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追蹤
晝凡伊看著莫無畏的神情不像是說謊，心里一沉。
原本她以為玩家和NPC一樣是有系統(tǒng)的，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莫無畏沒有系統(tǒng)，接不來了任務，那么他的玩家等級就一直會是Lv0。
或許NPC和玩家之間的機制更為復雜。
但是剛剛她的話無疑是暴露了她有系統(tǒng)，晝凡伊有些許懊惱。
害怕莫無畏會問出什么話來，讓她招架不住。
莫無畏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信息，倒也沒抓著晝凡伊剛才話里不小心說出來的，畢竟她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還好遇見的是他。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她也有她的用處，其他的他不在意。
飯廳變得安靜起來，兩人都沒再說話，各有心思。
以后，有關的話題還是不能說出口。
晝凡伊現(xiàn)在才發(fā)覺，從她找上他，或者蟲子被他拿走的時候，她就成為了被動方。
“我發(fā)了一些資料給你，這幾天你好好休息?！蹦獰o畏把話說完，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干些什么。
打開莫無畏發(fā)的消息，晝凡伊看到全都是關于最近清市死亡案例的報告。
隨著最初的一天三起，到現(xiàn)在案例不斷上升，變成一天十幾例，死亡前的癥狀都是肚子痛，有些人見到了蠕蟲爬出來的過程，有些說沒有。
看著看著，晝凡伊的泡面就吃不下了。
現(xiàn)在多方部門都已經(jīng)介入了調查，還沒有得出論斷。
看了一眼系統(tǒng)的任務界面：
【獲取一只綠蛭幼蟲】
【調查清市環(huán)節(jié)路37號水廠】
【尋找延緩軟水病癥發(fā)作的方法】
……
其他NPC是基于什么發(fā)布的這些任務，或許她也可以設置自己想要獲取的信息作為任務。
最近讓她好奇的是關于城郊的那所研究所，還有最近的死亡案例。
晝凡伊發(fā)布完任務后，去了運輸部，有些細節(jié)還是問他們比較了解。
運輸部辦公區(qū)，一如往常般安靜，但是氣氛卻不比以往。以前，大家都是默默的干著自己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每一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在晝凡伊一進來的時候，廖聲聲就看到了她，看了她一眼，又馬上低下頭，什么話也沒說。
劉勇在一個窗邊靜靜的抽煙，晝凡伊走過去，“隊長?！?p> “嗯，你來了?！眲⒂峦铝艘豢跓煟靡粫涂粗?，沒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小羅的死亡對運輸部造成了打擊。
“隊長，膠囊已經(jīng)不在我這里了，那天晚上我暈倒之后發(fā)生了什么？”晝凡伊說完，憋著一口氣，煙味實在難聞。
劉勇仍然在吞云吐霧，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那天他沒有想到會遇到那么多能力者，只是運輸一個失敗品而已。
在晝凡伊暈倒之后，男人的火焰比之前更強了，毫不費力就驅退了攔截他們的人。在他們還沒看清楚的時候，人就消失了。
攔截他們的人都被火焰燒死，變成灰燼，飄散在那天夜里的大風里。他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膠囊，將它帶走，送到該去的地方。
只是，他們所有人，都說不出有關于那個男人任何話，只要有想要說的想法，一張口就發(fā)不出聲音；想寫出來，就會忘記如何寫字。
隔絕了任何輸出的可能。
劉勇神色不明，“膠囊我?guī)ё吡?。?p> 他不得不重新審視晝凡伊，認識有如此強大異能的異能者，加上之前她可以闖進他們設置的結界，心中升起忌憚，不想有太多的相處。
如果不是她，或許也不會遇到那些人。雖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晝凡伊等了好一會，就等到了一句“膠囊我?guī)ё吡恕币痪湓挘渌氖裁匆矝]說。
她也要被煙味給熏死了。
