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爻與姝離聊的開心之時(shí),在南荒古鏡的方向,天邊浮出一片紫紅色的云霞,通常情況下,紫紅色紅霞代表帝君出生或者神兵出世。
爻看了一眼姝離,辭別道,“阿離,我過些時(shí)日再來看你,這霞十分古怪,我得去探探究竟?!?p> 姝離雖不舍,還是說道,“你且注意安全?。 ?p> 爻回眸一笑,頃刻化為一縷白光朝那異變之處飛去。
……
剛剛經(jīng)歷神魔大戰(zhàn)的南荒古鏡,一派荒蕪,殘骸斷壁頹垣處處可見。爻小心的走著,腳下枯葉颯颯,四下靜寂,枯葉的聲音特別刺耳,似乎連呼吸都能輕易分辨。
在荒原小心查勘半日,卻無所獲,帝爻莫名懷疑這云霞的出處,細(xì)細(xì)琢磨片刻,決定朝古鏡深處探探究竟。
剛一轉(zhuǎn)身,一個(gè)稚氣未脫的少年已經(jīng)站在爻身后,看著少年滿面笑容。第一次,爻仿佛在男孩眼中看到整個(gè)星空,那明媚的笑容讓人忍不住親近。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此?”少年溫言問道。
爻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少年,想走開。剛走兩步,少年卻已經(jīng)跟上來,依舊詢問道,“這里是南荒古鏡,你一個(gè)小姑娘在這里不害怕嗎?那里面危險(xiǎn),你不要去了?!?p> 眼看爻朝古鏡深處走去,少年忍不住上前拽住爻的手,說道,“真的危險(xiǎn),你相信我,別去?!?p> 爻一時(shí)不知如何是好,抬起頭看著少年。自小,她的娘親和師傅只教會她責(zé)任和大愛,唯獨(dú)沒人教她怎么與人相處,尤其是陌生人。猶豫半天,爻才說道,“你是何人?為何阻我?”
少年依舊明朗一笑,說道,“我世世代代守護(hù)南荒古鏡,是這里的守護(hù)者,小姑娘,莫要往前去了,那邊戾氣太重,會傷著你。”
爻愣住,回憶起每次沖鋒陷陣身邊的人都期盼著爻能沖在最前,既是所有人的先鋒也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卻從未有人擔(dān)心爻能承受多少,會不會受傷。第一次,有人絆住她的腳步不讓她往前。
神魔古鏡外,少年拽住少女的胳膊,兩個(gè)人僵持片刻;直到爻抬頭看了眼頭頂?shù)脑撇?,那異常的紅色早已消散不見,爻低頭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抓著她胳膊的手。少年覺察到有點(diǎn)冒犯,連忙道歉的縮回手掌,忙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爻沒有深究轉(zhuǎn)身欲走,可剛走幾步,從古鏡里竟竄出一只受傷的魔獸,對著二人一陣咆哮,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少年見狀連忙將爻護(hù)在身后,一把木劍握在手上對準(zhǔn)魔獸做好防御姿勢。嘴里還不停的絮叨,“你別怕有我在!”
爻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少年,指著他手中的木劍,說道,“你保護(hù)我?憑它嗎?”說罷,專門看著木劍又示意了一下。
少年沒有畏懼,依舊一臉神氣,得意的說道,“對呀!你可別小瞧了它?我之前幾次遇上野獸都是靠它?!?p> 爻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少年怎么用一把普通的木劍收服一只發(fā)狂的魔獸。突然,魔獸猛的沖二人一陣咆哮,仰面刮起巨風(fēng),枯枝敗葉颯颯的朝身后卷起;少年擋在爻前方為她擋了一些風(fēng)力,幾步之外,眼看著魔獸已經(jīng)對準(zhǔn)二人撞上來。少年慌忙回神拉起爻便跑起來,爻被這少年無厘頭的舉動弄的一臉懵,她什么時(shí)候跑過。趁著少年奔跑的勁突然甩開少年的手,回頭祭出雙劍朝魔獸發(fā)出重重的一擊。在魔獸一聲哀嚎聲中砰的倒地,獸神瞬時(shí)散為一陣黑煙。
少年回頭看看爻,指著魔獸消散的方向,問道,“大家伙呢?”
