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末世前,我小叔一家見我成為孤女可勁欺負我,還要用一萬買我家一百二十平的地。
末世后,還仗著人多勢眾霸占我的屋子,把我趕出我自己的房屋,鳩占鵲巢。
可我是重生的,這次,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生不如死。
1
我跟喪尸一換一后重生了,回到了末世前。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告訴我,距離本市第一批喪尸蘇醒,只剩下十天的時間。
八天后,氣溫從四十度直奔五十,最高時刻七十度,雖然七十度的異常只持續(xù)了幾分鐘,但不少暴露在室外的民眾直接曬傷脫皮陸續(xù)死亡。
十天后,持續(xù)高溫造成死亡的尸體們,皮膚表層卻凝結(jié)成有點硬度的黑痂,自帶一層保護罩,比皮膚堅硬,它們蘇醒過來,沒有神志和思考能力,將人類當做食物無差別攻擊、啃食。
喪尸出籠不過一周,本地淪陷,無人能對民眾提供庇護,喪尸屠城第二周,大多數(shù)人家里物資空空,走上街頭,平安歸來者十不存一,血淚的教訓告訴了大家末世生存三大要素。
一,體味一定要用化學氣味掩蓋。
二,防備其他幸存者,物資匱乏情況下,人性不能賭。
三,也是最重要的,禁止噪音。
只要不是靠近喪尸極為接近,三十分貝的聲音,安全,五十到六十分貝,危險,八十以上的噪音,恭喜你,十米開外的喪尸都能聽到動靜,如果動靜持續(xù)超過一分鐘,那它們會循聲來找你。
簡而言之,就是竊竊私語的程度,是相對安全的,猛地一聲摔東西的動靜會引來附近的喪尸,持續(xù)放音樂或者鳴笛、爭吵,那就是致命。
所以剛從末世回來的我,大白天的拉個窗簾都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上輩子我死的時機太遺憾,剛聽到幸存者基地的招募廣播,就意外領(lǐng)盒飯了。
這輩子,我怎么也要活到進基地,過上安穩(wěn)的生活等待喪尸的消失。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瘋狂的門鈴聲不斷的重復,節(jié)奏堪比催命,剛從末世環(huán)境中復活的我心臟猛跳,根本停不下來,我捂著心臟強迫自己冷靜,現(xiàn)在還不是末世,有聲音是正常的!
通過可視電話查看門外,我發(fā)現(xiàn)來的是我的小叔一家。
他和我爸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不算親近,甚至于在我爸下葬事宜剛過去三個月,他就開始想著侵占我爸的那半塊地基。
那是當初說好一人三百二十平左右的地皮,公平分割后他想獨占,我要五十萬,這是比市場價優(yōu)惠一半,但他們不給,說最多萬八千,
還揚言本來想直接蓋的,畢竟我孤女一個也沒依靠。
我報警過一次,也在網(wǎng)絡(luò)上鬧過,收拾得他們夠嗆,關(guān)系已經(jīng)僵得不行。
想起某個可能,我打開門,看看他們提溜著一兩斤左右的橘子進門。
我太久沒吃新鮮水果了,因此他們剛把水果放下,我就開始剝,結(jié)果拿了兩個都是爛的。
我放下橘子,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
哪怕沒一句質(zhì)問,淡淡的尷尬也在空氣中彌漫。
估計沒想到我會當面吃水果,小叔一家訕笑一聲,還是由我那尖酸刻薄的小嬸說出了來意。
“瀟瀟啊,你看啊,你現(xiàn)在不是住你們在城里的房子了么,那鄉(xiāng)下地方估計你以后也不太可能嫁回去,小嬸生了兩個兒子,那點地方可不夠兩個男孩子結(jié)婚用地的,你到底是他們的姐姐,再怎么說,本來親戚結(jié)婚也要幫襯幫襯,你說是吧。”
上輩子我咬死不賣她家,后來六十萬賣給了當?shù)匾患液芏鄡鹤拥?,讓他們勾心斗角去,現(xiàn)在嘛……
2
“是,小嬸說得沒錯?!?p> 我話音剛落,他們臉上就露出笑意:“那一萬塊過段時間我們給你打——”
我繼續(xù):“不過,前段時間村里那個有四個兒子的叔叔來找我,愿意花一百十二萬買這片地皮,我只收你們五十萬,畢竟我們是一家人,誰也沒那么下作,一家人的錢都不要臉的占盡便宜是吧?!?p> 我一句話說得這對夫妻臉色難堪,估計是還要點臉皮,一萬塊的事沒繼續(xù)提,但表示他們兩個兒子開銷太大,家里最多給三萬。