然后她就聽到劉勇說：“凡伊，你在這里太屈才了，我給你寫了一封推薦信?！?p> 晝凡伊一愣，看著劉勇抽著煙走到另一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封信函遞給了她。
信函上寫著的是獵魔隊李華親啟。
劉勇解釋：“李華是我一個好友，你可以拿這封信去找他，他會收你?！?p> 他盡量做他能做的，至少讓晝凡伊離開不會太難看。
晝凡伊接過信函，心里也已了然，不愿再多說些什么。
畢竟她的時間也很迫切，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另一邊，清市1號異能研究院。
五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圍著一個實驗艙，觀察著里面似人似獸的東西。
一個人老邁的聲音“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另一個較年輕的聲音回答：“沒有，時間過去太久，我也檢測不到什么?！?p> “解剖?！?p> “沒有發(fā)現(xiàn)魔核?！?p> “按照資料，這個實驗體是存在魔核的?！?p> 五個人，你看我，我看你。
較年輕的聲音再次開口，“很奇怪，在我們之前并沒有任何解剖的痕跡，魔核卻消失了?！?p> 還在外邊看著時間還早的晝凡伊直接去了獵魔大隊。
出示了相關證件之后，保衛(wèi)就放她進去了。
找到李華所在的辦公室，途中經(jīng)過一個訓練場，不少人正在訓練，晝凡伊看著好像人都挺厲害的。
辦公室里吵吵嚷嚷的，一個青年男子不滿的聲音：“讓我們?nèi)フ夷切∠x子，不是搞笑嗎，那東西要殺傷力沒有，看起來傻不啦嘰的?！?p> 晝凡伊腳步頓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她那邊都說了是魔獸作祟，把任務推給我們，能有什么辦法？”
“我看就是大題小作！”
一個女人稍帶壓抑的聲音，“如果我們雙方不好好合作，這件事只會越來越糟糕?！?p> 晝凡伊感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敲了敲門。
門從里邊打開，晝凡伊看到了眼熟的人，蔣嫣。
一瞬間所有人都向晝凡伊看去。
“你誰呀，干嘛的？”說話的是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一頭板寸，語氣很是不友善，看起來很像一個混混。
晝凡伊看了一圈，看到一個位置稍微在里面的中年男人，覺得他最像是劉勇的好友，“我來找李華隊長?！?p> 晝凡伊話出口后，那個晝凡伊看起來像是劉勇好友的人什么反應也沒有，倒是板寸頭開口了：“你來找我的？”
晝凡伊大驚，不是劉勇的好友嗎？
見其他都沒有任何異樣，板寸頭就是李華。
晝凡伊把信函遞給李華。
李華從坐著的桌子上下來，打開信函，看了幾眼，“你就是那個劉勇推薦的戰(zhàn)力很強的晝凡伊？”
戰(zhàn)力很強？
她并沒有打開信函看劉勇是怎么推薦她的，但是戰(zhàn)力很強，明顯和她不符合。
晝凡伊點了點頭，“我是晝凡伊，但是戰(zhàn)力一般?！?p> “我們這里只收戰(zhàn)力很強的，你要是有能力就別謙虛?！崩钊A把信件放在桌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
一旁的蔣嫣打量著晝凡伊，她沒有想到三番兩次的碰見這個女孩子，而且劉勇還愿意和她好好說話。
剛剛聽到他們在聊關于蟲子的事情，晝凡伊就打算加入，聽了李華的話后，立馬改口：“我確實謙虛了，我戰(zhàn)力很強?！?p> 反正她也不會在清市待太久，先加如再說。
李華笑了，露出兩排大白牙，“就喜歡你的自信?！?p> 他欠劉勇一個大人情，這個人戰(zhàn)力強不強，他都會收，大不了就讓她給隊伍打雜。
蔣嫣冷冷道：“我說的話你們好好考慮，不然上級怪罪下來一個也跑不了?！?p> 說完就怒氣沖沖的出了辦公室，不想再待在辦公室里被忽視。
她隊長就要回來了，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要找誰幫忙了。
“真打算收下這個妹子呀？感覺也太雞仔了?！币粋€男生在李華旁邊說。
李華揍了旁邊的男生一拳，“她是劉勇推薦的人?！?p> “行吧，你樂意就好，蔣嫣說的話你考慮怎么樣？”那人繼續(xù)道。
李華把手插進口袋里，“還能怎么樣照做唄?！?p> 他們說話說的很大聲，晝凡伊也很難聽不見。心里也是無語，感覺還是運輸部安安靜靜的同事們比較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隊長的，真的就是靠戰(zhàn)力？