爻不想浪費(fèi)時(shí)間糾纏,轉(zhuǎn)身就走。少年緊緊跟在爻身后,絮叨道,“就一下,它就沒了,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爻不回答,少年便一直追著問道,“姑娘,你是誰呀?你是天神嗎?”
“不對,天神哪有你這么小的?你究竟是誰呀?”少年一直許許多多的問題在問著,爻哪遇上過這種人,耳朵受不住煎熬,止步不前停在原地。少年幾步追上,走到爻前面,急忙剎住腳步,“姑娘,你不走啦?”少年明眸皓齒,眼中似有浩瀚星光,對著帝爻眨巴著。
“你也看見了,你手中的劍對付不了這里的獸,你快回家吧!”爻淡淡說道。
少年卻咧嘴笑笑,說道,“你這么厲害,我不走……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對了,我先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阿木,木頭的木!”
“阿木……”爻在心底暗笑,人如其名,當(dāng)真是木頭少年。
“對了,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好不好?”阿木眼巴巴的看著爻。
“爻!”爻淡淡說道。
少年聽后咧嘴又是淡淡一笑,“爻,這個(gè)名字好奇怪?誰給你取的?”
爻微微抬頭,可能覺得少年至少會聽說過她的大名,看著少年毫不懷疑的神態(tài)似乎從未聽過她的名字,只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再說什么。
阿木追著爻問道,“我聽過女子叫花叫云的,第一次聽說叫爻的,爻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說說可好?”
爻遲疑片刻,問道,“你為何一直糾結(jié)我的名字?”
“那當(dāng)然是好奇了,我先前在村里聽過先生說書,很多字都有解,每個(gè)解都十分有趣,你的名字自然也很有趣!”阿木得意的說著,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爻微微一笑,被阿木徹底征服沒有脾氣的說道,“爻是父神創(chuàng)八卦時(shí)所用的單位,我母親覺得我用爻字為名,以萬物為己任,可以度衡萬物?!?p> “是嗎?可以度衡萬物,可你呢?你不能做你自己對嗎?你母親對你寄予厚望,唯獨(dú)忘了你還那么小……”阿木嘟著嘴說道,兩只手不停的把玩著手中的木劍。
爻被阿木自言自語的幾句話瞬間呆住,長這么大,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心里頓時(shí)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感受擠滿。天邊云彩消失無影,爻不愿意久留,想抽身離去,正欲往前走。剛走出幾步遠(yuǎn),就又聽到阿木在后面喊道,“阿爻,你要走了嗎?”
要微微轉(zhuǎn)身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木接著大聲說道,“阿爻,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爻抬眼,又連忙轉(zhuǎn)身,沒有回答,只留下阿木在身后大聲喊道,“我就住在山下的茅草屋里,我的院里有棵很大的桃樹,很好認(rèn),你要是有空,到茅草屋找我?!?p> 爻沒有回應(yīng),只淡淡轉(zhuǎn)身,閃過一道白光消失的無影無蹤;少年急忙追過去,“記得來找我???我叫阿木,莫忘了我!”
爻身影已立在云端,安靜的凝視下界,眼看著少年踉踉蹌蹌的離開神魔之境,在崇山峻嶺溜達(dá),最后在山腰的一座茅草屋停下。那一抹殷紅桃色在半山顯得特別突兀,阿木沒有騙他,他門口真的種著好大的一棵桃樹。
少年進(jìn)屋后,爻才徹底離去,清冷的扶風(fēng)殿里,爻回憶起阿木的滿目星光;丹青端著茶水進(jìn)屋,爻也未察覺,丹青熟練的倒好茶水遞給爻,見爻毫無回應(yīng),便輕聲問道,“公主在想什么?這般入迷!”
爻聞聲回過神來,接過茶水遞到唇邊嗅了嗅,小撮一口,又遞回。丹青畢恭畢敬的把茶具收回,說道,“公主去了一趟外面,回來就神不守舍的!”
“你去取兩本書來,我看會書!”爻不理會丹青的問題囑咐道;
丹青放下茶杯,彎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出房間。爻沉思片刻,開始研究桌上的地圖,這地圖是她走遍四海八荒親自所創(chuàng);每一條河每一座山都是爻實(shí)地考察后畫上,每一筆都代表大荒一處標(biāo)記,有很大的軍用價(jià)值。