬靜的感覺?!笆莻€好名字?!?p> 木板不像黑板一樣,能擦了再寫,王二癩痢就在來弟的名字下,又寫下了蘇恬兩字。
“謝謝夫子。”
來弟顯得特別的高興,拿著樹枝埋頭在地上臨摹,不光蘇恬,她還臨摹了來弟。對于她來說,這兩個都是她的名字。
蘇槐四人里,只有蘇槐認(rèn)識些許字,但也僅僅是認(rèn)得,第一次寫字,他的那只右手好像傷筋了似的,抖得不行。
柳倩倩比他強(qiáng)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和之前一樣,像是蝸牛爬過似的,歪歪扭扭的只有她自己看得懂。
蘇興和來弟就更不行了,兩個蘇字就像塌了半邊的房子,東倒西歪又缺胳膊少腿,明顯就是錯別字。
他們四人的底子實在是太差,看得王二癩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柳倩倩注意到他的臉色,早上他還點評了她的字,說她下筆無力,這會卻是眉頭緊蹙,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王二叔,我是不是寫得太差了?!?p> “這......”說寫得好吧,肯定是違心之論,說寫得不好吧,又怕打擊了他們自信心。
王二癩痢輕咳了一聲道,“第一次寫字,難免緊張,你們也不可心急,還是要勤加練習(xí)?!?p> 這句話,暗中指出了他們的不足,明著又是勤勉鼓勵。
“王二叔,我會努力的?!?p> 其他三人聽了這話,也跟著點點頭,表示他們都會勤加練字。
李成君在河岸邊平復(fù)了心情,本想找蘇槐問問,讓他給自己安排一個活計?;氐讲菖餂]看到他人,又去宅地基那轉(zhuǎn)了一圈,也沒見到他的人。
這不,他也找到了大棚地里。
一看王二癩痢正在教大伙兒寫字,他立馬就坐到了蘇槐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蘇二哥,蘇月不是說過幾天才開課?!?p> 看到李成君,蘇槐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找他的,光顧著念書,把這事給忘了??此臉幼樱坪跻呀?jīng)沒事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王二叔已經(jīng)教上了。”
“都教了啥?”李成君迫不及待的追問,木板上的字他不認(rèn)識,但是他見大伙兒都在臨摹,也有樣學(xué)樣的拿著木棍在泥地上臨摹。
王二癩痢正手把手的教蘇興寫名字,回頭一看,又多了一個人,于是開口問道,“你是?”
“夫子好,我是李成君,蘇月說,您會教我們念書。”
李成君趕忙起身,雙手交疊一揖到底,顯得特別的虔誠,他怕王二癩痢不肯教他,故意提了蘇月的名字。
“坐下吧?!?p> 王二癩痢很久沒有被人這么尊重過,李成君又對他行了拜師大禮,他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受用的很,當(dāng)即招呼他坐下,細(xì)問之后又在木板上寫下了李成君的名字。
三個人是教,五個人也是教,雖說蘇槐五人的底子是差了點,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只要他們肯學(xué),他就會認(rèn)真的教導(dǎo)他們,因為在他們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自我的價值。
李成君看著木板上的三個字,十分認(rèn)真的一筆一劃的跟著臨摹,原來,這就是他的名字,好像也沒那么難。
“夫子?!崩畛删酒鹕恚质切辛艘欢Y。
“怎么了?”
“夫子,可否再教我寫李香兒這三個字。”
不用問,光聽李姓,王二癩痢大致猜到是李成君親人的名字。
“可是香氣的香。”
“回夫子,正是?!?p> 王二癩痢點點頭,在他的名字邊上寫下了李香兒。
“多謝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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