想想也是，如果獵魔隊個個都很有腦子，就不需要和警察聯(lián)手了。
晝凡伊當著他們的面說：“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李華點了點頭，隨她去了。
后面的幾天，晝凡伊都在東跑西跑，試圖查找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有關于研究所的內(nèi)容都很零碎，關于蟲子的倒是不少，最多指向的就是自來水廠。
人喝了不干凈的水，導致寄生蟲寄生在體內(nèi)，倒也合理。
晝凡伊暈倒后醒來的第三天晚上，莫無畏拉著她說要做大事。
莫無畏帶晝凡伊去到一個集市，來到一個門面上寫著“旺鋪招租”的大門前，莫無畏掏出鑰匙打開大門。
晝凡伊跟著進去，聞到一股腥味，像是進來賣魚鮮的店里。
莫無畏打開燈，晝凡伊看到了屋子里放置的巨大的玻璃魚缸，不過里面裝的不是魚，而是黏在玻璃鋼上密密麻麻的的綠色小蟲。
從遠處看，就好像是魚缸長草了一樣。
還有綠色的小山丘，但走進就知道，那是那只綠色蠕蟲。
看到這種場景的晝凡伊不由的感到一股惡寒，這比上一次看到蠕蟲從人的嘴巴里爬出來，更加惡心。
晝凡伊不敢想象，成千上萬條蟲子在水里蠕動的場景，把水變成是綠色，但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她眼前。
晝凡伊面色不佳，“莫無畏這是怎么回事？”
一邊的莫無畏神情自若，沒有密集恐懼癥的樣子，“我把那只蟲子關進去之后，它不久之后就生產(chǎn)了?！?p> 他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想現(xiàn)在這個缸里面養(yǎng)著，起初幾天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那只蟲子也不怎么動彈，就乖乖的趴在那里。
直到他再一次過來，就變成了滿缸綠色。
晝凡伊想到自己這幾天還喝了這里的水，頓時就感到惡心萬分，她會不會已經(jīng)喝了幾千只蟲子在肚子里了。
晝凡伊轉身不敢再看水缸，莫無畏好心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晝凡伊腦子里還是綠屏，“不太好?！?p> 這幾天她一直是住在莫無畏家里，他也經(jīng)常往外邊跑，兩人同時在的時間也少，除了一些信息交流。
晝凡伊伸手放在肚子上，生怕下一秒肚子疼的就是自己，“你說，清市的水沒問題吧？”
莫無畏雙手交叉，“這個不好說，得查?！?p> “那，你家用的是清市自來水嗎？”晝凡伊希望不是。
“不然呢？”莫無畏不帶任何感情，“還不確定的事，你慌什么。”
晝凡伊收拾好剛剛有些破碎的心，聽到莫無畏繼續(xù)說：“自來水廠取水都有嚴格的要求和檢測，有魔獸的卵或者是小型的寄生蟲都是消殺過的。”
晝凡伊想了一會，“但是就我的資料來看，死者的分布毫無規(guī)律可言，像是蟲卵要潛伏，水源是最好下手的地方?！?p> 聽了晝凡伊的話，莫無畏微微笑了，眼里流光異轉，“能改變分布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魔獸是有智慧的，它們會選擇，會蟄伏?！?p> 晝凡伊想起一件事，最初在她想要和莫無畏搶奪蟲子的時候，她曾想把蟲子放進自己的空間，但是并沒有成功。
她似是看到一面巨大的綠色高墻。
晝凡伊開口：“低級魔獸會有智慧嗎？”
“沒有，”莫無畏回答，“但是高級魔獸有?！?p> 晝凡伊看著莫無畏，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么，他說的她都知道。
莫無畏依然是那種聽起來不在意，無所謂的語氣，“還有，人類也有?！?p> 莫無畏：“就我觀察的這幾天，它們從蟲卵孵化，是需要時間的，從最早被寄生的人查起，或許能找到最開始人們被寄生的源頭?！?p> 晝凡伊的思緒飄遠，最開始的那起死亡，是她被會所辭職的那天，死亡的王姐。
兜兜轉轉，似乎還是要回去。
莫無畏發(fā)了一張名單給晝凡伊，“最開始的死者是在琉璃會所?！?p> 晝凡伊眉頭微皺，“但是警察搜查過會所，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她個人還是跟傾向于自來水廠，而且在任務界面，有許多NPC都設置了關于自來水廠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