有點要臉還不夠要臉。
“那沒辦法了,只能賣給那個叔叔了,等兩個弟弟結(jié)婚,我一人多包幾百塊吧?!蔽易鰟菀鹕硭涂停樖职褷€橘子也扔垃圾桶,他們急了,立馬說我不能這樣。
各種道德綁架的詞匯襲來,我紋風不動,和死亡相比,這輩子真沒什么虛頭巴腦的東西能拿捏我了,所以他們妥協(xié),表示最多八萬,再拿不出來了。
看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我也做出思考的狀態(tài),最后說今天轉(zhuǎn)賬就算八萬,拖一天加一萬。
他們又嘰里咕嚕商量一下,先要我寫了條子,然后再轉(zhuǎn)賬,最后公證去。
我同意了,很快,我收到了八萬的轉(zhuǎn)賬,他們拿著條子興高采烈的離開了,我也算起了賬,儲蓄卡余額三十九萬六千,兼職工資卡兩萬一,微信八百,家里現(xiàn)金搜刮一下,有三百多,畢竟現(xiàn)在都是手機支付,現(xiàn)金不多。
我兼職是夜班理貨,和白天跑幾個高峰期時候的外賣,外包的那種,錢拿的不少投訴對我還沒多大用的那種外包,我都沒辭,因為我另有安排。
還有十天末世真正降臨,最后兩天我得蜷縮在家等待第一波騷亂過去,因此準備時間要壓縮在八天內(nèi)。
倒計時第八天,我網(wǎng)購了自熱食品、速食、預制菜、和部分糧油,比較重不好搬運的水,像是礦泉水一下子囤了三百箱,一箱十二瓶,那種飲水機的大水桶囤了二百桶,超市就有批發(fā)商電話,我只需要錯開時間接收、搬走就行。
因為穿著跑腿的工作服,沒人質(zhì)疑我手里東西數(shù)量的異常,搬運一天,只感覺腿腳和手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晚上兼職回去還不忘記買超市里的打折日用品,合計上白天買的,用了兩萬不到。
倒計時第七天,我昨天的水繼續(xù)搬運完成,之后泡在五金店買了幾套工具,比如釘槍,手持電鉆,還買了一套太陽能發(fā)電板,以及多備了一套蓄電池,照明的小家電也賣了不少,晚上同城超大蓄水桶送貨,我要了五個,今天花錢八萬,手都在抖。
倒計時第六天,我收快遞收了一天,下單了疏忽的調(diào)料,之后對收到的快遞進行分類,一些需要組裝的收納柜子和架子的加入,讓房間利用率提高了不少,趁著夜幕,我還分三個地方買冰柜,幾乎擠滿了陽臺邊角。
末日倒計時第五天,我買了小鬧鐘五百個,喇叭一堆,生日快樂那種撥片唱歌塑料花也買了不少,同時購買靜音棉、和直播的那種能隔絕很多聲音的室內(nèi)裝修材料,因為以前還想過做主播,所以有渠道,又訂了三套室內(nèi)播音棚,里頭蹦迪外頭最多三十分貝的那種。
末日倒計時第四天,銅爐、裝炭的小泥爐、兩麻袋專用炭、野外露營瓦斯館小爐灶,兩個爐灶兩箱瓦斯,買了一堆,蜂窩煤真的不好找,一噸半我跑了半個城,夜班繼續(xù)買東西,幾個購物袋的提回家。
末日倒計時第三天,我拿出材料,安裝好太陽能板,看著它和逆變器蓄電池開始正常工作,滿意的露出微笑,又給逆變器外頭上了隔音棉,從門口路過,是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之后購買一些雜貨,在陽臺鋪設(shè)種植角,菜種子肥料等買了夠我吃用三年五載的量。
末日倒計時第二天,我才敢開始買牛、羊、雞鴨、魚、海鮮、餃子等凍品。
3
豬我直接全款買兩頭,現(xiàn)宰現(xiàn)凍,三個大冰柜啟動,聲音很低,我還鋪了防潮墊、隔音棉,在做了靜音處理的大門外,只能聽到一點點類似風吹的聲音,算是屋子里最大動靜的東西了。
囤貨的日子里我還干了一件事。
那就是享受,想吃吃想喝喝,我去海邊市場,買了剛下船的大龍蝦大螃蟹,幾十塊加工費就吃上心心念念的海鮮大餐,也在某服務(wù)出名的火鍋店一人吃千元的菜品,只點貴的,離開時候人家送了我玩偶和好幾袋贈品,
我還去伯格麗酒店住了八千塊一晚上的房間,里面是固定清空贈品的,我全拿了,裝起來也有一行李箱,我沒錯過。
這天很吵,我吃著自熱米飯,等待次日的來臨。
次日溫度又降了幾度,水恢復正常,但是電在搶修,經(jīng)過一天的努力,水恢復了,電限時間段,不等民眾怨聲載道,小區(qū)樓下施工的工人忽然一聲慘叫,
喪尸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他被咬了,隨后是更多的慘叫聲,喪尸顯露出猙獰殘酷,迅速席卷小區(qū)以及整座城市,乃至整個片區(qū)。
來了!
