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南月的秘密
好奇心使然,禾慕晟盯著一邊的大樹,悄然爬了上去,她豎起耳朵,見房內(nèi)人影幢幢,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傳入耳畔。
男子聽聲音已經(jīng)過了中年,他一進(jìn)房門就迫不及待的摟住南月,“月姬,自從上月一別,我可是日日思念??!”
嗯?上月?
禾慕晟驚掉了下巴,這南月,不是第一次偷腥了?
南月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帶著欲拒還迎的羞怯,“我才不信你,我這床榻,不知睡過多少男人,你也就是個過客,怎會對妾動真心?”
她這話一出,禾慕晟立刻瞪大了雙目,即便是南月紅杏出墻,也不至于來者不拒啊,難道,是瀘城王的意思?
這時,就聽那男子早已迫不及待,“管他多少,眼下只有我一人,不是嗎?王爺說了,就給我半個時辰,馬上我還要去見王玄,別浪費(fèi)時間了,美人……”
聽到這里,禾慕晟終于明白,南月名聲被毀卻依舊被重用,不是瀘城王接受了她,而是利用她招攬人才,畢竟,南月的姿色,在整個瀘城,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伴著不堪入耳的聲響,男子得意問道,“月姬,是胡人勇猛,還是本郎君更甚?”
南月迎合的討好道,“自然是郎君勇猛!”
這一刻,禾慕晟從心底開始同情南月了,明明清白還在,卻被當(dāng)成棄子任人采擷……
但轉(zhuǎn)念一想,南月既然知道名聲對于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卻還費(fèi)盡心機(jī)的讓南煙萬劫不復(fù),落得如今下場,也算她咎由自取了。
禾慕晟無處可去,只能百無聊賴的倚著樹干,直到屋內(nèi)的聲響趨于平靜。
南月靡靡道,“郎君去見王玄,有何要事嗎?”
男子窸窸窣窣的穿著衣服,不悅冷哼,“你問那么多干嘛!”
南月微微嘆息著,哽咽中帶著幾分示弱,“郎君當(dāng)真無情,妾不過是關(guān)心一下郎君,旁人來了,我都是不問的……”
男子似乎被她口中的這份掛念取悅,聲音也柔和了許多,“都是些打打殺殺的,你想聽我給你說便是,漢安侯本打算先攻金城,但那劉隗死士眾多,不好攻破,現(xiàn)在改攻石頭城了。”
禾慕晟聽見劉隗的名字,立刻挺了挺背脊。
男子口中的漢安侯,便是王敦。她記得,書中所言,王敦的攻破口就是石頭城,接著皇帝兵敗,遣散了親信,其中就包括劉隗。
看來,劉隗來到江左一帶的時日不遠(yuǎn)了。
思忖間,南月的聲音再度響起,“王玄會隨行嗎?”
男子頓了頓,禾慕晟瞧得清楚,他的五指扣住了南月的下頜。
只聽他嗤笑一聲,不屑道,“月姬,你如此關(guān)心王玄,莫非心中有他?”
南月驀然搖頭,“妾不敢!”
男子松開禁錮,大掌又對著她褻瀆了片刻,終于饜足道,“瑯琊王氏的王玄,那可是漢安侯最器重的侄子,他與凌香公主的婚事早已定下,你呀,就死了這條心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還想與他承一夜之歡……”
說著他整理好衣衫,拉開房門,決然離去。
禾慕晟想到自己剛穿來不久,南月曾經(jīng)找過季云淵,想依附他,那時她腦海中有南煙的記憶閃現(xiàn),猶然記得,南月曾經(jīng)是想給王玄做妾的。
時隔這么久,她依舊對王玄念念不忘,難道這南月對王玄,是真心的?
禾慕晟又等了許久,直到南月喚來婢女,沐浴完,才抬步走出院落。
“終于行動了!”禾慕晟低低抱怨一句,下了樹干,急急跟在了南月身后。
一直到達(dá)一座破舊的院落,南月才整理好衣服,重新掛上笑容。
禾慕晟故技重施,又爬上樹梢,這一次,入眼的終于是石弘的身影。
石弘坐立不安的神色在見到南月時才有所緩和,他急急道,“夫人,請把我阿娘歸還給我!”
南月掩面一笑,“郎君急什么?”
石弘見她這副模樣,終于嗤笑道,“夫人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褪去了焦慮之色,石弘的清冷讓南月一時間有些癡慕,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盯著石弘頎長清瘦的身影,臉上的笑也慢慢收斂。
很快,她便開始雙目充盈。
禾慕晟這一次離得近,再加上她視力好,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南月,這是在石弘身上找王玄的影子??!
她微微蹙起眉心,想著還真別說,石弘與王玄雖性格不同,一個明媚一個腹黑,但從外表看,都像極了不染塵埃的謫仙,怪不得石弘剛?cè)氤菚r說,南月在對他示好……
禾慕晟想得入神,再一回神,南月早已撲進(jìn)石弘的懷中!
石弘想要掙脫,奈何南月抱得緊,二人就這么糾纏著,很快,南月便開始衣衫不整。
石弘見狀,立刻閉上眼睛,“夫人請自重!”
南月如泣如訴道,“王玄,你怎能如此對我,阿月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怎能娶別的女人,你怎能視我為無物……”
石弘何曾被女人這般強(qiáng)取豪奪過?他已經(jīng)被嚇傻了,只能無措的拒絕道,“夫人請自重,我不是王玄!你認(rèn)錯人了!”
就這么糾纏了片刻,南月終于松開,慢慢抬手拭去臉頰的清淚。
她伸手撫向石弘如玉的面容,笑得燦爛,“若想你阿娘安好,就乖乖做我的王玄,我保證,一定善待好她,給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見石弘后退著躲開,她面色一沉,“如若不然,我馬上殺了她!”
石弘呆愣住了!
南月?lián)崃藫岵鳖i,那里還有上一個男人留下的痕跡,但她并未遮掩,只是對著左右揮了揮手,婢女見狀,悄然退出寢房。
禾慕晟的視線也隨著房門的關(guān)閉被如數(shù)遮擋。
“不好,弘兒的清白要沒了!”禾慕晟輕呼一聲,悄然跳下樹枝。
她身下的樹,雖然樹干在院外,但枝丫卻是延伸進(jìn)了院內(nèi),所以她落地的瞬間,正好與彎著腰退出房門的婢女撞了個正著!
婢女面露驚詫,禾慕晟抬起手臂尷尬一笑,“嗨~那個……得罪了!”
說罷她扣動麻醉槍。
婢女應(yīng)聲而倒,而寢房內(nèi),石弘的叫聲早已撕心裂肺。
“放手!別碰我,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你竟然對我下藥!”
禾慕晟心下一驚,一腳踹開房門!
屏風(fēng)后,南月正依偎在石弘懷中,而石弘衣襟早已半開,他面色氤氳,眼尾微紅,已是身不由己。
“弘兒,別怕!”禾慕晟說著將手中的麻醉槍對準(zhǔn)南月。
“南煙?”南月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你竟然回來了?”
笑聲響徹寢房,南月的臉慢慢變得扭曲,她松開石弘,將他推倒在床榻,款步朝禾慕晟走來。
她雙眸猩紅,帶著嗜血般的欣喜,“南煙啊南煙,你竟與季云淵走散了?你竟自投羅網(wǎng)的來我瀘城了?你膽子可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