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惠清郡主見到徐流云一臉煞氣的模樣立時嚇得臉色發(fā)白,囁嚅半晌才說出不完整的詞句,“這,我都是聽說來的……”
“郡主倒是慣會翻唇弄舌。”徐流云輕嗤一聲。
“你!”惠清郡主被他這么一諷刺,只氣的說不出話來。
樊如霜和樊瑤珈見她吃癟,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看了看徐流云,最后將視線停留在容華公主臉上。
“長公主。”徐流云對容華公主拱手行禮。
容華公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眨眼間就見徐楓玥的影子從徐流云身后出現(xiàn),她面紗遮臉,只露出一雙淚盈于睫的眼眸。
“哥哥,都是我的錯,你別怪郡主?!毙鞐鳙h扯著徐流云的衣角,低聲哀訴。
“玥兒你別說了?!毙炝髟苿γ季o蹙,對外頭的流言蜚語很是厭煩。
“你放心,哥哥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若讓我查出是誰在背后搞鬼?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毙炝髟埔幌蛱觳慌碌夭慌?,不在乎名聲掃地。
可徐楓玥一個姑娘家可卻不能被這風言風語壞了名聲。
他沒看到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徐楓玥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徐公子還是避嫌為好,不然只怕令妹的清譽不保。”容華公主涼涼地說道。
徐楓玥眼眸閃了一下,似有些顧忌地收回了扯住徐流云衣角的手。
容華公主盯著她的手,低低地嗤了一聲。
她笑徐流云當局者迷,連他身邊的這位妹妹是個什么心思都不曾察覺。
“長公主也信了那些流言?認定在下是那樣的人了嗎?”徐流云星眸凜凜,直直盯著容華公主的臉。
“徐公子是什么樣的人?與本宮有何干系?”容華公主見他咄咄逼人之態(tài),不免心生不悅。
當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您跟那些搬弄是非的也無甚區(qū)別!”他氣怒之下反唇相譏。
容華公主冷冷地瞪他,見他一臉不服氣,遂下逐客令,“話不投機半句多,徐公子請吧!”
徐流云一噎,拱手一拜,道:“在下告退。”
“哥哥?!毙鞐鳙h立即追了上去。
惠清郡主直直盯著容華公主的臉,見容華公主看過來,她微微一笑,道:“長公主不必難過,以您的才貌想找個如意郎君還不是輕而易舉,他徐流云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臉上掛著笑,眼底卻流露出絲絲幸災樂禍。
容華公主笑了笑,絲毫不介意,“郡主說的是?!?p> 無怪乎會有這樣的傳言流出,徐楓玥對徐流云的心思可是寫在了臉上。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惠清郡主話里話外都在引向徐流云和徐楓玥兄妹,容華公主心知她想給自己添堵,自是不會上她的當。
夜幕垂下,星子漫步夜空。
樊若淳倚著窗臺遙望星空,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淡淡的哀傷。
“少夫人,時辰不早了,去歇著吧!”畫屏走過來輕聲勸道。
“公子回來了嗎?”樊若淳沒有動,反問道。
畫屏默了一會兒,才回道:“公子許是忙著,過幾日清閑下來就好了?!?p> 樊若淳嘆了口氣,仍舊沒有挪步,她望著窗外,喃喃地道:“你去睡吧!我再等等?!?p> 畫屏不知如何勸她才好,只能囑咐她仔細身子就默默地退下了。
畫屏剛退出屋內(nèi),關門轉(zhuǎn)身之際就見到一束挺拔的身影走進了院子。
“公子?!碑嬈灵_心地呼喊道。
程修擺手示意她莫要喧嘩,畫屏一臉喜色地小跑著上前給他行禮問安。
“少夫人睡下了嗎?”程修問著,強調(diào)平平,面上不見絲毫喜怒。
“還沒呢!少夫人一直在等著公子?!碑嬈寥鐚嵒胤A。
程修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畫屏觀他神情冷冷的,一時吃不透他的心思,忙又問道:“可要奴婢進去告知少夫人一聲?”
她是樊若淳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希望樊若淳能得程修的歡心。
這幾日,程修對樊若淳的熱情明顯的降了下來,她們幾個丫鬟都猜不透是什么原因,只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了?!背绦迏s拒絕了。
就在他要轉(zhuǎn)身離開之際,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門。
“夫君怎么才來就要走呢?”樊若淳看著他,明明欣喜若狂,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她一直維持著淑女的矜持,一絲一毫不敢行差踏錯。
程修只頓住身形,淡淡的視線回望過去,眼里漸漸凝起一股冷意。
樊若淳心頭一跳,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怒?
“我來看看娘子睡下沒有?既已看過,就不打擾娘子歇息了?!背绦拚f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夫君!”樊若淳跨出一步,呼喊道。
“娘子有事?”程修只微微側(cè)目。
樊若淳上前幾步,掙扎了半晌才問出口,“夫君近幾日在忙些什么?可要注意身子。”
程修鼻尖聞到她身上飄來的淡香,心頭一陣悸動,卻是忍了又忍,俊臉覆上寒霜,冷硬地回道:“有勞娘子掛心了?!?p> 他如此態(tài)度,令樊若淳有些心灰意冷,故作輕松姿態(tài),“夫君若是在外頭有什么?可以告訴我,我不是那種善妒的,出嫁之前,母親就叮囑過我,男子三妻四妾是平常事,讓我一定要看開……”
她越說越小聲,說到后面,被程修黑如鍋底的臉色給嚇得倒退了一步。
她一臉驚慌茫然的樣子,完全不知自己哪里說錯了?
“誰跟你說我要納妾了?”程修氣的咬牙切齒。
“難道不是?”樊若淳疑惑地問,發(fā)覺程修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可怕,她身形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養(yǎng)外室可不行的……”她雖然懾于程修的威勢,該規(guī)勸的話她還是一定要說的。
程修氣極反笑,“這是不是所謂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樊若淳皺眉,不明白他怎么就說到了這份上?
忙道:“夫君在說什么?男子娶妻納妾人之常情,可養(yǎng)外室是萬萬不能的。”
程修見她還在糾結納妾和養(yǎng)外室的不同之處,感覺再跟她多待一會兒,自己就要吐血身亡。
“娘子早些休息吧!我回書房睡去?!背绦逇夂莺莸卣f完,不顧樊若淳一臉未盡之言,立即轉(zhuǎn)身離開。
“我這是說錯話了嗎?”樊若淳自言自語著。
畫屏捂著臉不愿見人,只怪自家小姐感情這一塊開竅的晚,好不容易盼來了公子,卻是留不住。
畫屏不由得哀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