我握緊身邊的棒球棍,才稍微有點安慰。
此刻網(wǎng)絡(luò)短暫的暢通,各個軟件全都是人們拍下的恐怖畫面。
兩天后,喪尸幾乎包圍了主要的街道,小區(qū)里也游蕩不少。
我的樓層不高,經(jīng)常被人敲門求助,可我只默默的防備著。
直到敲門的人成了我小叔一家。
可視電話畫面模糊,但不難辨認出那一家四口的嘴臉。
我把背好的背包默默放下,武器也暫時藏在沙發(fā)下頭,拉開門,他們一下就撞進來,不顧我跌坐在地,直接將門砰的關(guān)上。
一進門,我小叔就開始謾罵,甚至抬手要打我?!澳闶遣皇窍胛覀兯涝谕饷?,你這個狠毒的,騙我們家那么多錢,還想害死我們,你怎么不和你那爹媽一起死了算了!”
驚慌失措后的逃生,反而讓他理直氣壯的欺負我,還伸手要我把八萬給她們,他們不買地基了。
我指了指外面,可視電話前,一張大臉杵在那里,毫無生機的臉上,血盆大口猙獰可怖,它眼球腥紅一片,瞳孔縮成一個黑點,滲人得很。
小叔唬了一跳,趕緊捂住嘴巴閉嘴了。
顯然,也是經(jīng)過了末世的毒打知道不能吵鬧。
站起身來,我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一家四口,竟然還有一對中年人。
他們好奇的看我們的互動,一句話不插嘴。
小嬸罵罵咧咧中,我得知對方是因為要來城里找我公證,結(jié)果太熱了去一個停車場歇腳,就遇到了極度高溫,僥幸沒死,他們在中年夫妻家里度過兩周,實在沒吃的了,想起我了,就冒險跑過來。
“吃的喝的呢,藏哪兒了?”小叔一家在我兩室一廳的房子里翻找,還真在床底和衣柜找到一些吃的,和兩個充電寶,他們都拿去自己用了。
房間有兩箱水,我裝模作樣的上去搶了一下,才得到兩瓶,其他的他們拿了頓頓頓的喝。
“有了吃的你們快走吧,我這屋子住不了那么多人。”
“走?外面這樣你要我們走哪里去?沒讓你走就不錯了!”小嬸子沖過來,那手指都快指到我的鼻尖。
我默不作聲要進房間,被小嬸搶了,另外一間房,中年夫妻進去,還搓搓手跟我道歉,說不介意睡一起,反正這時候也沒辦法計較那些,聽得我簡直作嘔。
短暫的虛假平靜后,本來就人心動亂的小區(qū),見我家來了這么多人還能容納,做出了反應(yīng)。
“開門!否則老子抓一頭喪尸扔你家門口!”果然,如上輩子一樣,物業(yè)保安聯(lián)合起來,開始拿著名單在小區(qū)里搜刮幸存者了。
外頭傳來敲門的聲音,先是別人家的,然后輪到了我這個屋子。
腳步聲和那些動靜,在我房門前戛然而止。
房間里其他人面面相覷,難道,他們走了?
不,門很快有了動靜,大概是顧及周圍可能還有喪尸,他們采用了聲音更低的處理方式,拆卸鎖頭。
“孫哥,這屋子肯定有好東西,我看到這姑娘一趟一趟的拎著購物袋回來,還打包好多東西吃呢,只要開了這扇門,咱們可就能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